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对于王忆来讲充满着难言的恐惧,王忆已然忘却了刚刚的疼痛,他慢慢的爬了身子”父亲,娘亲,你们在哪里?”以往的这个时辰,家里应当满溢着饭香听着父亲讲着田间的趣事,门外倾泻着倾盆大雨,轰隆隆的雷声如野兽般嘶吼在天际,电闪银蛇在云中穿梭扭动,似乎在恐吓和蔑视如此无助的少年。
王忆蜷缩在门角,眼神紧盯着夜空,身体瑟瑟发抖,也许是惊恐到了疲惫,他竟在这风雨的夜间再一次沉沉睡去,然而黎明的到来等待他的又将是什么?
雨总是会停的,当骤停后那一缕阳光射进门内,王忆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揉揉睡眼,脑海间忽然闪电般的惊起,“娘亲,爹爹”他急着四处寻找,撒开脚丫子朝着门外奔去,然而刚刚一出门,“砰”整个身子如雷击般似又一次想要打破这个幼小的孩子的心,顺着目光望去,只见那些邻家的,原本关怀着他的人,卧着,躺着,趴着铺满了整个一条街道,昨夜的雨水冲刷使得这些已去的人儿身体上有些泛白,“哇”泪水再次滑落于如此幼小的脸颊,“娘亲,娘亲”王忆猛然向着这些消失温度的身子奔去,王叔叔、张大伯、李姨、李大妈……柔弱的小手机械的翻转着泥泞的尸体想要找到曾经属于自己的温馨,“没有,没有,没有父亲母亲”,老天似乎想给这孩子一点欣慰,掠出村庄向田间奔去,不小心被泥土掩映的石块绊倒的他,轱辘轱辘的滚进了泥田里,王忆挣扎了几下,忽然惊愕的小手好像抓住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提了起来,“啊!!是手”王忆松开泥泞的双手,颤抖的双腿不自觉的向远处退了几步,目光顺着手的方向向远处掠去,又即猛然向前扑去,“爹爹,爹爹,你醒醒丫,爹爹”泪水喷涌而出,“爹爹,爹爹”一小手用尽着孩子全身的力气摇曳着被田泥有些淹没的父亲,“娘亲,娘亲”顺着父亲身躯的目光,看到了远处衣裳破碎的母亲,王忆陷在泥土里的双脚跪扑着向那给与他温馨的母亲移去,他知道从今儿起自己已经变成了孤儿,无依无靠,“娘亲,我是忆儿啊,你醒醒丫,呜呜……”,然而面前靠着泥水的脸,那一抹无法掩映美丽容颜的脸,总是微笑着对着他的脸却再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了。
王忆坐在田间,眼角的泪水似然已流干,回想着昨日至今日的场场片段,该死的贼老天对于一个孩子来讲,痛失双亲完全中断了他幸福的人生。
“啊,救命”忽然传来的微弱声音使得王忆中止了想念和哭泣,那顶冲天辫左右摇晃向寻到那个声音,但是等了好久始终没有听到再次传来,正当他再次陷入痛失的悲伤时,有时一声“啊”的呻吟声,这次较于前者来的清晰,是小树林的方向,王忆朝着小树林的方向奔去,只见树林的石块旁张大伯颤抖的身体嘴里发出虚弱的呻吟声,原来昨日的红衣马贼那自信的一枪并没有准确的刺死张大伯,枪口离心脏刚好偏去了两寸,但是也使得张大伯猛然昏厥,不省人事。
“张大伯,张大伯”王忆哭红着双眼跪倒在张大伯的身躯旁,“爹爹,娘亲,还有村里的所有人都死了。呜呜呜……”
张大伯艰难的转回头,看着这个哭着眼睛红肿的可爱的孩子,“忆娃子,你还活着“咳咳说完这几句花的张大伯,剧烈的咳嗽,嘴尖吐出几口鲜红的血液。
“张大伯,张大伯”王忆惊慌的靠近。
“这造的是什么孽啊,贼老天”张大伯两眼赤红着望着那碧璃的蓝天,眼角的泪珠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好娃子,别哭,娃子,快去宗祠的灶台上的灰炉里把里面的药丸和灰炉拿过来,快。”
王忆听了张大伯的话,耷拉着眼角的泪珠,“嗯了一声,便兹溜着小小的身躯向着村子奔去。
望着远去的这个娃子,张大伯虚弱的念叨着”总算还留下一个根,总算还留下一个根啊”
且说王忆,一踏进村庄看着满地的尸体,鲜红的血水又一次惊恐的难以自制,他亦步亦趋的挪动着双足在没有沾到鲜血的地上朝着宗祠移动着。
对于一个没有硝烟,没有战火的小村庄,在经历了如此可怕和悲惨的变故后,对于孩子的心理已经掩埋下巨大的阴影。
王忆拿着那个香灰炉朝着张大伯奔去,“大伯,大伯,拿来了。”张大伯艰难着拿起那颗红色的药丸,看了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毫不犹豫的吞服了下去,,药丸下肚张大伯的精神忽然好转人,似乎也来了力气,把灰炉里的香灰到了出来,没有犹豫的涂在了伤口上,腿下的利箭也被轻易的拔了出来,溅射去一地的鲜血,张大伯似乎只是皱了下眉头,又迅速的涂抹上了香灰,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炽热似乎在张大伯体内蔓延,“忆娃子,跑远些”王忆听到张大伯的话,跑出远远的一段距离,只见张大伯忽然身躯忽然冒出黑红色的火焰,似乎要把整个身躯燃尽,“啊’张大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狠狠的捶打在大地上,强而有力,似乎要把整个大地锤破,张大伯身躯上的皮屑迅速脱落又重新长成,花白的头发迅速变成棕黑色,整个人如脱胎换骨般的直立起了身子,王忆吃惊的望着眼前的变化,这样的状况颠覆了他曾经认知的世界观,当然对于孩子来讲它的世界观本来就是渺小的。
当一切的变化归于沉寂,站在王忆面前的是一个约莫40岁的中年大叔,“张大伯”王忆弱弱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惊奇。看着这个可爱的孩子双眼上的赤红,回想着这十几个时辰以来对于他所遭受的打击,微微叹息声“孩子,是我,刚刚大伯吃下的是以前老神仙给我们留下的一个冥魂丹。大伯的日子没有多少了,山村里的三百一十六条人命的血债就落在你的肩上了”冥魂丹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燃烧尽拥有者所有的一切换取短暂的强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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