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秦军想想也对,现在都已经打得七零八落了;赵秦北人员折损过半,赵秦南折损三成多,要报仇,等收拾好国内再说。再说,赵秦新归大宋,自己那个国君还没有交接;大宋不出兵也正常。
大赵秦州的宋军还没有从南边回燕州,北边燕州的军民已经涌入,马车上全是粮食与羊肉,见人就发。都在那里叫:“羊肉快吃,雪过了就臭了。不要拿多,后面还有。要让别人也活下去。”
安稳了二百五十多年的赵秦国,被一场战争击败,伤损严重,有的家庭被西唐军抢完了,男丁青壮尽诛;有的有人没有食物。宋国军民入境,又击败了赵秦百姓的民心。
宋国军人待赵秦百姓如自己人。燕国百姓入赵秦,都是说都是大宋国子民,理应共克难关,以前我们比你们还苦。
常胜派回燕国的大军回调,进来都是马车了,一路发粮食,安排百姓种地,帮忙种地,修被战争损坏的民房。跟着修桥补路,修水沟一切民事。所有粮食皆从燕夏而入。百姓未有损失的,但凡向军人提起;宋国军人立即赶着马车来收购,以宋国的价格;但不收税赋,立即称完给钱,发往修民事一切军人百姓为食。鸡鸭肉食也要,只是牛马宋军不吃。说先养着,年底朝庭会有旨意。至于那贵到鬼的赵秦香猪,也吩咐养着,朝庭也会安排。遇州府官家的粮草,一切统计发为军人百姓修民事为食或者给没有粮食的百姓,告诉他们,支持到收成就好了。
赵秦百姓彻底被宋国军人击败了。
话说陆离带军入了皇城,赵秦君父子立即出来投降,本来赵秦皇宫有二万五千禁军的,却是战事急起,都派出去护国了,而且死伤惨烈。剩下的禁军不足三千,京城守军倒还有三万有余,加起来四万军队应该是有的。
只是国君投降之事太久了。倘若不是个死人都应该知道了。故陆离带军长驱直入,没有人拦。
京城禁军守护军队与西唐军奋死反击,多半是为了家国之故,而不是为了国君了。众军士虽然没有明说,也不敢明说,然而一个废长立幼,自称才华横溢智计无双的君父与太子,还不如大皇子壮烈,人家至少带人打出去过,你们倒是把打出去的人杀了,那杀了又如何?还不是被别人打进来?倘若不是百姓军民一心,力保家国,你们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才华横溢智计无双的赵秦太子此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借力打力的投降之计,因为宋帝没有上当而成了自己的致命硬伤了。
对于赵秦太子来说,借宋军之力为自己守国,死伤多少是宋国的事。等到国内稳定了,再反手夺回来。以自己的文才智计,当然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在百姓看来。只有投降的将军士卒百姓。天下那有投降的君主啊?君父都投降了,还打战干什么?大家奋死反击,纯属自保罢了,与家国之念已经淡散了。
当了几百年的君父家,才开始打就向他国投降了。敌军进境来,不是先应该鼓动百姓尽力反击吗?你自己降了,老子拼命,打输老子死了;打赢还是你当君父。你出嘴皮的本事都没有,还不如老子先降了宋国。
是老子先降的。
你的降书人家宋国根本不鸟你。
所以陆离进来时,赵秦军民甚至脸有喜色。宋国收燕国,皇恩隆重,这么多年了,听到听熟烂了。
宋国进来,果然不杀人。而且宋国军人身上古怪东西多:“来兄弟!这个叫做麻糖!试试!”
另一个宋军满面不屑:“不要理他!我的夹心饼干才好吃!来来来!”
另一人大怒。叫道:“天下就是炸土豆干最好吃!莫要理会他们!来拿我的试试!”
陆离手下的二万胡人日久了,也敢说朝堂大臣的趣事。从国丈大人每晚要给正妻洗脚到刘贺军长一个大屁,把亲兵打得武功全废都说了。除了不说陆离的事,其他随便说,惹得赵秦军卒哈哈大笑,都忘了国仇家恨了。
胡人军卒最怕的就是刘公权的五百斤仙妻,每个人都说,自家的仙妻要是五百斤,都战死沙场算了。
陆离只带二百亲兵进赵秦皇宫。
赵秦君父子只好前来请安。
其实在听到宋军入境的一刻,赵秦太子已经向外发出命令。查清楚进来多少人,只是派出几批人,都只有出,而没有消息回来。情知已经不妙了,燕与赵秦的边关大开,宋军接手后也并没有封关,甚至出入人等,人家根本不理!说去燕州的,人家点点头:“对!那头打战,快走快走。”
说去赵秦的。人家就笑了:“人家在打战呢?不怕死就过去吧。”
然后,不问是谁;谁都自由来往。
但赵秦太子派出去的人,没有一条消息回来不说,连人都没有回来。事实上,自从宋军开始吃羊肉就没有人与消息回来了,但他已经隐约知道了。南边二关与燕交接之处,吃羊肉热火朝天,后面的人没有吃羊肉,悄悄的藏着,而自己的人已经回不来了,隐约的知道,宋军有大动作,然而是自己具表投降的;又差点被西唐军攻破皇城,连禁军都折损严重了,到了此刻,那里有时间去理东边的事?
