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歌本以为苏白是让属下做了端上来,却不想让她出去之后苏白兀自进了上面冒着炊烟的房子里,然后大跌眼镜的将一道道菜抬了出来。
那双白皙的手五指分明,修长纤细,这些东西在他手中其实也没多少违和感。
“平日里都是你自己做饭?”
“不然呢?”苏白淡淡的回答。
“你身为魔教左使一人之上万人之下,怎么会连一个照顾你的下人都没有?”她疑惑的问道。
“首先,世外桃源没有下人这种存在,大家各级平等,只有老幼定尊卑,其次,你说照顾我的话……现在不正在培养吗?”
说完那双眼睛正灼灼的盯着她,这让她不由得身上有些难受,苏白那双眼睛藏不住想法,一眼便让人能够清晰感受到那股子欲望。
“别那么紧张,反正再怎么紧张你也出不去,而且你现在就是回去了,你就是一个废人,功力散去也只能重新习武,你是愿意花费十来年再次成为一个大宗师,还是愿意跟着我成为下一个天下第一,其中利弊你自己衡量。”
“……”白浅歌低头不语,苏白确实很会抓人要害,这几句话下来可谓字字诛心,全部都让她无法反驳。
功力散尽,走到哪里都只能被当做鱼肉,玄玉宫宫主身份也肯定是不能继续下去,而且……十年的时间太久了,自己最好习武的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想要重新靠自己学习根本就不可能。
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苏白不会无缘无故开口说这些,而且他从一开始做的事就很难让人琢磨。
让她沦为现在的废人,却又要帮她走上武道,这种做法不管是放在何处都是令人费解的,但是唯独苏白不是。
因为苏白是这天下的第三种人!位于好人与坏人之间。
这是公认的,大黎眼里的坏人,混世魔王,但是同时又是诸多百姓眼里的救世主,神明……
“那什么时候开始教我武功?”
“先吃饭,等一下你的老师。”苏白语气轻缓,带着慵懒。
白浅歌见他说话神叨叨的,自然也不再问下去,自个儿拿着碗筷便开始夹菜,对于一个俘虏来说她也毫无拘束。
自己跑不了,也没理由跑,苏白开出的条件直接堵死了自己的路,而且听他的口气,像是根本就不害怕自己会跑。
既来之则安之吧!
她顺手夹起一盘菜色很普通的小青菜,像是除了油盐之外没多放什么东西,但是入口之后她脸上露出一抹震惊。
苏白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
“这味道……为何看起来如此平平无奇却蕴含如此多的味道?”
“秘密,反正就是你在这里不会受到亏待,就当在这里重造十年再出去罢了。”
“那这十年都得待在这里?”尽管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遍,却还是有些令人发渗。
“也不是,这也只是一个比喻,待你有了能够保护我的实力,我再带你去外面走走,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遵守这里的规则,并且完成之后的每一天日程。”
白浅歌闻言之后神色才微微松下,看来不是十年时间都得待在这儿,虽然侍女这个名称不是很好听,但是给的权利还算行,至少不是什么非人待遇。
晚饭很快就结束,天水居上,晚霞落下,映得人暖洋洋的,便见天边几只说不出名字的大鸟飞过,像是一幅很熟悉的画。
苏白躺在靠椅上,脸上满满的享受,不过此时被面具遮掩,站在一边的白浅歌自然不不知道对方脸上的笑容。
“好你个臭小子,把我叫来给你训练人,你自己却在这里倒头就睡是吧?”
白浅歌一听,心里知晓这是所谓的老师来了,却不见苏白有半点反应。
“别装死,说吧,你叫我来这里给你训人,至少得出点什么东西才行。”来者不是剑圣宋见秋又是谁。
他一身浅色布衣,只不过布衣在他身上微微有些大,走路的时候衣摆和袖口晃动,再加上那张成熟的男性面容,怎么看都是一股子高人气势。
这时躺着的苏白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不大,他抬起右手,五指分开。
宋见秋见状一笑:“哈哈哈,你还真的奢侈,出手就是五坛好酒!”
“那是自然,怎么说也是以后自己的保镖,好好训练一下也是给自己增添一份安全的保障。”
“你倒是挺自信,就不怕这人站的高了也不会念你半分,到时候时间花了,却啥也没得到,岂不是竹篮打水?”
宋见秋说话时未看白浅歌一眼,却字字说给她听。
“到时候就不是我的事了!”苏白感慨一声,旋即缓缓从靠椅上面起身。
“从今天开始你和他学习练剑的基本功,不要反驳老师的任何提议,也不要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他声音微微抬起,随后放低。
“这人就是剑圣,你没有任何资格和他讲道理,你和他只是利益上面的师徒,平时别以师父来称呼他,他对你的身份意见很大。”
“嗯?”白浅歌微微怔住,自己从未见过剑圣本人,而自己的父亲更是从未提及过此人,何来意见?
但是她随后又想到现在的阵营对立关系,莫不是对玄玉宫参与大黎军事方面有极大成见?
“不必猜测,自是你想的那般,教你习剑只不过是为了他的人情,我和你没有任何师徒关系,哪怕是口头上的也不行,从今天开始我将会给你布置很多日程,若是一一完成,那已然足以让你成功打好剑道基础。”
“走吧,从现在开始。”宋见秋转身便走。
白浅歌神色微微动摇,最后是被苏白推着跟上去的。
“都说了,我可不收废物侍女,有些时候放下面子也未必是一件坏事。”面具下的声音温润,像是那凌晨刚升起的太阳,让人难以抵抗。
白浅歌最后还是跟了上去,理由很简单,她不想当一个废物,不想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想要逃出去必须有实力,但是现在她最不想的……是不想让苏白看不起她,不想让这个自己最恨的敌人每日对自己指指点点,说自己废物。
宋见秋听到身后的步子,也是微微一笑,至少苏白看人的眼光还算得上合格。
走到一边的石桌子旁边,这是之前两人吃饭的地方,他缓缓坐下,目光凝视着白浅歌。
“在练剑的最后,我还得再问你一个问题。”
“前辈请说。”
“你之前习的,是什么剑法?”
“也算不上是什么特别的剑法,只不过是配合玄玉宫心法练习的一套不知名的剑法,叫做千阙挽歌。”白浅歌如实回答。
“还记得那套剑法的架子吗?”宋见秋再次问道。
“还记得。”作为自己唯一使用的剑法,她还是比较熟悉的。
宋见秋点点头,然后起身,朝着苏白喊了一声:“你那里有没有重量较高的钝剑?”
随后一把钝剑就落在了白浅歌身前。
白浅歌:“……”
他是从哪里搞的?
宋见秋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对于苏白的表现也没有任何震惊,开始给白浅歌布置课程。
“拿着这把钝剑练习你之前的那套剑法,记住,一定要完完整整的练习够五十遍才能休息。”
“这……好的。”白浅歌闻言之后微微一顿,宋见秋的态度让她觉得有些敷衍,而且这样真的能够有所长进吗?
这套剑法她也学了快十年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特别出众的点。
“明日卯时来这里,我会检验你的成果。”说完便走了。
“我来监视你咯!”苏白不知道何时来到她旁边,轻飘飘的来了一句。
“……”尽管再不愿意,再质疑,她似乎也只能照着做,就这样,霞光之下,少女手持钝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一套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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