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正式开始。
常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老谭。
宿舍楼的602号房间，原本是活动室，临时改成了审讯室。
房间里除了一盏白炽灯，一张桌子，一张凳子，再无其他。
老谭蹲在地上，两个战士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只要老谭动弹一下，或者想要坐下，就会挨揍。
常城背着一个挎包，推门而入，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老谭沉默不语。
“够厉害的！”
从他下令提审，到现在半个多小时过去，老谭竟然连一点汗都没出。
这可是部队的蹲姿二练习！
哪怕是入伍多年的侦察兵，蹲上半个小时，也会汗流浃背。
老谭依旧沉默。
“为什么不说话？”
“我可以开口吗？”
老谭斜了一眼左右。
常城点点头，示意老谭自由发挥。
“我就是个收破烂的！
我不明白，为啥抓我？还要揍我！
我想喝口水，他们都不给！”
常城打手势，示意老谭停下。
“我给你机会，不是听你说废话！”
他从挎包里拿出尖嘴钳，鹤嘴锤，铁钉，铁丝，电线等工具，挨个摆放在桌子上。
最后，他拿出一部DV机，把镜头对准了老谭。
“从现在开始，我有二十分钟，跟你交流！
我希望咱们之间能愉快一点！
毕竟，我这个人，容易发疯。”
他笑了笑，挥手示意老谭继续。
回应他的，却是沉默。
常城一直等了十分钟，见老谭还不开口，就上了手段。
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回荡在大院里，不到一分钟，充当支架的战士就吐了。
老谭坚持了八分钟，才肯松口。
他叫谭永林，现年35岁，老家冀州，二十年前开始跟随父辈外出打工，十五年前正式开始收破烂，那个时候还叫废品回收员。
十年兢兢业业，童叟无欺，让他有了出入各大院的资本。
四年前，一名叫柴驰的外国人找到他，声称要买他的废品，当时他还嘲笑外国人傻。
后来，柴驰高价回收大院里的废品，让他尝到了甜头。
他拿着一万元的巨款，在燕京好好潇洒了一把。
用他的话说，第一次找到了做人的感觉！
后面的事，自然顺理成章。
仅仅半年，谭永林就从柴驰手里拿到了30万巨款。
为了扩大规模，他拉来不少老乡，专门到部队大院，机关单位，科研机构收破烂。
柴驰听说以后，特地派人过来，给他们当会计！
最开始只有一个人，叫高升，后来又派了两个，分别是曹雄和李超。
曹雄举枪反击，被击毙了。
高升当时躲在屋里烧情报，被一炮送去见了阎王。
唯独一个李超，不见踪影。
“你最好能保证，说的都是真的！不然、”
“不敢、不敢！”
谭永林连连摇头，每动一下都疼的他嘴角直抽抽。
“叫军医来，给他包扎！死不了就行。”
谭永林绝对没有说实话。
这是一种直觉！
常城装作相信的样子，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从而露出马脚。
他选择的第二个目标是主动投降的人，叫何文东。
目标一看到地上的血，腿就软了。
根本不用常城提问，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在他这里，谭永林换了一副面孔。
冷血无情，心狠手辣。
据何文东交代，谭永林曾经杀过人！
因为他觉得那人不听话，就用锤子杀了。
当时，看到那一幕的不止一个人。
他们这些收废品的，很大一部分都是被胁迫的。
废品站里，说了算的是谭永林，那些打手，都是他的老乡。
对于外国人的问题，何文东表示曾经见过两次，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皮老外，特别神秘。
唯一能跟老外接触的就是谭永林，每次老外过来，谭永林都非常高兴。
那些被打死的，都是谭永林的打手，曹雄，张力，高升，王满堂……
提及电脑，何文东表示压根儿就不知道那是什么？
常城强忍着笑意，挥手打发了何文东。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在学院路的人，竟然不知道电脑是何物？
如果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回答呢？
这两个家伙，都不对劲！
接下来的时间，他挨个对敌特进行了审讯，中间穿插了之前的问题。
最终得出结论，谭永林是老大！何文东是狗头军师！
团伙里面有个老外派来的，当时躲在屋里，炮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常城立刻跟领导取得联系，果然在谭永林居住的房间发现了地道。
同时，外出搜查的侦察兵小队，也抓住了一名敌特，带回以后，经过证实，就是谭永林的会计，也是他的助手，彭雷。
常城把相关笔录，视频，整理成册，上报给了领导，然后就去梦周公了。
至于谭永林等人，迎接他们的，会是新一轮的审判！
那些一辈子都在隐蔽战场上战斗的老政工，会让敌人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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