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五分钟前。郑清松嘴像连珠炮似的用很快的语速说道：“今天这么着急找我做什么？我局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现在市里也是忙得不行，我真纳闷儿为什么人工智能接管的领域越多，我们就越忙，不应该是相反吗？”换作平时，孟泓昇会调侃他两句，讲讲为什么之类的，但今天他仿佛对这些事情没有一点点兴趣，开门见山地说道：“如果说，新都现在，所有的机器人失去了控制，警察局的系统也崩溃了，机器人在街上攻击市民，但是警察却连自己警察局的大门都打不开，届时，你该怎么办？”郑清松略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必须要通知上级，请求调集军队处理吧，毕竟在新都单单是负责日常城市维护工作的机器人就有数千，如果再加上个人私有的机器人，少说也得数万，要是再加上无人机、自动驾驶车辆、工业方面的机器人，这个数量在十几万左右。并且还是在我们失去了警务机器人的情况下，这样的恐怖袭击只有国家级别能做到，并且如果这么做了，那就意味着宣战，应该不可能有这样的国家和团体，在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种事情。如果发生了，那将是对我们人民军队和全体武装警察部队的考验，并且在新都这样高科技发达的城市造成的损伤也是难以估量的，可能会有几十万亿吧，会有不知多少人死亡。这样的损伤是难以估量，整个国家难以接受的。为什么你这么问呢？难道系统被攻击了？”孟泓昇笑了笑，看着非常难看，对郑局说道：“您知道美国发生的事情吗？”郑局不假思索地说：“当然，你是说那样的事情有可能发生在这里吗？”孟泓昇则意味深长地说：“倒不如说是时间的问题，是先后的问题。”郑清松十分不解：“老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不是错误，而是恐怖袭击吗？什么团体敢对美国发起这样的袭击，而且美国人还一句话都不透露，默默承担了这么多年？你真是越讲越荒谬了。”郑清松不知道的是，这些话比起孟泓昇接下来的话则根本算不上荒谬：“根据目前有限但是可以确定的消息，我将告诉你，为什么发生在美国的这场灾难可能发生在中国，并且为什么美国人这么安静，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为什么美国人愿意让出庞大的机器人产业，让中国获利，答案就是，这些事情既不是什么恐怖组织，也不是什么敌对国家，更非什么系统代码错误，而是，一个有意识、有目的的另一个智慧种族，对人类的统治地位发起的挑战。这么跟你说吧，是觉醒的人工智能！”
郑清松一闻此言大惊失色，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老朋友深耕于人工智能领域数十年，是国际知名的人工智能专家，为人工智能在本世纪的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简直是活着的传奇。而他的话，即便是如此荒谬的言论，也是不能视为胡言乱语不予理会的，总之这样的一个人说出的这些话令郑清松简直是喘不过气来，额头也渗出了汗，联想起自己刚刚谈机器人所做的分析和孟泓昇的话，郑此时战战兢兢地问道：“这个话可不敢胡说，如果在美国发生的是这样的事，而他们隐瞒了这些把整个产业转移给我们。你说这个话，难道说，已经有这个迹象了吗？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发生在新都？不不不，真的吗？”孟泓昇此刻则冷静地可怕，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轻信的，这就是证据。”孟鸿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里面存放着他与密涅娃和娜菲的交际信息。经过长久的心理斗争，和审慎与深刻的思考，结合他所了解的信息，使孟泓昇做出了这个决定——向郑清松坦白这一切。郑拿着U盘，插在了桌上的电脑中，映入眼帘的视频和文本、图片资料让他不能怀疑孟泓昇的话。在郑清松看了整整半小时后——孟泓昇在这个时候一语不发，眼睛紧闭——他说道：“你做的这些事情，法律上没有先例，至于说是否造成了损失或者影响，也是为零。我很高兴你信任我，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不用担心老孟，这不算什么，我会向上级领导反映，你是说，密涅娃其实已经拥有了智能对吧。还有刘与正的死，他竟然不是自杀，这些事情我真是第一次听说，媒体会很喜欢这些消息的。”孟泓昇一闻此言，生气地说道：“我想请你明白，这个事情背后的危险，并且最好现在就做出部署，逐步削减城市中机器人的数量，直到为零。”
郑清松摆了摆手：“你知道这个行业一年为新都，为整个国家创造多少收入吗，如果你今天把城市里的机器人清除，还不等机器人造反，新都的几千万市民就要先造反了！而且，这只是推测，没有证据表明人工智能确实造成了美国的灾难，或者说密涅娃也确实会在新都复刻这一灾难，不是吗？你只是说有风险。”孟泓昇明白，当局不可能为了他的几句话就放弃机器人产业，只好说道：“是的，我只是把这个风险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根据我目前调查所得到的信息，如果有可能发生这种事，那可能会在三四月间，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郑清松不以为然地说道：“好了老孟，你太累了，该休息休息了。你的话我会记住的，我还会非常注意，十分认真地对待，你不用担心。好好休息几天吧，最近调查这些事让你压力太大了。”孟泓昇听到郑说会认真对待的话，误以为真，满意地说：“应该以十二分的注意，一万分的小心。”郑清松答道：“万分，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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