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段昊文发来的信息，我陷入了沉思。
早早地和段昊文道晚安，我清理了一下手机的垃圾信息，然后锁屏。
等到第二天，我在床上醒来，旁边已经没有了妈妈的身影。
我心中一沉，看向身边妈妈的衣物行李，都还在。
手机的时间7：40
还很早呢。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下床去找妈妈的踪影。
刚好一出门，妈妈就在门口准备进来。
“快去洗漱吧，弄好我们就出发。”妈妈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着“你知道那个废物在哪家殡仪馆吧。”
“嗯，知道的。”我把手机收好放在包包里。
整理好和妈妈出门的时候，迎面撞见沐剑晨。
他准备好了早餐，在大堂等着我们。看见我们来了，沐剑晨微微一笑，但是面容略显疲倦。
怎么了，是昨天。。没有睡好吗。
“早上好阿姨，焕焕，来吃早餐。。。”
“不用了”妈妈冷漠地回绝。
我愣了愣，看向妈妈。
“其他人呢”她喝了一点在桌子上的水，环视四周。
“啊。。芙蓉姐姐她外出了”沐剑晨在妈妈面前好像有些拘谨，问一句答一句的，就像是怕说错话。
“那个。。段昊文呢”我看向段昊文的房间，房门紧闭。
沐剑晨看了我一眼，眸子似乎压抑着某种怒火。
“他和柳姐一起出去了”
回答得咬牙切齿的。
哦，看来是芙蓉送他上学去了。。。。
“你们要去哪里的话，芙蓉交代过让司机送你们。”沐剑晨说着。
这下妈妈没有拒绝，她点点头，示意沐剑晨带路。
在临走的时候，沐剑晨往我怀里塞了一盒牛奶。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安排上了车，关了车门。
在车窗边，我看见沐剑晨落寞的身影。
远远地看他，他的表情很悲伤。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
确实是悲伤的神情。
等到车走了很远很远，依然不见沐剑晨转身离开，直到在下一个转角，我再也见不到他。
“别看了。”妈妈在旁边，冷不丁地说着。
我收回眼神，微微低着头。
到达殡仪馆后，问过工作人员，然后找到了大概位置。
我倒是第一次走进这个地方。
前来的人员的脸上无一不悲伤，每个人神色凝重地站在自己亲人的牌位前。
除了我妈妈。
在找到了爸爸的位置后，妈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笑意越扩越大，看起来是真心的笑容。
虽然妈妈脸上是笑着的但是眼眸却透着冷冷的寒意。
她的笑容就像一把冰锥刺痛了我的眼睛。
下一瞬，一滴透明的泪珠从她脸颊上滑落。
我傻傻地看着，想找纸巾去帮她擦拭，但左掏又掏，愣是找不到一张纸巾。
妈妈抬起手，把脸颊上的泪痕擦掉，然后转身，眼神一片清明，刚刚的她，像是和爸爸告别，也像是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我只能在一旁陪着她，在上车往回走的时候，我把手里的牛奶塞在她怀里。
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好像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歉意。
“是妈妈被对你爸爸的恨意蒙蔽了双眼，忘记了好好地爱你，对不起。”
这么久以来对妈妈的憋屈，在这一瞬间化作眼里的一滴泪，无声无息地就这么滑落出来。
冷漠的我，也会哭吗。
妈妈的语气很轻，她捏着我给她的牛奶，把它放回了我的手里，然后叹了一口气。
“跟妈妈回乡下，然后重新开始吧。”
我看着那一盒牛奶发呆。
可能思绪太满了，等到了芙蓉家，我也没有察觉，直到妈妈喊我下车，我才回过神来，拿着牛奶往别墅走。
沐剑晨早早地在大厅等待，妈妈睨了他一眼，再看向我，然后自己先行上了楼回房间。
从妈妈的眼神，我看得出来她的意思。
我把手里的牛奶递回给他，他却视而不见。
“还没吃早餐就出去了，应该饿了吧。”
“沐剑晨…”
“我帮你再弄点吃的吗”
“沐剑晨”
我打断他。
“我要走了。”
空气变得安静下来。
他笑了，笑声打破了一时的宁静。
他看向我手中的牛奶“怎么一口也不喝呢”
“不想喝，也没胃口。”
“是不是段昊文给你的，你就会喝”
这是扯到哪里去了？
“那是不是段昊文挽留你，你就不会离开。”
我此刻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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