方景儒眼睁睁地看着灰衣女子手中的匕首朝着自己胸口刺来,根本来不及抵挡,电光火石之间他脑子里只想再看林思婉一眼。
忽然,一柄菜刀从空中飞速划过,刀刃以砍骨断筋的力度一下子嵌入灰衣女子的后背,菜刀狠绝的力度让她往旁趔趄,刺向方景儒的匕首也堪堪划过他的胸膛。
下一秒,林思婉已经飞身到灰衣女子近前,左手猛地握紧她的拿着匕首的手腕狠狠折断,灰衣女子还来不及喊疼,就被林思婉顺势掐着脖子拽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林思婉手臂发力,把灰衣女子提到半空中,与自己眼神对视。
要不是自己早已在篮子里藏了菜刀,要不是自己对所有方景儒身边的女子都有所警惕,这女人是不是就已经刺穿了他的胸口,想到他刚刚看自己最后一眼时眼神里的无限柔情和遗憾,她的心就疼得难以呼吸。
她已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杀气,伸手想去拔出这个刺客背后的菜刀,就地让她也尝尝一刀穿心的感觉。
忽然,一双带血的手握住了她的胳膊,她猛地回头,灰衣女子被丢在地上大口喘息。
林思婉就被方景儒一把搂紧了怀里,她的手碰到他胸口渗出的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模模糊糊的全是眼泪。
“伤的深吗?我看看,我看看。。。”她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着眼泪,一边扯开方景儒胸口的衣服。
还好,只是划伤,划得不深。
从小到大自己练武练刀,不知道受了多少次严重的伤都没有现在看到方景儒的伤更痛,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愧疚跟心痛一样难熬,枉自己还天天叫嚣着要保护这个文弱书生。
方景儒看着林思婉的柳眉都快皱成一条线了,就知道她又在胡思乱想,他故意闷哼一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抱怨:“好疼。”
林思婉慌忙收回思绪,搀扶着他去了官衙内院,给他仔细清洗伤口,然后轻轻涂上金疮药。
等伤口都包扎好了,方景儒看着林思婉眼眶里闪闪亮亮,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伸手轻柔地擦掉她滴落下来的眼泪,“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方景儒温声细语地哄着,“这伤还不如当时你在北境战场的十分之一。”
“我自小练武,你能一样吗?”林思婉带着哭腔反驳。
方景儒把她摁在自己怀里,“自小我就只知道读书,体会不到将军府的刀光剑影,和你成婚之后,也一直觉得设身处地为着想你太少。”
他摩挲着她手上练刀磨出的老茧,“从战场到这次受伤,我总算知道你练武面对的什么,也觉得真的融入到你的世界。”
是啊,一个娇娇滴滴的小女孩,自小练武,该受了多少伤吃了多少苦。
林思婉一直不是个眼窝浅的人,她真的不爱哭,特别对自己的事情很能忍耐,但是她觉得嫁给方景儒之后,开始受不了委屈,比如现在,他的三两句话,已经惹得她忍不住又眼泪汪汪。
方景儒叹气,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哄人,越哄哭得越凶,“我的小祖宗,别哭了,你再哭,我就...”
方景儒把头埋在林思婉的颈窝,轻轻哈气,林思婉痒地跳了起来,笑着骂道,“你无赖!”
方景儒也笑了起来,在她面前自己好像也是变了的,变得没有那么世故了,确实有点无赖。
之后几日,方景儒一直闭门谢客,郡守大人在审案时遇刺重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南海商会又开始冒头,拿到粮款的百姓们有的怕惹事闭门不出,有的感念郡守恩德时常去官衙打探。
牢狱中的李荣得知郡守重伤,又起了心思,买通了先前的衙役向南海商会传递求救消息。
这一切都在齐远等将军府的暗卫们监视之下。
女刺客的审问秘密进行着,堂审当日溜去简耀中家中偷账本的小贼也悉数落网,连商会管事给东都飞鸽传书都被暗卫截下了。
难得几天清闲的日子,方景儒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早起看夫人练刀,上午帮夫人擦刀,下午夫人陪着看书,晚上夫人陪着睡觉,这日子惬意得让他已经不想再管什么朝廷党争了。
“飞鸽传书是递给丞相苏逊的?”林思婉看着截下来的传讯,若有所思。“这会不会是个圈套,谁会在传信上写上对方的称呼。”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或许商会管事根本不知道东都那位幕后黑手是谁。”方景儒翻了翻手中的兵法书,最近夫人老是向他讨教兵法,昨晚在床上也只演示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思婉看着他手中的兵书,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夺过塞进书架,“以后不看这本了!”
方景儒笑着起身,负手立在窗边,看着窗外春雨绵绵,“马上又是一年清明了。”
林思婉看着他的背影,一阵难过,她欲言又止:“你,你是知道了吗?”
方景儒低头自嘲一笑,“对啊,我们出发前夜,岳父大人已经告知我了,买凶杀老师的罪魁祸首就在襄王府。”
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而且是个受宠皇子,他没有这个本事,至少现在没有。
林思婉从背后抱住他,“还记得吗,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我们总会有机会和他算账,他这种坏人肯定满头小辫子,还怕我们抓不到吗?”
方景儒想象着襄王满头小辫子的模样,有点想笑,他的宝贝夫人总是像冬日暖阳一般,轻松帮他扫除阴霾。
“不管东都幕后黑手是谁,我们是不是也该还礼了。”方景儒转身笑着对林思婉说,“南海商会这份礼,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喜欢。”
几日后,方景儒以雷霆手段处置了李荣,单从李府家里抄出金银上万两。
女刺客也供出受南海商会管事指使刺杀郡守,商会众人以为郡守重伤放松警惕,全部落网,商会收入全部收缴,但商会账簿上大批金银不知所踪。
林思婉让秋实白天拖着商会管事杀猪杀鸡,溅的一身鲜血,晚上在商会管事耳边磨刀,几天几夜没合眼的商会管事不久便供出商会所得百分之八十被送至隔壁合浦郡郡守,不知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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