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海情外头。
柳飞英追上愤愤不平的熊、黄等人,她抽泣着恳请他们不要和吴天雄一般见识,看在她的面子上救出吴耀祖。
不过天雄说的是真话,我们的店抵给别人去借钱了,实在没有钱呀,我只能拿出二万的私房钱,剩下的拜托你们啦!
柳飞英双手合十地向他们鞠躬。
黄凤娇问月海情抵给了哪家银行。
柳飞英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黄凤娇心里明白了,她叹口气,说但愿我们能够救出耀祖。
天晓回头朝月海情啐了一口,说这对要钱不要命的狗东西!
黄凤娇喝住她,不许她骂人。
熊云淡说要么就运用下德龙从唐梅山、曹思明那边筹集来的款?
黄凤娇说那是他做橡胶代理必须缴给有关部门的抵押金和手续费。
熊德龙说没关系,他宁肯不做代理也要救出耀祖。
黄凤娇说我和你阿爸早想到了,就怕影响你,不敢提这件事。
熊德龙说我还年轻,今后机会有的是,不做橡胶代理可以做其他代理。
但生命对于每个人只有一次,所以在救命面前,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熊云淡和黄凤娇异口同声地说,德龙崽,你讲得好。
这就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印刷厂。
熊德龙对班达苏说,他要抽出一部分资金来赎吴耀祖。
因为绑匪又送了第二封信来,警方这边又没找到线索,如果再不行动,只怕他们再送下封信时,里面夹的就是耳朵了。
班达苏有些犹豫,说他父亲也去找人打听了橡胶代理权的申请,说是第二次查验、审核材料已经通过,下一步就是按程序进行三审和报请省长签字了。
现在这样放弃特别可惜。
熊德龙问班达苏家能否再借到钱。
班摇头,说父亲亏得只剩下房屋了,绝不可能。
熊说我阿爸阿妈把所有的钱凑齐了只有2万盾,我向姐夫借了3万盾,柳飞英有二万盾,可还差18万盾。
只有动用那笔银行贷来的款子了。
班达苏说能否再想点别的办法,比如跟主审官聊一聊,用我们的厂子做信用抵押。熊德龙说你这一招好,我们去找尤里。
尤里办公室。
西装革履的熊德龙坐在尤里对面。
熊德龙把印刷厂和海绵厂的资料递给他。
尤里草草翻了一下,说民族商和侨商做这个代理都要代理费押金,你们不是已经准备好了吗?
熊德龙说我的朋友吴耀祖被绑架了,绑匪现在索要赎金,我们实在无法筹集到资金,所以准备把交给你们的代理费先拿出去赎人。
尤里很吃惊,说这种事你们不能擅自处理,要交给警方。
班达苏说警方已经介入了,但暂时还没有线索,警方没有反对我们与绑匪接触。尤里为难地说,省长的批字这两天就要下来了,如果逾期不交代理费,将视为放弃。
熊德龙说我们先交20万盾,剩下的20万盾用我们的印刷厂、海绵厂抵押。
尤里摇头,说这个办法从来没人用过,上司可能不会同意。
熊德龙说人命关天,我知道尤里叔叔从来就是个很有正义感和爱心之人,小时候你为我们黄记的米粄作证,我印象特别深刻。
现在麻烦您向上级报告一下我们遇到的特殊情况,如果可以,我们去找评估师。尤里打断他,说如果可以,也只能他们去找人评估。
熊德龙说这是当然的。
如果我们两个厂还不够,黄记也可以抵押进去。
尤里说吴耀祖上次和他爸、谢五爷到过我们这里,他们也想申请橡胶代理权,但我太了解他们的为人了,第一关就把他刷了。
他怀恨在心,告我收受你们的贿赂,上司只好重新去审核你们的申请材料,还好你们材料过得硬,不然我会死得好难过。
你们知道这件事吗?
班达苏特别气愤,说第一次听说,德龙说他听过一耳朵,班问他为何不告诉自己。熊德龙说阿爸阿妈告诫他,查无实据的事不能妄加猜测。
尤里说你能这样宽大为怀,我很欣赏。
你们把材料留下,我争取能说服上司。
华丰海鲜档档口。
桃妹正在招呼别人买海鲜。
黄凤娇、熊云淡和天晓走过来,桃妹很意外,说凤娇姐也开始卖海鲜了吗?
