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记小吃店。
食客盈门。
黄凤娇看着墙上的钟,对熊云淡说都已经快8点了,怎么帕丽娜还不来?
她往常七点钟准时会到,是不是她生病了?
等下打个电话给德龙,让他下班时拐到她家去看看。
熊云淡说她昨晚还好好的,也许有事去了。
黄凤娇说帕丽娜每次有事都会先打招呼。
这时阿嫂在碗柜边上发现了一封信。熊云淡打开看后,把黄凤娇拉到一边,说帕丽娜走了。
黄凤娇说走了是什么意思?
熊云淡说她在信里说她要回她的外岛去。
感谢我们这些年对德龙和她的关照,还拜托我们继续关照德龙。
黄凤娇说也许昨晚我们说话她听见了,怕我们为难,这可怎么办?她这样工作也不好找,到时怎么生活?
熊云淡说也许她现在还没走,你去看看。
黄凤娇说我不会骑单车,你会骑,你带我一起去她家看看。
唐梅山家。
唐梅山病倒了。
熊德龙和连美梅坐在他床前。
唐梅山说你那么忙,别管我了,反正我这病一时半会我好不了。
现在正是你跑业务的繁忙时节,不要错过了时机。
熊德龙说做业务打的是持久战,不在乎这一两天。
唐梅山问他进展顺利不顺利?
熊德龙说已经初步打开了局面。
唐梅山让连美梅去给他倒杯热水来,连美梅走后,唐梅山说如果他哪一天先走了,到时别忘了按协议帮他把帮会投资亏损的那笔钱还上。
熊德龙说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
连美梅进来,唐梅山吩咐她今后要向凤娇学习,做好贤内助。
连美梅说阿爸,你这话讲过有一百遍了,我都记住啦!
唐梅山说云淡和凤娇来看过我几次,说要搞个正式的提亲仪式,我看不必了,新事新办,你们都那么忙,一切从简。
哪天有空大家聚聚倒是真的。
到我这把年纪,和大家真是一回相见一回少了。
这时连美梅将食指竖在他嘴唇上,说阿爸你不许说这些话。
你一定能长命百岁,到时你还得看着外孙出世呢!
唐梅山说是的是的,眼里涌上了泪花。
海边林中的小木屋门口。
熊云淡和一拐一拐的黄凤娇大喊帕丽娜,但是无人应答。
熊云淡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俩进去,发现贝壳什么的已经拿走了,只剩下那些家具。
突然熊云淡在桌上发现了一封信,他拆开后说帕丽娜料到我们会到这儿来找她,说屋内的东西如有我们需要的她全送给我们。
还有,她留了一张照片下来。
你看。
黄凤娇拿起那张帕丽娜和姐姐、姐夫的合影,恍然大悟,说云淡,这不是当年租住汤老伯房子的印尼女孩吗?
这个男的叫什么森。
熊云淡拍拍脑袋,说叫杰森。
黄凤娇感叹说世界真小啊,也许德龙就是帕丽娜姐姐在唐梅山诊所生下的那个孩子呢!
熊云淡说帕丽娜也不敢肯定,她说她姐姐丢弃孩子后留了封信给她和杰森,说孩子右边腹股沟有颗黑痣。
黄凤娇说难怪阿珠在问我这件事,不过,我记得很清楚,德龙身上没有那颗黑痣。
熊云淡看着信,说帕丽娜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内疚与愧恨当中。
黄凤娇说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黄凤娇说这件事暂不告诉德龙。
熊云淡不同意,他说德龙已经成年,其实他早知道自己是抱养的。如果他想寻找生身父母,我们也应该支持。
黄凤娇说万一他走了呢?
熊云淡说德龙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黄凤娇说你有文化听你的吧。
一间办公室里。
熊德龙送上名片,向一个穿花衬衫的男人介绍自己经营的橡胶。
花衬衫男人看后说你长得一表人才,根本不可能是华族能生养出来的,可你为什么要取个华族的姓名呢?
熊德龙说我的养父母是华族。
花衬衫男人立即站起来,说我只愿意和民族商做生意。
熊德龙说我的董事长叫班达苏,他是印尼原住民。
我不明白先生您为什么那么讨厌华族商人?
