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吃饭时间,店内熊云淡、黄凤娇、康芸、天晓、阿珠在做准备工作。
熊德龙匆匆从后院跑出,拿出一叠广告,说各位要是出门,别忘了帮我发广告。阿珠说你要请客。
熊云淡擦干净手,说你妈从福利院的蒙帕丽娅院长那么帮你接了个小单,我也拉了个学校的单。
喏,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
黄凤娇装好一保温桶饭,说这是你和班达苏的午饭,别忙得连饭都忘了吃。
你这么年轻,万一落下胃病,那是一辈子的麻烦。
熊德龙说记住了。
他转身出门,和进门的柳飞英撞了个对面。
柳飞英拦住熊德龙,说你可是越发出息了,听讲你的生意做得很好,你和耀祖是兄弟,你要多帮他呀!
熊德龙说那是一定的。
柳姨,我有事先走了。
柳飞英和熊德龙道别后走进了黄记小吃店。
黄凤娇一看她,赶忙让康芸端上一碗烫皮。
柳飞英也不客气,拿起就吃,说好久没吃了。
黄凤娇坐下和她拉家常。
柳飞英边吃边装着毫不在意地说,凤娇,你听说昨天傍晚有人在我家墙上贴诽谤标语的事儿吗?
黄凤娇身后忙碌的康芸和天晓对望了一眼,手下继续干活,耳朵却竖起来了。
熊云淡听说后赶忙放下手中的抹布,坐在黄凤娇旁边,说怎么回事?
柳飞英将折成卷的标语打开,说我和老吴也不知道得罪了谁,有人在我们家墙上贴了十几张这样的标语。
你这儿人来人往的,麻烦你们帮我看看这是谁的字迹。
她有意无意地扫了天晓和康芸一眼,她俩若无其事地凑过来看。
阿珠蹦过来,直言直语地说,咦,有点像康芸姐的字。
康芸和天晓瞪她一眼,说怎么会像康芸的字?
柳飞英甜甜地说,这不可能。
康芸和我们这么亲,哪会做这样恶心的事?
再说云淡和凤娇教出来的孩子,哪能这么下三滥、没教养?
我看八成是哪个死爹死娘的野种写的。
康芸和天晓非常生气,特别是天晓。
康芸对她摇头。
熊云淡注意到她俩的小动作,明白了几分。
他劝柳飞英消消气,用不着跟那些人一般见识,只要身子正,不怕影子斜。
黄凤娇直人直语,说飞英,我看也不排除是有人在你那儿吃了亏,没法出气才出此下策!
柳飞英说我为人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惊心。
黄凤娇说飞英,话不要说得太满,我们是姐妹,我才这么说。
柳飞英生气地站起来,说你也认为我是奸商?
黄凤娇说我没发言权,只是希望我们大家本着良心做生意。
别人有这反应,要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柳飞英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算了,就当我没说这回事。
你们黄记有良心,比我们做得好,你要听的不就是这个吗?
黄凤娇说飞英我不是这意思。
柳飞英不理她,把标语摔在桌上,气呼呼地往外走,走了几步,又丢下几块钱,说这是早饭钱。
柳飞英走后,熊云淡劝黄凤英说话注意些方式方法,然后扭身叫康芸、天晓过来。黄凤娇疑惑地看着熊云淡,熊云淡也不吭声,拿出一张菜单放在黄凤娇旁边。
黄凤娇看后脸色大变,说康芸,你给我说清楚。
康芸不吭声,黄凤娇一拍桌子,说你有胆做没胆说?
康芸倒也爽快,说就是我写的,难道骂错了他们?
也就你们好欺负,天天被他们家整,我看不下去了!
黄凤娇说你好糊涂。
你这么做,不是把我们也变得跟他们一样了吗?