黄凤娇说想开发几品海鲜粥,特意来看看。
黄凤娇挑海鲜,熊云淡和天晓四处转悠。
桃妹说熊老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斯文,你女儿也越长越漂亮了。
黄凤娇挑了几品海鲜,突然说桃妹,我胸前有颗痣好痒,听说发痒的痣会吸人血。我记得你家老公左耳边上有颗痣点掉了,他在什么地方找人点的痣啊?
桃妹有些糊涂,说我跟你讲过他点痣了吗?
黄凤娇说上次我来找你,让你和柳飞英一家上我家吃饭,你说过的。
桃妹说你记错了,我老公耳朵边上没有痣。
黄凤娇说对不起,记错了。
华丰海鲜档内。
天晓看见墙上挂着张合影照。
她凝视着照片上的阿桃老公,可是那是正面照,看不见他有痣的部位。
天晓晃悠出来,在隔华丰海鲜渔档三、四个摊位的地方向摊主打听左耳边上有颗黑痣的大哥。
摊主说不知道。
推主的老婆想了想,说你讲的怕是桃妹的老公鱼蛋崽吧?
他那颗痣看上去是一颗,其实由几十颗鱼蛋那么大的痣凑成的,细看好吓人,所以大家才叫他鱼蛋崽,天晓谢了他们。
正巧碰见熊云淡从对面转过来。
她附在熊云淡耳边讲了几句悄悄话,熊云淡过去付了钱,拎着东西让黄凤娇赶快回去。
路上。
熊云淡、黄凤娇、天晓匆匆走着。
黄凤娇说没问出什么名堂。
熊云淡说他倒是打听到了,鱼蛋崽有二天半没出现了,和吴耀祖失踪的时间正好吻合。
天晓把鱼档摊主老婆的话告诉他俩,两人立即紧张起来。
熊云淡说他们得拿着巴腊瓦尔写的地址去找辖区警局的人,让他们尽早介入。
天晓说她想单独再去和桃妹说一下。
黄凤娇喝住了她。
天晓闷闷不乐。
黄凤娇说我们急归急,不能帮倒忙。
熊说对,如果鱼蛋崽确实有问题,你这就是打草惊蛇了。
天晓说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呀?
黄凤娇说你多陪陪你柳姨,这种时候她最难受了。
熊云淡说晚上你请他俩到家里来吃饭。
月海情这几天盘点,工人都放假了,他们哪有心思煮饭煮菜。
天晓说等会儿我就去找他们。
唐梅山家客厅。
熊德龙和唐梅山面对面坐着,连美梅端上茶水。
唐梅山让连美梅坐在自己身边。
熊德龙说唐叔叔,我要辜负您的期望了,我得先抽出部分资金去赎吴耀祖。
唐梅山说我已经听尤里说了,我支持你这个决定。
熊德龙有些黯然,说这么好的机会让我错过了,连累了你唐叔。
唐梅山说你提的那个方案我们在力促。
尤里的上司很看重经营者的人品,我去找他时,他对你这种做法也很欣赏、很赞同。
他们说话时连美梅一直静静地望着熊德龙。
熊德龙说很抱歉,美梅,这么久没来看你,你的腿好利索了吗?
连美梅说好了。
唐梅山看着他俩,借口去做饭,让他俩单独相处。
熊德龙凝视着连美梅,连美梅也看着他。
连美梅垂眸不说话,熊德龙坐过去揽住她的腰,说等耀祖回来后请她去看电影。连美梅娇羞地答应了。
一辆汽车停在一间偏僻的小屋前。
男子甲跳下车打量了一番后,拉开车门。
男子乙将戴着头罩的吴耀祖押下,关进屋内。
吴耀祖呜呜地挣扎着,男子甲、乙自己套上头套,扯下了吴耀祖的头套和嘴里的布。
吴耀祖有些歇斯底里地说,我阿爸阿妈愿意出钱赎我吗?
男子甲、乙没反应。
吴耀祖伤心地抽泣起来,说他们怎么这么狠心?
尽管我是抱养的,养了20年,就是养一条狗也有了感情,怎么能见死不救?
