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擂台另一边的陈家年终于松了口气。
灵力风暴结束的一瞬间，他险些如同脱力，差点瘫软在擂台上。
····…这疯丫头，要是再多坚持一会儿，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
不过对他来说，自己的计划已经快要成功了。
“沈渊师叔，给个交代吧？”
在沈渊还眼眸深沉地望向怀中哭泣的少女时，身后那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第九峰的弟子里，什么时候混进去了一个不是人类的东西啊。”
台下的弟子和长老们，此刻也都看清了洛依依额头上那根醒目的尖角，交头接耳的声音再次渐渐喧嚣起来。
洛依依的身子依然轻轻颤抖着，死死要紧嘴唇不敢抬头面对沈渊。
沈渊却只是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声音清朗地响起：
“谁说……我家徒弟不是人的？”
陈家年得意地笑容渐渐僵在了脸上。
“天下之大，各域之广，光是一个中域就还有多少机缘秘境是我等没有挖掘的。”
“我这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在秘境里学会了这化兽术法，又有什么问题？”
随着他话音落下，不光是陈家年，连戒律堂那边的王明阳眼神也阴莺下来。
·……这正是方才王明阳用来解释心道术的原话
如今，被沈渊原句奉还了。
“怎么，”沈渊语气轻佻戏谑，“还是说我第九峰弟子就低人一等，你们戒律堂的人学得心道术，我们戒律堂弟子就学不得化兽之法？”
“你！”陈家年一时间无言反驳，咬牙片刻又紧接着说道：“哼，那你戒律堂师徒相恋、乱纲悖伦，又怎么说？”
“怎么说？干嘛要说？”
沈渊风轻云淡地说道：“我寻思门规上也没写着说师徒不能相恋吧？你是玉皇大帝还是泽尘尊者，我们犯哪条天条了？”
“可，可师徒相恋本就是乱。伦的禁忌之事一_”
“拜托。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不是用来绑架别人的。”
沈渊像看小丑一样，鄙夷而轻蔑地瞧着陈家年：“我们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关你个母胎solo的单身狗屁事？”
陈家年呆滞片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倒也没想到。
自己都已经欺人太甚到这种地步了，沈渊居然还能风轻云淡、面不改色地压住脾气。
尤其是沈渊那带着玩味和轻蔑的笑容，好似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计划，气得他忍不住浑身发抖。
此刻的洛依依也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沈渊。
“师尊·……你不嫌弃我这个样子吗？”
“傻丫头说什么呢。”沈渊漫不经心地说：“你可是为师捡回来的。要是嫌弃你，当初还捡回来干嘛？”
“可、可我这个样子很丑——”
“不丑。”
在洛依依愕然屏息之下，沈渊轻轻在她的长角上抚摸一下。
“……你比你想象中好看多了。”
事情就像是忽然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谁也没想到，灵力风暴停止之后，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模样。
沈渊的话也在弟子间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弟子都在悄声议论着。
“这，师徒乱。伦还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理直气壮的？”
“那又怎么了，修仙界师徒有染的事情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因为这种事受罚的呀。”
“而且沈渊师叔真的好帅啊……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从流言蜚语中护着依依师姐的样子，好浪漫哦！”
“我也好想被沈渊师叔抱埃。”
“完了，我好像也爱上沈渊师叔了怎么办？”眼看局势缓和，半空中的顾思仙也松了口气，重新落回宗主座位上。
刚一坐定，就有长老压抑着怒气开口：“宗主，此事——”
“此事依门规处置就好。”顾思仙淡淡开口。
那长老顿时憋屈地将话咽了回去。
因为门规处置，就是不处置。
临仙宗门规里确实没有说过不许师徒相恋的。这些都只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东西。
而且顾思仙的话，摆明了就是打算包庇沈渊。这种无名无分，还要顶着宗主压力的事情，自然也没人愿意去干。
台下的沐倾安也长长舒了口气。只是她看向洛依依的美眸里，多了几分复杂。
······她见过类似的东西。
自幼在边荒古国长大，沐倾安见过很多生长着那种角的生物。
洪荒妖魔。
而戒律堂那边，王明阳的眼神也越来越低沉。显然，眼下的状况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此刻的沈渊远没有被激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反倒十分游刃有余。
而陈家年此刻也远远看着王明阳，那眼神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深吸一口气，王明阳缓缓起身，朗声开口：“沈渊，你自家弟子失控暴走，逼得你不得不出手阻止。”
“那经你出手干涉，这宗门评选又该怎么说？是不是该直接判负呢？”
这一次，沈渊没有反驳。
他只是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王明阳一眼，眼神满是平静。
但王明阳却被他看的有些不舒服，忍不住蹙眉“认输就认输吧。”台下的何清露已经有些着急了，“依依，咱不稀罕这个宗门第一，跟姐回家吧。”
洛依依仰起头，看了一眼沈渊。
沈渊也笑着看向她。
“你还想继续打吗？”
“我·····不甘心。”
“那就继续。”
“可，可我怕他的心道术又会让我······”洛依依犹豫了一下，却忽然感觉到头顶一阵柔软的触感。
沈渊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为师不会帮你。只有两句话要告诉你。”
“第一，相信无相百炼。无相百炼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第二。相信自己。”
“……你自己也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厉害”洛依依美眸略微睁大。
片刻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
下一刻，沈渊便朗声开口：“我们不认输。”一言出，所有人都惊讶道议论纷纷，不光是那些普通弟子，连长老会里的长老都怒斥起来：“胡闹！”
“洛依依明显无法抵御心道术，再打下去难道又要让她失控一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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