熊云淡说凤娇这话也不对。
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些针对熊家的坏事是他们做的。
黄凤娇赶忙说自己嘴快了,只是打个比方。
熊云淡说即便有人这样对我们,我们也不能以恶对恶,以暴制暴。
从这个角度,你妈刚才的话是对的。
黄凤娇说为人要宽宏,要常念别人的好,不记他人的恶,要以德报怨才对。
康芸不吭声。
黄凤娇说罚你一顿饭不许吃,闭门思过去吧!
熊云淡把她拉一边,说康芸过段时间都要出嫁了,你不能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对待她。
黄凤娇说现在我说了算,她做了错事就要认罚。
天晓忙说,这件事她也有错,是她鼓动的,她也要求认罚。
阿珠说她知情不报也有错,也要认罚。
熊云淡说你们都闭门思过了,谁来做事?
别想偷懒,都给我干活去!
熊德龙正在忙碌。
印刷机正在印刷一张张报纸,他的表情很欢愉。
班达苏喜笑颜开地进来,说通过他父亲的朋友,新接了一批教材的订单。
熊德龙一把抱住他,说他太能干了。
班达苏说向你学习。
熊德龙说你是印尼人,出去谈业务别人比较认可,班达苏说我这张面孔哪里比得上你的混血面孔?
虽然印尼人赶走了荷兰统治者,但很多印尼人内心对荷兰人还是有很深刻的印象的。
班达苏提醒熊德龙,近期出去谈业务最好别提自己是华人,省得遇到阻力。
熊德龙说他知道。
班达苏问他,政府马上要实行归化政策,到时你们家会不会入印尼籍?
熊德龙说这一切都要听阿爸阿妈的。
熊德龙叹口气,说这些暂时先不考虑,我们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把教材印好。
他拿起订单仔细地看着,感叹说你真了不起,拉了这么一大单业务,我得努力了。班达苏说这一单业务很关键,如果合作得好,以后就是长期客户了,千万不能有差池。
熊德龙说我们俩把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天晓在给许家玲梳头。
连美梅过来,说上次的药对许家玲有作用,如能连续服用,疗效会更好。
天晓说我去买。
连美梅说凤娇阿姨前天来了,她送了些草药来,现在我们是中西医结合地给她治疗。
天晓突然抽泣着对连美梅说,希望她多想办法,无论花多大的代价,只要能让母亲恢复正常,她都愿意。
她说阿妈一直不晓得我是她女儿,也没享受过当妈的乐趣,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不幸和愁苦,还有永远盼不到、等不到的人。
她失声恸哭起来。
许家玲不耐烦地推她,说你小声点儿,我的天晓和阿财正在睡觉,你别吵醒了他们。
天晓哭得更厉害了。
连美梅陪着她流眼泪,说用好些的药她兴许会清醒些。
天晓擦干眼泪,说她一定会想办法。
但她请连美梅不要告诉熊云淡和黄凤娇,省得增加他们的负担。
天晓让吴耀祖再去搞一点上次那个药。
吴耀祖说你说得也太轻巧了,哪能说搞就搞,都是他从朋友那儿买的。
最近钱都投印刷厂了,比较紧,但他一定会放在心上。
他问天晓德龙在干什么?
天晓犹豫了一会儿,说班达苏弄到了一批教材订单,能挣不少钱,你呢?
吴耀祖一拍大腿,说难怪我到嘴的鸭子飞掉了,原来是他们在捣鬼。
天晓说你别乱讲,还有,这事就当你不知道。
黄记小吃店,门口挂着“盘点不开业”的牌子。
黄凤娇在陪钟灵毓说话。
熊德龙系着围裙在掌勺。
康芸要过来做菜,熊德龙说你赶快回去绣你的嫁衣。
康芸问黄凤娇,为什么客家女出嫁要绣嫁衣,岛上的阿珠也要绣嫁衣?