初时听说西唐进来十万人,已经吓了一大跳了,但从对方能攻到皇宫的速度来说,西唐进赵秦境的军队不下十五万。
如果没有那么多人,根本没有办法差点攻破京城守卫与禁军的的防卫。当时京城不下五万人,他要是十万进来,由北往南折损,没法保证有十来万人到南边京城的。
唐军不可能一个不死。
但是奇怪的是,只要进来的人死守关口不南下,西唐之军要多少有多少都可以从关口里进来的。但他们为什么南下,而让赵秦军封关呢?
对吧?
即使北马关已经被赵秦军封了,西唐军不南下,反身攻打。里内夹攻,根本是封不了关的。
西唐派十几万军队进赵秦,是派进来找死的?固然是十几万人进来横冲直撞,残杀百姓。然而背后没有支援,仅仅十几万人骑,是没有办法灭了赵秦的,明明有能力破关的西唐为何没有破关?
赵秦太子自从小温小柔俩人来了以前,派去西边的人无一不折,怀疑西边有比自己本事的人,已经很小心了。就如刘公权不得不停手一样,到了战争起了,人家的军队围上来,奸细已经没有办法出去了。
现在连东边的消息也没有了,难道那个坐轮椅的大皇子府老人到了燕国吗?
现在,赵秦太子只是确信,宋军边关吃羊肉的热火朝天是为了掩盖后面的人马。因为后面的人马是不吃羊肉的。倘若只是边关二关六万人骑进来,根本没有作用,只是燕国吃羊肉这事,甚至于大宋国的军人冬天吃羊肉已经是平常事了,平常到没有人理会了。
人家年年如此了。
对于陆离的到来,赵秦太子见禁军竞有喜色。作为一个才华横溢智计无双的人,略略一思索就明白了。
自己的降书上不上,宋军都是要进来的,之所以不来那么快。
一是,破了自己的暗中之计,国家危难了,没有办法留下暗中之人了。皇族满门诛,留下再多的人,他们又为谁复国?京城都差点被攻破了,还敢留人不动?
二来。等西唐把赵秦打烂再来收伏人心,赵秦被打得愈烂,人心最容易收伏。
但赵秦太子很有自信,必竞都几百年的皇朝了,人心一时真的散不了。倘若宋军来人过少,而边关又守住了,就连陆离手下二万胡人都埋在京城便罢。
所以,对于陆离的进来安排说,自己父子二人被按排到大齐州管理二座大城,享四品俸禄,一切三族连荣不罪,天恩赏赐与宋人无异表示没有异议。但原来是国君太子,后官人数众多需要安排为由,希望迟些时日。
为的就是,拖几日等消息回来,该不该把陆离二万军埋不埋的问题。
陆离已经接到皇帝对此事的几十种可能的通知了。心里十分明白,这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便点点头,表示十分理解。说道:“按吾正统皇帝陛下的圣旨,原来宫中之人等,包括太监宫女后宫贵人,赵秦府伊及世子,亲近之人能带走的可以随便带走。剩下的按旧日宋之北境的做法,每个人按品级发三年俸禄回家。没有家人的,朝庭一律安排田地,照白身庶民一样处理,以后凭自己的劳作吃饭,只是赵秦府尹与世子在宋为官,虽然是四品正职,三品俸禄,也天恩有赐。倘若带的人多,也十分为难;当然,家里也可以租官地来种的,我大宋律法,自世子临位,官种与民种田地的税赋是一样的,提前告知,剩下一切大臣武将,量才而用。”
赵秦君道:“陆军长所言极是,待下官一一问过。须得几日,上报军长。”
陆离点点头。道:“别事确实太多,一二个月都无防。只是此处已归国有,一切财物不许带走。尔等可以多拿三十年的俸禄离开的。离开之后,此宫便拆,一切材料建座大城,剩余者,修桥补路修水沟,用于一切民事。”
赵秦君道:“多谢陆军长。下官明白。”
陆离道:“既然如此。本军长先不打扰。但原来有一人曰赵相是何人?”
赵相出来拱手道:“回军长,属下在。”
陆离盯着他。杀气大盛。连赵秦君父子都觉得寒气逼人,似有无数利刃临颈一样。不由吓了一跳,靖王副将,果然是威猛霸气。
陆离冷冷的道:“先生为何蒙着脸?”
赵相反而坦然。自己所做之事绝密到只有皇帝,刘公权,伍仁,后来的田心知道,陆离不知道不奇怪,对于是否死在谁的手里一点都不在乎。闻言道:“属下生相难看,怕吓着人。所以蒙面。”
陆离的脸满是杀气,连眼神都是利剑。冷冷的道:“吾自随靖王殿下至今,百战漏死,什么事没有见过?摘开来看看!”
赵相依言取下黑布,只见脸上纵横交错十几条刀痕。如深夜恶魔一样。
陆离点点头,赵相便又蒙了起来。
陆离冷冷的道:“旧日国丈兄弟因你逃出大理寺,被圣上罚俸半年,听闻柳国兄长说,许多国安部的兄弟都折在你的手中。来人,绑了。”
立即冲上二个胡人,将赵相扣住,伸手搜他的身,竞一连搜出十三把长长短短的利刃来,掏出绳子,将他反手绑了。
陆离冷冷的道:“待吾送回柳国兄长处理。”说完,又平和地对赵秦君道:“赵秦府尹。本军长就在南门住下,静候佳音。”
当下便令人绑着赵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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