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阳乃的状态已经不对劲到连雪之下雪乃这只菜鸟都能一眼看出来了。
虽说大小姐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没坏到张口闭口要杀人的地步。
会变成这幅模样，只有一种可能！
“姐姐，她的精神受到污染了？”
“如你所见，她受到的污染其实还挺严重的。”
林慕白召唤出魔导书，对雪之下阳乃施加了一个催眠术，然后疏导她开始隐隐扭曲的精神意识。
把大海魔对她的污染，一次性排除了出去。
雪之下阳乃的天赋不差，与二小姐旗鼓相当，她这类人，在海魔登陆中，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
可以预见，未来一段时间内，霓虹估计又要蹦出几个信仰海魔的邪教出来了。
雪之下雪乃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她只是自信，并不是自负。
同居的第一天，林慕白就告诉过二小姐，她的灵视天赋并不算特别出众，勉强算个凑合。
真正难得的，是她的职业，歌颂者。
与雪之下雪乃差不多天赋的，大约每五十万人到一百万人中，就能出那么几个。
比雪之下雪乃灵视天赋稍差的，每十万人到二十万人中，就有几位。
只所以这些人一直没有觉醒灵视，单纯是因为受到的刺激还不够。
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四谷见子那样凤毛麟角的灵视天赋的，区区怨灵都能刺激觉醒。
而霓虹全境，整整有一点二六亿人，如此庞大的基数，怎么说也能凑一两千位有灵视天赋的人出来。
毫无疑问，今晚恐怕这一两千人，少说能觉醒一半以上！
而那些高资质的，更是倒霉蛋。
如果熬不过去，直接异化成怪物也不是没有可能。
“霓虹，要乱了。”
接住已经睡着的雪之下阳乃，二小姐此刻心乱如麻。
她甚至感觉，这就是末日的开端！
要不是有林慕白站在身边，给了她勇气，恐怕雪之下雪乃现在已经彻底迷茫了。
“只是小乱一阵，海魔应该不会到处乱走，每一个特殊的地方，都有强大的生命体占据，它们不会容许海魔进入自己的狩猎场。”
林慕白说道：“霓虹各地，不，应该说世界各地其实都一样。”
“旧日的荣光，笼罩着整颗星球。”
“海魔上岸只是开端..........严格来说，连开端都算不上，只是餐前甜点罢了。”
海魔都只能算是餐前甜点？！
原谅雪之下雪乃见识浅薄，她是真的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更加恐怖存在。
难道是那群深潜族的后台吗？
“那我们今后该怎么办？林桑？”
踌躇片刻，雪之下雪乃问道：“按照这个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那些怪物就会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吧？”
“保守估计，最多一年。”
林慕白估算了一下，说道：“老实说，我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够坚挺了，不仅没有立即被旧日污染，然而能撑那么久。”
“若不是我从来没发现什么超自然存在，都要怀疑这里到底是什么高魔世界了，比如说基金会世界观之类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总之，理想状态下还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我们能做的，唯有抓紧时间进阶。”
“不然的话，说什么都只是空想而已，毫无意义。”
“多的就不说了，你心里有个底就行，现在立马跟我出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雪之下雪乃问道：“什么忙？”
已经穿戴好雨衣的林慕白回过头，他左手拿着魔导书，右手持着法杖，一副全副武装要出去干架的样子。
“当然是去取我的进阶素材咯。”
邪神调查员进阶的主要材料是一条来自拉莱耶的触手，也就是克苏鲁的触手。
嗯，就长在祂脸上。
至于辅助材料，则是海魔的粘液，以及海魔的部分体表组织。
例如它用来分泌粘液，跟黄鳝这类生物很像的皮肤。
总而言之，海魔一身都是宝，特别是对于林慕白而言。
他的进阶材料，基本全在海里！
顺带一提，大衮的鳞甲，林慕白也需要。
凑齐这三样辅助材料，以及克苏鲁的触手之后，邪神调查员就将进入第二阶段——旧日的召唤！
到那时，林慕白才算是真正成为了一名合格的调查员。
他将驾驭着风暴与雷霆，行使海洋之神的权柄！
堪称史诗级蜕变！
只要不是旧日支配者这一等级的存在降下投影，林慕白基本就不会有什么危险。
千叶神社积累了千年人类念力的别天津神，也不是不能碰一碰。
而不是如同现在这般，只有一个高级灵视。
一点战力加成都没有不说，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搞不好当场就噶了。
这也是为什么，林慕白平时只用魔导书的原因。
没办法啊！
谁让邪神调查员那么坑？
初期最弱职业，没有之一！
进阶难度前十号序列中，都属于独一档！
要不是潜力可怕，进阶一次就是一次蜕变，林慕白早就骂娘了。
“明白了！”
雪之下雪乃知道，自己与林慕白已经签订了契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林慕白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跑不了。
所以对于能增加林慕白力量的事情，雪之下雪乃都非常积极。
虽然心里怕得要死，可她还是拿了件合身的雨衣，默默往身上穿。
二人穿戴整齐，确认没有任何遗漏之后。
雪之下雪乃关掉了房子里所有的灯，临走前，她问道：“林桑，我们会死吗？”
“不知道。”
“.............”
“但我知道，如果不去拼一拼，我们就算今天没死，迟早也是会死的。”
回过头，少年灿若星辰的眼眸在雨水中灿烂地发光。
他在笑。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相信我，雪之下，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
看着少年伸过来的手，雪之下雪乃用力地握了上去。
少女冒着暴雨，顶着台风，跟在林慕白身后，一同朝着大海魔的方向走去。
再也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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