熊云淡端着套他新制好的别致茶具过来,说女孩子就是一朵朵花,花朵不能没有花萼,嫁衣就是女孩子的花萼和枝叶,只会让女孩子变得更美丽。
钟灵毓惊喜地说,熊伯伯是个诗人。
黄凤娇说要靠他这几句酸掉牙齿的诗,全家早饿成了相片。
钟灵毓说凤娇阿姨,你讲话也好有趣。
这时德龙端过来几个菜,说最有趣的是我的菜:凤梨炒鱼丝,熊德龙首创,木瓜炖羊肉,请钟灵毓评委品尝。
黄凤娇说德龙,去喊你爸出来,今天我们供盘点的机会吃个团圆饭。
熊云淡、康芸、易练伟、天晓、阿珠依次坐定,黄凤娇让熊德龙去喊下耀祖过来。天晓说我去吧!
月海情,浴室里。
吴耀祖在边吹口哨边洗澡。
天晓在喊耀祖。
店内吴天雄说这妹仔蛮喜欢耀祖,今后让她到熊家当个卧底蛮好。
柳飞英说她人很精,只怕没那么听话。
吴天雄说没那么听话,我们就让她听话。
吴天雄说我早就想好了一个计策,就是没等到她来,今天你搭把手,不愁日后她不听我们的使唤。
我先过去,你让她到我办公室等耀祖。
到时候你只需如此这般即可。
吴天雄吩咐完转身走了。
柳飞英走到门口,说天晓你到办公室等耀祖吧。
他在洗澡,等会儿就下来。
天晓进了吴天雄办公室。
柳飞英陪她说了会儿话,外面传来吴天雄喊柳飞英的声音。
柳飞英随手从桌上拿了报纸走,报纸里的一卷钱掉在桌边上。
柳飞英佯装不知,天晓看着那卷钱,思想斗争激烈。
办公室的窗户外。
吴天雄兴奋地瞅着办公室的天晓,柳飞英则悄悄贴墙而立。
天晓看了看四周,两次伸手,两次缩回。
突然,她耳边响起连美梅的话:你妈这个病情,如果用些对症的好药,也许会慢慢好转。
她闭上眼,把手伸向了那卷钱。
吴天雄朝柳飞英做了个手势,柳飞英走进去,正好看见天晓在抓那笔钱。
柳飞英惊叫起来,说天晓,想不到你是这么个人啊!
天晓说我看钱快掉下来了,想把它放好。
吴天雄走进来,说狡辩,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居然手脚不干净,这以后怎么能进吴家的门?
天晓生气地吼起来,说他们弄错了。
柳飞英说我的眼睛没看错,你在拿我的钱。
天晓又气又羞又急,哭了起来。
黄凤娇看看墙上的钟,说天晓怎么去这么久还不回来?
康芸开玩笑地说,吴耀祖长了一张蜜糖的嘴,肯定把天晓给粘住了。
熊云淡问天晓是不是和耀祖谈朋友?
康芸和熊德龙说没有,只是玩得好些。
熊云淡说没有就好,一来年龄还小,二来耀祖并不适合天晓。
黄凤娇叹口气,说原来挺好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这样。
阿珠说她讨厌吴耀祖。
吴耀祖从楼上下来,听到天晓在吴天雄办公室哭,他跑过去一看,惊讶地问天晓怎么啦?
然后瞪起眼说你们怎么欺负天晓了?
柳飞英说,你们俩还没怎么的你就先护着她向我们吹胡子瞪眼啦?
你还是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吧。
吴天雄说她偷我的钱。
天晓说你胡说。
柳飞项说我可以作证天晓想偷钱。
吴耀祖半信半疑地看着天晓。
天晓说不管你们怎么讲,我不是小偷。
还有这件事你们要是说给我阿爸阿妈听了,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吴天雄冷笑说,你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其实要我们保密也很简单,只要帮我办一件事,我们就永远忘了你刚才的举动。天晓说什么事?
吴天雄小声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天晓要拒绝。
吴天雄说你要胆敢拒绝,不出半天全街的人都知道你手脚不干净。
天晓哭,吴耀祖说爸你也太狠了。
被吴天雄踢了一脚。
吴耀祖不敢吭气,扯着天晓走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