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记小吃店后院。
黄凤娇、熊云淡、帕丽娜陪着失魂落魄的熊德龙和班达苏,说德龙,你不能这样,从昨晚到现在,早餐、午饭都不吃,水也不喝,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
熊德龙说对不起,阿爸阿妈,我原本想通过海绵厂、印刷厂挣钱还掉赎店面的钱,现在才还了一部分就全部烧光了,怎么办哪?
班达苏愁眉苦脸地说,他借了老爸一笔钱买印刷机。
熊德龙说那是我们俩借的。
班达苏说他爸要知道了肯定会打断他的腿。
黄凤娇说事到如今,愁也好叹也好都无济于事,关键要赶快想办法。
熊云淡示意她让孩子们诉诉苦,渲泄渲泄。
黄凤娇叹口气。
帕丽娜说你们俩现在的头等大事是吃东西。
人是铁饭是钢,没有铁,哪里来钢?
她把碗塞到熊德龙手里。
熊德龙和班达苏只好拿碗开吃。
这时,屋外一阵喧哗,接着冲进几个军人,问哪个是熊德龙和班达苏?
站在后头的班达苏飞快地闪到了橱柜后头,军人们没看见他。
熊德龙说我是熊德龙。
军人扭着熊德龙就走。
黄凤娇和熊云淡扑过去。
军人们用枪托打他俩。
熊云淡说他还是孩子,我是家长,有什么事你带我去。
军人说我们奉命行事,只抓海绵厂的注册业主熊德龙和班达苏,说着要把熊德龙带走。
黄凤娇急得冲进厨房拿了把刀,护在德龙前面,说谁抓我家德龙我跟谁拼命。
军人立马用枪指着她。
熊云淡和熊德龙让她冷静,放下刀。
熊德龙被带走,黄凤娇失声大哭。
熊云淡对康芸和天晓说,你们赶快跟过去,看看他们把德龙关哪儿了。
一盏强光灯直射熊德龙的脸部,阴影里的军人问他姓甚名谁、何时因何原因在军营旁开工厂?
熊德龙一一作答。
军人又问为什么放火烧房子?
熊德龙说起火时他正在医院看望朋友。
军人又问他班达苏在哪儿?
熊德龙说他在自己家中。
军方又问他是否参加过激进团体?
熊德龙说没有。
军人再问,当初租厂房时是否知道后边有着军营?
熊德龙说店面是他的一个朋友、海绵厂老板的,老板原先忙不过来,将此当仓库,后来见他肯干,才把此地的仓库变成门脸,让他俩帮他代销海绵产品。
这时,另二个军人把班达苏也扭进来了,两人一起相对无言。
军人们把他俩分开审问。
过了一会儿,有军人说班达苏已承认自己是蓄意破坏,要熊德龙承认此罪名。
熊德龙拒不承认,遭到毒打。
军营外。
黄凤娇、熊云淡、康芸、易练伟、天晓在苦苦哀求。
班达苏的父亲也赶过来了。
他说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到时他的钱就血本无归了。
黄凤娇说钱是小事,人是大事。
黄凤娇让熊云淡赶快去找巴腊瓦尔和唐梅山,一定要请他们出面斡旋。
易练伟说他可以去找他父亲,让他也出面找找人。
天晓说她去找钟灵毓,钟灵毓的二舅人脉很广。
黄凤娇说大家愣着干什么?
分头去找人啊!
班达苏的父亲见状也去找人了。
吴天雄张望着大门紧闭的黄记小吃店,对柳飞英说,幸亏把黄记的店面转回给熊德龙,那个地方真的犯煞。
你看熊家这几年祸事不断,谢五爷这地理先生还真做得有两把刷子。
柳飞英说他要真那么灵,那他还建议我们盘下黄记干嘛?
害得我们亏了一笔钱。
吴天雄说那不是想搞房产开发,吃一块老虎肉吗?
吃老虎肉弄不好就要塞牙的,早想到了。
柳飞英说屁,你尽做事后诸葛亮。
这时吴耀祖从楼上下来,走到门外往黄记张望几眼,又转回屋内。
柳飞英对吴天雄说,你看耀祖这孩子,自从熊家的海绵厂失火以后,我看他跟丢了魂似的。
吴天雄瞄了吴耀祖一眼,说:那天晚上他出去了,喝醉了酒。
柳飞英接口:回来的时候他敲过我们的门,说他不是故意的,我们没开门。
柳飞英和吴天雄对望着,脸色大变,异口同声地:难道是——?
吴天雄扭脸喊道:耀祖你过来。
吴耀祖晃荡过去。
柳飞英小声问他前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吴耀祖说出去走了走。
吴天雄说,你要是有大事敢瞒我们,出了事我们不会帮你。
因为我们根本不知情。
吴耀祖突然抽泣起来,说那天他想去看看熊德龙的厂做得怎么样,到那儿关了门,我买了瓶白酒,喝了一大半,把酒瓶子扔在他们的门上。
然后我抽烟,因为呕吐,随手把烟头扔了。
哪知引燃了酒,就这样烧起了大火。
吴天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说打住!
打住!
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还有,你那天就出去打了个转,立马就回来了,你没去过海绵厂,也没喝过酒,明白吗?
吴耀祖眼泪汪汪地说,我去买了酒。
柳飞英说那个地方离我们这么远,你买了酒别人也肯定不认识你。
记住阿爸刚才教你的话。
吴天雄说我什么也没教他,我说的是事实。
吴耀祖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柳飞英说那这样,我们仨今天下午得到黄记看一看,不然人家会奇怪我们为什么躲避,到时还真以为我们心里有鬼呢!