花衬衫男人说他们太聪明、太狡猾,喜欢贿赂人,所以挣的钱总是比别人多。
熊德龙说先生您不能以偏概全。
这只是华族中的少数,大部分华族人和我们印尼人一样善良。
花衬衫男人很感兴趣地说,你刚才说了我们印尼人,你已经入籍了吗?
熊德龙说本来快要批下来了,但中印两国断交后归化事务中止了,所以现在还没有入籍。
但我在印尼出生、长大,在我心中,我父母的血统和根在中国,我是他们抚养长大的,我认为这种血脉也渗透到了我的内心。
但与此同时,我也热爱印尼!
就像生活中我有生身父母,也有养父母一样,我现在也有两个祖国。花衬衫男人说我欣赏你的直率,但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你应该只爱印尼。
熊德龙说我很爱印尼,但我肯定也会爱中国。
花衬衫男人看了他几秒,说你是个很有主见,不甘屈服的人,请再说说你的项目..
月海情。
吴天雄正在看报,突然他激动地站起来,碰到了桌子角,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喊。
柳飞英跑过来,问他怎么回事?
吴天雄说耀祖呢?
柳飞英说你不是让在他在厂里住别回来吗?
吴天雄指着报纸一角说,我看这封信肯定是他写的,他在找自己亲生爹妈!
柳飞英紧张地拿起报纸,说我字也认不全,你快说怎么回事?
吴天雄说这小子不是东西,肯定是嫌我们上次出钱赎他不爽快,起了反心,现在想找亲生父母。
柳飞英说这下面署了他的名字吗?
吴天雄说没有,柳问你怎么敢肯定是他写的?
吴天雄说他信上写的就是他的情况。
柳飞英很伤心,扁嘴哭着说那我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吴天雄说你哭什么哭?
天要下雨儿要找娘,你哭雨就会不下了他就不找亲娘了吗?
办公室。
衬衫男人和熊德龙紧紧握手,说你是个勇敢又有商业头脑的年轻人,我相信跟你合作我们会有收获。
熊德龙说希望我们能够合作双赢,这是我的终极目标。
黄记小吃店外。
天晓拽着吴耀祖,说你一定要去看下我阿妈,否则我就不理你了。吴耀祖说要我去可以,但我真的没撞她。
天晓伤心地看着他,说耀祖,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看见了你,阿妈也看见了你。
她之所以不说破,就是怕你不好做人。
你伤害了她,她却还时时刻刻为你打掩护,她这是想给你一个自己觉醒的机会啊。
你要再不去看她,向她道声歉,你还是人吗?
吴耀祖挠挠头,皱眉道:那天的事我真的记不清楚了,你说我撞了,我就觉得我是撞了。
可过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没撞。
天晓说姑且不说撞不撞,作为晚辈,她一直那么关心你,你看都不去看一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吴耀祖一咬牙,说去吧。
黄记小吃店后院。
黄凤娇坐院子里理菜。
天晓拉着吴耀祖过去。
吴耀祖看着天晓,天晓有意走开了。
吴耀祖说,凤娇姨,你的腿伤好些了吗?
黄凤娇说没伤到骨头,已经结痂了。
吴耀祖犹豫了稍许,终于咬牙道:凤娇姨,那天我喝了酒,我糊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你。
天晓说你和她都看清了是我撞的,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黄凤娇说耀祖,没关系,我只是摔了一下,不碍事。
倒是你,今后一定要少喝酒,骑摩托一定要加倍注意安全。
我听说你现在住在印刷厂,那边蚊子多,也热,所以让天晓给你准备了几盒花露水,你来了正好可以带走。
还有啊,耀祖,你阿妈阿爸一直在念叨你,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毕竟他们是长辈,是父母,你还是回来多和他们沟通。
吴耀祖说凤娇姨,感谢你和熊叔对我的大恩大德。
我很多地方做得不对的,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黄凤娇搂着他的肩,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多过来坐坐。
吴耀祖眼睛湿润地走了。
黄记小吃店后院。
熊云淡合上报纸,神情紧张地大喊凤娇。
黄凤娇两手沾着米浆跑过来,说老头子,火烧屋了?
这么急!
熊云淡说这里有篇儿子寻找生身父母的文章,我看上面说的情况好像是吴耀祖。
黄凤娇瞪大了眼睛,说老吴和飞英肯定很难受。
哎,你说不会是德龙写的吧?
