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大家都去饭堂打饭吃。
苏彦和丁子几人一起走着。
现在凡是跟精密车间的工友出来，苏彦都是C位，站在最中间。
大家也高兴跟着苏彦在一起。
他聊的一些话题，听听都觉得有意思。
像刚才说的机械疲劳和热疲劳的区别，就是以前没听过的。
排着排着，他们发现，秦淮茹正在前面隔着几个人。
而准备到她的时候，原本在这一排窗口的人换成了傻柱。
“呵，有问题。”苏彦立刻警醒起来。
他捅了捅丁子一下，“丁子，瞧瞧他们有啥猫腻？”
丁子立刻明白，离开了队伍，悄悄往前窜了窜，缩在秦淮茹旁边看着。
他听见秦淮茹说着：“一份米饭，一份素菜。”把饭盒往窗口里递了过去。
傻柱顺势就接过了秦淮茹的饭盒，在窗口里打。
平时，傻柱才懒得给别人拿饭盒。
别人都是自己拿着饭盒，傻柱随便勺出来，还要颠几下。
到了秦淮茹，他就接了饭盒了？
丁子仗着身高高，踮起脚尖，使劲地探头去看。
原来傻柱正在勺起一勺肉菜，而且里面全是肉片，没啥配菜，给盛进了秦淮茹的饭盒里。
然后又盛了米饭，紧紧压在肉上面。
最后才是盛了一点青菜在最上面。
妈的！丁子心想，秦淮茹要的是素菜，你居然给了肉！
白给？凭什么！
当傻柱把饭盒递了出来，秦淮茹正要接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抢先接了过去。
“哎，让我看看秦姐打了什么好菜？”
秦淮茹一惊，“丁子，别闹，还给我。”
丁子却把饭盒举得高高的，不客气地拿起筷子，拨开大白菜和饭，露出底下的红烧肉来。
“哇，好多红烧肉啊！”
“大家看看，看看，何雨柱今天发好心啊！”
“秦淮茹明明要的是白米饭和素菜，他给人打了半盒肉啊！”
旁边的人都挤过来。
“啥？我看看？真是！好多肉！”
“一份肉菜不就三四块红烧肉吗？这都两份肉菜了吧？”
“秦淮茹就没交肉菜的钱！”一位大妈尖锐地说。“我在旁边看得清楚，她就给了一毛粮票一毛钱。”
“啥，那不是何雨柱瞎打吗？”
“白给啊！凭什么！为啥不给我？”
“凭人家嫂子漂亮啊！”
人群越来越吵，许多人都挤过来，这个窗口前面已经没法打饭了。
秦淮茹被围在中间走不出去，又羞又臊，面红耳赤的。
刘岚狠狠瞪了傻柱一眼，大声叫着：“别吵了，快来打饭吧！”
几个窗口的学徒一起叫着，可是大家顾着看热闹，就没人去打饭。
丁子不断地把饭盒展示给大家看，还有人上手用筷子来翻一下：“真是啊！这么多肉，得六毛钱了吧。”
“秦淮茹吃得起吗？她不是省吗？从来没打过肉菜吧。”
“那她哪需要打啊？不是有人给她打嘛！”
“就是，我们没别人这本事，要用自己的票子吃饭。”
秦淮茹臊得没脸，只好说：“我刚才钱没给够，我补钱，我补三毛肉钱。”
“不可能！”丁子大叫，“平时给我们打肉菜，几小块肉，都是配菜。现在你看看，一大盒肉，都没配菜了么。”
“这得算三份肉！”
“就是，这盒饭菜至少一块一！”其他工人也起哄说！
“一块一？”秦淮茹的声音都尖了。
秦淮茹一个月十八块钱，她吃不起！
何况她前几天还扣了钱，身上现在根本没有一块一！
今天出门，她只带了两毛钱和一毛粮票。
现在要她掏她也掏不出来啊！
秦淮茹快哭了。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乱，刘岚急得直拍傻柱：“你快解释清楚啊！不然闹起来没你好果子吃！”
傻柱的眼睛却一直盯着丁子的后面，他刚才看到了，苏彦在笑。
“妈的！这孙贼，又是他干的好事！”
自从不能偷饭盒回家，傻柱给秦淮茹偷偷盛了几次肉菜了。
秦淮茹假装吃几口上面的青菜和米饭，剩下的不在厂子里吃，而是拿回家去。
这样就算别人看到她的饭盒，也只以为是青菜。
而秦淮茹就饿着肚子，给棒梗和贾张氏留食。
当然，这些肉菜，是进不了槐花的肚子的。
秦淮茹肚子没吃饱，手上更没力气了，做工时都磨洋工。
又怕做出废品被扣钱。
她就一下午拿着个零件，躲在角落里假装磨啊磨的。
易中海也掩护她，美名其曰给她提高技术。
这事儿，一车间的工人们早就有意见了。
这回能抓住秦淮茹的把柄，就数一车间的工人叫得最大声，怎么也不让她走！
傻柱看着秦淮茹被围攻，忍不住了，走出厨房大声说：“都别吵了，这肉菜是付了钱的，我帮秦姐付了的。”
“你说付了就付了？”一个大妈尖声叫道！“我们谁都没看见，就看见你给她白打肉！”
“啊你个老娘们！”傻柱用勺子指着大妈，“别给我瞎说啊！你看不到是你自己眼神不好！”
“你才眼神不好！你是心眼不好！”大妈可不含糊。
“不信你进来数数？你数数！这肉票和钱可没少！”傻柱还冲着她吼。
“我数？我倒是能数，可我哪知道你打了多少道，卖出去多少？”
“那就是，不懂行你就别吵吵！”
秦淮茹在人群当中听着傻柱大喊，要帮她出钱，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还是你好啊！柱子。还是你对我好！
这时后勤科江科长接到报告来了。
“都别吵了，都别吵了！”
他连喊几声，才把人群给叫停了。
“别吵吵，来个人告诉我，到底发生啥事了？”
那大妈立刻大叫：“江科长，秦淮茹这小寡妇打饭，只给了一毛粮票一毛钱，要打一份米饭一份青菜，结果何雨柱给她打了半饭盒的肉啊！”
“何雨柱还说，是他给秦淮茹垫了钱，可我们谁也没瞧见！”
“对！就是！那么多肉，得算三份！何雨柱可够大方的！”
江科长听明白了，脸色严肃了。
“大家都别急，我看看咋回事去。”
他走进厨房里，走到了秦淮茹打菜的那个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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