男子甲被他哭得烦,用木棒打他,同时将他的嘴重新给堵上了。
小屋外头的院坪上,男子甲、乙在小声商量,男子甲说看来我们要抓吴天雄这只老蛇龟,把他给放喽。
男子乙说不行,再抓吴肯定有警觉,不如还是扣着他。
男子甲说警方已经介入了,今天再送一封信去。
男子乙问他们要是再不给钱怎么办?
男子甲反问他打算怎么办?
男子乙说卡嚓掉。
男子甲说不能犯命案,最多挑断他的脚筋、手筋。
男子乙恶毒地说,吴天雄最怕断子绝孙,我们还他一个废了功夫的儿子对他是最好的惩罚。
谁叫他这么狠毒,压榨起人来不吐骨头。
男子甲说算了,做什么事以不伤阴德为主。
这时男子乙咳嗽,他扯下头套,我们看见他左耳边的一窝小痣。
屋子内。
吴耀祖靠在墙上泪流满面。
月海情内。
一位年轻警察告诉吴天雄和柳飞英,绑架吴耀祖的案犯目前停止了行动,他们失去了目标,案件侦破暂无进展。
柳飞英捂脸哭泣。
吴天雄哭丧着脸送走了警察。
他刚踏进门,电话铃响。
柳飞英跑去接。
吴天雄喝住了她,说让我来。
吴天雄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有意伪装的低沉声音,告诉吴天雄他家大门左边的墙根下有个啤酒瓶,瓶子里装着封信。
如果要儿子就赶快交赎金。
吴天雄放下电话,飞跑到大门外捡起那只酒瓶。
柳飞英跟出来问他怎么回事?
吴天雄用筷子夹出那封信,看了几眼后说这是他们的最后通牒,说再不交钱他们就撕票了!
柳飞英瘫倒在地。
吴天雄搀起她,说我们赶快去找老熊,他们说帮我们筹钱到底筹到了没有?
柳飞英踉跄地走着,说你这也太可笑了,我们的儿子被绑了你硬要他们筹钱。
吴天雄说他们家不一样,他们俩不是一直喜欢积德行善吗?
我们给他们一个机会会,而且他们儿女一大群,将来老了就算没钱,儿女还会养他们,我们就这一个不成器的人,靠他不如靠钱来养老。
黄记小吃店后院。
黄凤娇、熊云淡、熊德龙、天晓、帕丽娜正在检查包里的钱。
黄凤娇说我们得赶快去找飞英,只怕他们已经等急了。
话音刚落,吴天雄拉着柳飞英趔趄着跑来。
柳飞英摔了一跤,黄凤娇冲过去扶她。
柳飞英说凤娇、云淡,你们赶快救救耀祖!
吴天雄把信给熊云淡看,熊德龙、天晓凑过去看。
熊德龙说这些绑匪太狡猾了,指定要女的去送钱,否则撕票,这怎么办?
吴天雄说他刚才只瞄了一眼,没注意这点,这下谁去送?
柳飞英说她人不舒服,送不了。
黄凤娇、帕丽娜说她去,天晓拿过信看了一下,说我去。
熊云淡和熊德龙担心她,天晓说不怕,我从小用钵头吃饭,把胆给撑大了。
吴天雄说我们赶紧回月海情,10点钟他会再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们怎么走。
熊德龙建议警员增援。
柳飞英和吴天雄坚决反对。
吴天雄说对方一再重申,如果发现警方介入,他们将毫不犹豫地撕票。
熊德龙只好说他改扮女装,由他去送。
吴天雄打量他一下,说你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怎么扮也扮不成女人。
熊德龙说要么让班达苏扮女人?
阿珠犹豫了一下,说班达苏这人胆子小,不要到时漏了馅,反而坏了事。
天晓说给我一把匕首防身。
黄凤娇说怕对方搜身,我有支客家妹子的刀形铁簪,你到时梳个发髻,插在头发里,拔出来就是武器,那是客家女人以前用来防身的。
天晓说太好了。
熊云淡说光这还不够,今天临时教你一招软鞭功,把皮鞭缠腰上,鞭梢上有铁刺,可以远距离打人。
天晓说阿爸怎么会这个?
熊云淡说他小时候村庄里有个自梳女因为长得漂亮,经常有浪荡子去调戏她。
白梳女就用这个软鞭把他们打跑。
天晓说太传奇了,我一定好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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