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之所以要和傅君婥搞对赌,主要目的有三个。
一、守住宝库的秘密。傅君婥开启了杨公宝库的真库,若任她离开,杨公宝库的秘密必将大白于天下。如此一来,不但宝库中的物品会朝不保夕,而且白深也将失去一条进入长安的密道。
二、历练妙玉。妙玉道心种魔后,俨然跻身一流高手的境界,但她缺乏实战经验。傅君婥同为练习九玄大法之人,正好可以给她做陪练。
三、救傅君婥的命。据书中所载,傅君婥去过杨公宝库后,就会遇双龙,战宇文化及,进入她生命的最后阶段。此事为白深当年看书时的一大遗憾,他决定改变傅君婥的命运。
傅君婥攻向妙玉,妙玉立刻展开身形,和她战在一处。
两人都是身穿白衣,身法迅捷,犹如两只白蝶翩跹斗舞。
傅君婥连攻几招后,心中大惊。
对方居然真的会九玄大法,而且境界还在自己之上!
傅君婥练到第六重,而妙玉是第八重,境界上傅君婥就被压制了。
但傅君婥对九玄大法的运用和变化远比妙玉高明,此消彼长,两人倒也斗了个旗鼓相当。
妙玉初次与人动手,难免生涩。
但好在对方运用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九玄大法。
妙玉天资聪颖,已经想到白深让自己和对方动手,必有深意。
所以她一开始就抱着以战代练的心态,在与对方的实战中,拼命偷师,吸取经验。
两人大战数百回合,傅君婥渐渐发现,情况不妙。
对方原本境界就比自己高,此刻招式的变化运用也变得越来越精妙,她打得越来越吃力。
不仅如此,妙玉对九玄大法的运用越来越心领神会的同时,她身上开始散发出魔气,傅君婥在几个瞬间,忽然眼前闪现出了那个血流成河的村庄。
那是她孩提时常做的噩梦,暴虐残忍的隋兵,凶厉狠恶的刀光,声嘶力竭的哀嚎,还有挡在她身上,变得越来越冰凉的父母的手臂……
道心种魔大法所产生的幻象,开始影响她的心神。
傅君婥的脸上露出时而悲痛欲绝,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彷徨无措的神情。
“狗隋兵,杀!”
傅君婥终于心神失守。
就在这一线之间,妙玉的双掌拍在她的胸口,将她打得直接飙血倒飞。
傅君婥的心神摇摆在现实与幻境之间,只觉得自己一败涂地,生无可恋,竟然借着倒飞的去势,直接发力朝石壁撞去。
“呔!”
一声暴喝响起,骤然将她震得神志恢复了清明。
她发现自己的小腿被人一把扯住,整个人的去势瞬间硬生生地停住,而此时,她的额头距离石壁就差一寸距离。
“别犯傻!”
白深的声音传来。
傅君婥被他拦腰一托,落到了地上。
一股温热的真气传入体内,傅君婥浑身一震。
白深的手搭在她肩头的云门穴上,北冥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正在治疗她的内伤。
“我输了。”
傅君婥幽幽地说道。
“你心事太重,输得不冤。”白深说道。
傅君婥深吸一口气道:“想不到这位姑娘,不但精通九玄大法,还会精神攻击之术。君婥输得心服口服。”
妙玉施礼道:“最后一招,我出手颇重,望傅姐姐不要见怪。”
傅君婥洒然一笑:“比试切磋,难免受伤,若非经历生死险境,如何成就高深功夫,如换作是我,只怕出手会比你更重。”
白深收回按在傅君婥肩头的手掌:
“伤得不重,已经不碍事了。”
傅君婥运功内查,发现各条经脉的真气运行流畅,全无凝滞之感,甚至比之前多了些许进境。
“白公子,为君婥疗伤已是感激不尽,为何还助我提升功力?”
“之前吸走了你的内力,现在还你点利息,不应该吗?”白深笑道。
“如此……那便多谢了。”
“好了,既然胜负已分,你该跟我们走了。”白深说道。
傅君婥点点头,走到石壁边,拔出之前嵌入的长剑,插回剑鞘里。
“我们从哪个出口出去?”傅君婥问道。
白深微微一笑:“跟着我们就好。”
傅君婥心中纳闷,只见白深起身和妙玉一起往一个拱门走去,便也跟了过去。
忽然间,只觉地面倾斜了一下,又瞬间复原,她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四壁都是拱门的石室里。
杨公宝库里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傅君婥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她跟着两人又走进了一座拱门,随即便沿着石阶一路往上。
当她跟着两人钻出洞口后,赫然发现居然已经站在了一座小丘的顶上。
“这里是大观园,欢迎你。”白深笑道。
傅君婥环顾四周,眼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里……莫非不是长安?”
从白深和妙玉的神情里,她知道自己的猜测竟是真的!
天啊,这是什么神仙手段!
莫非,这个白深,竟是一位仙人?
“别那么惊讶,我不是神仙,只是机缘巧合,碰巧我的山庄和杨公宝库连接在了一块,仅此而已。”
但饶是如此,傅君婥也大感震撼,中原之地,卧虎藏龙,处处神奇。
倘若抛开国仇家恨,吾国高丽,的确远远不及。
“白老师,傅姐姐,我先回去练功了,这一趟收获巨大,我得好好地消化一下。”
妙玉冲两人微微一笑,便径直离开了。
夜风微凉,万籁俱寂。
傅君婥看了一眼白深,犹豫了一下,问道:
“你为何要跟我打这个赌?”
“就是为了让你来这儿。”
“为何?”
“为了救你。”
“救我?这……从何说起?”
“我给你讲个故事……”
白深娓娓道来,将她后来在扬州遇双龙,战宇文化及,中冰玄劲而身死之事说给了她听。
起初,傅君婥觉得白深在编故事,渐渐地就被跌宕起伏的情节所吸引,听到后来,她已经完全代入其中,只觉得白深所说,和她的性格脾气分毫不差。
她若真的遇到这些事,肯定就是一模一样的处理方式。
“所以……你和我打赌,就是为了让我脱离原来的命运轨迹?”
“不错。因为我知道,如果直接邀请你来,以你的脾气,你根本不会来。”
傅君婥瞬间动容,他……竟能如此为我着想?
“其实……你和我打赌的时候,我隐隐知道,你可能是假托打赌的名义,为了让我跟你走……”傅君婥说道。
“哦?你怎么看出来的?”白深问道。
“因为你的赌注设定得实在太悬殊了啊。一边是杨公宝库的所有宝物,另一边是我跟你走……”
“可我觉得,杨公宝库的所有宝物加起来,都不及你活着重要。”
“你……你有毛病……”
傅君婥的心瞬间乱了,她似嗔似怨,却又觉得这话她好爱听。
她过去的生命里,除了练功和复仇,从未有过花前月下的浅唱低吟。
眼前这个男子,明明只是初见,却仿佛在她生命里已经留驻了很多年。
初见,却似久别重逢,如遇春风,乍然吹开冰封三千里的雪原。
忐忑间,白深已搂住了她的纤腰。
傅君婥羞不可抑,借着夜色朦胧,刹那踌躇后,靠在了他怀里。
夜虽凉,夜未央,却有暖言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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