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这时，门口探进头来以为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什么味道，这么香？”
老人在空气中用鼻子嗅了嗅，沉醉的说到。
“大爷，吃烧烤请在后面排队。”
坐在门口的客人对着老人客气的说到，并指了指外面依然看不见尽头的长队。
“不对啊，这肯定不是烧烤的味道。”
“这明明是鸭脖的味道！！！”
“可是鸭脖的味道怎么会这么香呢？”
“嗯。。。八角、茴香。。。。还有什么？？”
“要是能让我尝上一口就好了。”
老人又在空气中闻了闻之后，自言自语道。
然后他一转头，就看见了刚才跟他说话的客人桌子上那白色透明塑料袋中的鸭脖。
只见说时迟那时快。
这位老年人展现了与他年龄十分不符的敏捷的手速！
只见他一下抓起塑料袋，然后拿出一根鸭脖就放在了嘴里。
然后他一边分毫不差的把塑料袋放回了原位。
一边闭着眼睛细细的品位的嘴里的鸭脖。
“还有桂皮、辣椒、老抽，还有什么？？？”
老人一边品味着嘴里的味道，一边自言自语，眼中竟慢慢的留下了泪水。。
这桌坐着的客人看到老人的身手都惊呆了。
根本没来得及想到为什么这个气度不凡的老人要抢自己的区区一根鸭脖。
不过可能是由于今天吃到了十分美味的烧烤和卤味的缘故。
他们也没有生气，反而和善的邀请老人坐下一块吃。
老人也不客气，从门口拿了的一个小马扎就坐在了他们之间。
“能不能问下，这么美味特别的鸭脖，你们是从哪里买的？”
老人一坐下，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那边。”
“不过卖完了，您要是喜欢的话再送您一根。不过就只能一根了，剩下的我还想拿回去给我爸妈也尝尝呢。”
这桌客人中的一个男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正在收拾空空如也的装卤味的大铁锅的工作人员那边。
听到了客人的话，那老者立刻又站了起来，走向了收银台。
收银台内，热巴正在开心的查看今天的营业额。
“小姑娘，能不能问一下，我能不能见见做这个鸭脖的厨师？”
“啊？鸭脖？厨师？”
热巴还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在那坐着的最帅的那个就是。”
反映了一会热巴才想清楚老人的问题是什么意思，指了指趁着没有新客人的间隙坐着发呆的秦牧。
而这时秦牧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解锁菜谱：卤味的秘密”
“卤味的秘密：香醇浓厚的卤味在舌尖流过，有种家的味道。”
秦牧发现，自己在做系统有加成的食物的时候，他的脑海和身体就像是被神秘力量驱动一般。
什么时候，加什么材料，加多少，都在他不自觉的情况下完成了。
而完成之后，他也完全记不住自己是怎么做的，都用到了什么。
但是解锁了食谱之后，他的大脑好像在制作食物的时候突然有了意识。
明确的指挥着自己早已经熟练的身体，在什么时候放什么。
他自己感觉，就有一种大道无形，道法自然的感觉。
一切都是在他有觉知的情况下流畅的完成了。
有点像他沉浸在琢磨自己的演技时，几天几夜可以不吃不睡，还带着略微的兴奋的感觉。
正在秦牧忙里偷闲的看着脑海中卤味的菜谱，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在做卤味的感觉和行动的时候。
这个老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老人看着眼前闭着眼睛的秦牧，不知怎么的，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也是跟着师傅学习做鸭货，也是这么闭着眼睛专注的在脑海中练习着制作步骤。
精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专注的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那时候的自己那么拼命的学做鸭货的原因是什么呢？
那段记忆真是虽然久远但是却深入骨髓。
他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的绝望。
外面沥沥的雨声。
空气中冰冷的凉意。
从破漏的房顶滴在自己脸上的带着茅草气味的雨水。
母亲躺在草屋地上潮湿的稻草上，灰败的眼神。
干瘦的手抚摸着小小的自己的脸。
嘶哑微弱的嗓音中带着咳嗽声。
母亲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的，用油纸包裹的十分细致，还带着人体温热的鸭脖。
“今天。。。咳咳咳咳。。。鸭货店老板。。。。咳咳咳咳。。。。好心。。。。送的。”
“你吃。”
“咳咳咳。”
“一定。。。咳咳咳。。。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咳咳咳咳咳。。。。。”
母亲不停的咳嗦声。
带有皱纹的嘴角溢出刺目的暗红色的鲜血。
慢慢失去了神采的眼睛。
渐渐停止起伏的胸膛。
从自己脸上滑落的手。
那时候的他跟母亲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小村子里。
因为带母亲去镇里看病，村里的父老乡亲们拼拼凑凑的给他出了路费和一些医药费。
换来的却是镇上的医生们一次又一次的摇头。
“回去做好准备吧。”
最后因为不忍心花钱找住处的他们只好落脚在一个镇上边缘荒废的茅草屋里。
但是却没想到，在这个茅草屋里，他经历了他这辈子最绝望的时刻。
而当时的那个鸭脖的味道，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后来他花光了所有的钱安葬了母亲之后，就留在镇里找地方打工。
打算赚了钱再回去还给村里的父老乡亲们。
他也曾找过那个鸭货店，但是怎么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个鸭脖的味道了。
再后来他因缘际会的也进入了卖鸭货的行业，也带着村子里的父老乡亲们发了大财。
但是在他的大半生里，借着自己的事业和闲暇时间的考察，他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自己尝遍了天下的鸭脖。
连锁的鸭货店，当地知名的熟食店，众人口中擅长做鸭货的寻常人家，各种市场的小摊位。
这些年他走遍全国，吃遍全国。
却再也尝不到当年母亲给他留下的那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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