吴天雄一指头戳到吴耀祖脑门上:就怪你,害得我们好歹又要出一笔慰问金!
一块记你账上。
柳飞英让他别再吓吴耀祖了。
吴天雄嘟哝说早知道那次抱了熊德龙回乡下以后就领养他好了,怎么也比眼下这个强!
一身西服的唐梅山正在召开同乡会副会长以上会议。
铜锣乙和谢五爷均在座。
唐梅山合上一份文件,说各位同乡会会首,以上就是义兴隆公司一年来的情况总要汇报。
铜锣乙首先发难,说唐会长,想我帮会建立之初,做了不少匡扶正义、为同胞排忧解难之善举,在同乡心中有着举足轻重之地位,自您担任会长后,削减同乡会副会长及秘书长之权力,美其名曰转型,挣干净钱,以公司养帮会,实际上把权力皆集中在你会长手中。
从今天的财务报表来看,公司的经济情况不容乐观,而你又不准任何非法之经营,请问这种困局你如何破解?
谢五爷建议提前换届,引入新会长的新思维,此举得到铜锣乙和另外一人的赞成,其余人不表态。
唐梅山说只要同意,他会以同乡会为重,个人的进退无所谓。
眼下重要的是要通过一项投资矿石生意的决议,刚才大家已经审定过项目书了,同意与否还请举手表决。
大家举手,结果五比三通过。
这时,有工作人员进来,说有人找唐梅山。
唐梅山办公室。
熊云淡和黄凤娇坐在那儿等。
唐梅山一身西装,他从会议室出来,说正在开董事会,这一年他大部分时间在香港和美国,少有回来,这么久不见,你们可好?
熊云淡不好意思开口。
黄凤娇说唐会长,不好意思,我们上次的款还有一笔没还清,下半年就能全部还上了。
今天我们来找你是想请您帮忙找找人,我们德龙的海绵厂失火殃及了军营,现在他和合伙人班达苏都被抓进去了。
唐梅山说事涉军方,恐怕不那么容易,但他一定会尽快找人打探消息。
听完天晓的叙述,钟灵毓立即哭了起来,那怎么办啊?
天晓说得请你二舅帮忙疏通关系。
钟灵毓跑到医生办公室摇通了曹思明的电话,说二舅,我有要紧事请您帮忙。
易父陪着熊云淡拜访巴腊瓦尔局长。
巴腊瓦尔说易先生是我市名流,没想到和熊先生是好朋友。
易父说他和熊也是这一年才认识的,相识时间不长,但觉得熊先生和太太都是好人。
现在他家孩子德龙有难,务必请巴局长多关照。
巴腊瓦尔说我和熊先生一家是十几二十年的朋友,只要不违反法律,我一定会尽力帮忙。
熊云淡说德龙还差一个月才满18岁,属未成年人。
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想担保他出来。
巴腊瓦尔说这个肯定有难处,但他可以找人帮忙,以德龙未成年为由,用你们的一个大人把他换出来。
熊云淡说行,那我来换他。
易父和巴腊瓦尔都说熊先生这样当父亲实在是了不起。
熊说孩子小,他怕孩子受不住吓。
黄凤娇在召开家庭会议。
熊云淡、康芸、易练伟都在。
熊云淡说经过班达苏父亲的沟通,他们交了保释金,班达苏已经被放出来了。
天晓说这不公平,为什么班达苏可以出来德龙出不来。
黄凤娇叹口气说,还不是因为我们是华人?
熊云淡说不扯这些了,经过巴腊瓦尔、唐梅山、曹思明的奔走,班达苏的父亲也在帮忙,现在军方同意我们家换个大人进去。
我明天就到里边去把德龙换出来。
黄凤娇说云淡你不能去。
第一你是我们的一家之主,是家里的顶梁柱,你要进去了,我们就没有主心骨了。第二,你身体不好,进了里面难免受罪,到时后悔都来不及。第三,对我这个妇道人家,他们可能会比对男人好一点。
熊云淡坚决反对。
唐芸说她去。
这遭致了天晓、易练伟、熊云淡、黄凤娇的一致反对,易练伟说女孩子进军营,那边全是男人,那不是羊入虎囗,太危险了。
熊云淡以此理由反对黄凤娇进去。
黄凤娇说我都四五十岁了,他们还能怎样?
黄凤娇说大家别争了,就这么定啦!
估计他们到时还要找家里的麻烦,为了人不吃亏,我们宁肯钱吃亏,你们先去借好钱备用。
这时,柳飞英、吴天雄、吴耀祖过来,他们送了一个信封,说是一点心意。
当听说黄凤娇明天要去替换熊德龙时,吴耀祖良心过意不去,他说我……柳飞英踩了他一脚。
吴耀祖立即改口,说我这几天可以到黄记来帮忙。
黄凤娇、熊云淡都很感动。
军营内一间简陋的房子里。
脸上、身上打得伤痕累累的熊德龙蜷在地上。
忽然门开了,黄凤娇拎着包裹走了进来。
她扑到熊德龙身边,眼泪直流,说德龙,你受苦了。
德龙说妈你怎么进来了?
黄凤娇说军方答应让我来换你,现在妈留在这儿,你出去。
熊德龙说不行,阿妈你不能留下,事情因我而起,我要担起这个责任。
黄凤娇说孩子,你还小,你听话,赶紧出去筹钱赎阿妈。
阿妈在这儿有吃有喝不成问题。
熊德龙不肯走,送黄凤娇进来的军人不耐烦了,说你再不走就都给我留下。
黄凤娇把熊德龙推了出去。
熊德龙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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