熊云淡说从字面上看绝不是熊德龙写的。
黄凤娇拍拍胸口,说这就好。
我就怕德龙也这样。
熊云淡说这件事德龙最终会知道,还不如晚上我们直接找德龙说一下,我们也不能太自私。
也许他也很想找生身父母,得让他做出一份尝试,否则他一辈子都会怪我们的。
黄凤娇说不是说听你的吗?
耀祖这孩子我们也得找他谈一谈呐。
报社办公室。
吴天雄和柳飞英拿着报纸找版面编辑,一位年轻女子接待了他俩。吴天雄拿出一张照片,指着吴耀祖问女编辑,问前来登这则寻亲启事的是不是他?
女编辑警惕地说她不能泄露客人的隐私。
柳飞英拿出有关的收养手续和吴耀祖从小到大和家人的合影,说她们如何养育他培养他,事业上帮助他,孩子现在大了,翅膀硬了却想抛弃他们,让他们难以接受。
女编辑被柳飞英的哭诉打动了,深表同情。
说我能为你们做什么?
柳飞英说你可怜可怜我们,如果有人打电话给你们,请你把他的姓名地址和联系方式告诉我们。
二十年的养育,这点优先权还望你们照顾到。
女编辑说从启事中并未看到你家儿子想舍弃你们,他只不过想寻亲而已。
吴天雄说儿子很叛逆,只怕找到生身父母后难以回头。
女编辑考虑了一下,说现在我们还没接到电话,如果接到了,我会先告诉你们。
不管怎么样,你们抚养了他,我敬重你们这份养育之情。
柳飞英恳请她如果有人来认亲,千万不要告诉登信的人。
吴天雄送给女编辑一块手表,女编辑拒绝了。
走廊上。
吴天雄和柳飞英默默地走着。
吴天雄叹道,平日总觉得吴耀祖这不是那不是,万一他真要走了,还真是难以接受。
柳飞英怪他,说你晓得就好,平常待他也太严了。
你看人家云淡和凤娇多会做人,四个儿女三个是抱养的,个个都跟他们亲。
以后你得学着点。
吴天雄说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要学你先学。
说他实在要走,也不留他,等他找到生身父母,如果对方有钱,我们问他们要一笔抚养费,那钱也够我们养老了。
如果对方是穷的,我看吴耀祖也不会跟过去。
柳飞英说你哪头都占理。
依我看,我们还是到厂里去把耀祖喊回来,省得到时他真跑了。
吴天雄说他要跑可以,净身出户。
你看他还敢不敢走。
柳飞英说你不可能让他净身出户,他是那印刷厂的法人,他要是把它卖了,我们不是亏得更厉害?
吴天雄说我们把他的法人换成我不就行了?
柳飞英不同意,说上次那个关于资金的协议你把他签恼火了,这次再换下法人,那可是真逼他走了。
吴天雄想了想,说你一贯头发长见识短,偶尔也有相反的时候,今天我就暂且听你一次吧!
黄记小吃店。
墙上的时针指向晚上九点。
黄凤娇、熊云淡有些坐立不安。
刚洗好澡的阿珠奇怪地问他们怎么啦?
熊云淡说没事。
阿珠有些娇憨地说,班达苏请她出去走一会儿。
黄凤娇说太晚了。
阿珠委屈地说,班达苏和德龙这些天天天忙着推销他们的橡胶,每天都要忙到深夜,今天好不容易空出了时间。
熊云淡说去吧,不过只允许呆一个小时,十点必须回家。
阿珠略微有些失望。
黄凤娇叫住她,说女孩子和男人交往不可太主动,说话不要太随意,不能喝酒,不能和他单独去游泳和宾馆。
阿珠说知道了,他们只是去一个朋友家听一张新歌碟。
黄凤娇还是不放心。
阿珠说天晓出去你都不管,怎么专管我啊?
黄凤娇说天晓比你厉害,我怕你吃亏。
这时,熊德龙和班达苏进来。
熊德龙说阿妈你放心,我确保班达苏能确保阿珠的安全。
黄凤娇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聪明的班达苏立刻把右手放在左胸前,说阿姨,我向你保证做到熊伯伯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熊云淡挥挥手,说走吧,十点回来就行啦。
两人乐颠颠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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