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管受到的重击让白夜一时间有些难以呼吸，甚至不时传来生理上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着眼前这个双腿正在不断颤抖的男人和他那只已经全是鲜血的左臂。
不想继续进行无意义战斗的白夜率先开口说道：“还要继续吗，再打下去，你的左手这辈子就废了。”
马特冷哼一声:“但在它废掉之前，我能杀掉你。”
白夜却不以为然，淡淡的说道：“何必在我面前虚张声势，你比我更明白继续战斗的话会是什么结果，也许你也能永远的废掉我的一只左手，但最后死的人绝对是你。”
夜魔侠马特没有继续反驳，而是微微转动了一下由于失血过多，已经开始丧失控制的左臂。
尽管他对白夜那可怕的战斗技巧感到震惊，但如果他的左臂完好，两人的胜负也绝对只在五五之间……
不过马特心中并没有抱怨这场战斗的不公平，他不屑使用枪械，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况且输了就是输了。
马特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便继续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口说道：“你可以试试，看看结果是否如你所料。”
白夜却没有将这当作马特的嘴硬，只因为他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论什么情况下，也从来只会怀有坚定的胜利信念。
白夜收起进攻的手势：“马特，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马特冷笑一声：“我可从不与沾满鲜血的恶魔为伍。”
“是吗？”这话却让白夜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在我看来，你倒更像是一头恶魔。”
“放过一个个本该得到最终审判的罪犯，放任他们继续害人，多少人因为你的高尚，继续受到这群恶徒的侵害。你的仁慈，并不比我的血腥道德多少。”
马特这时也放下了进攻的架势，认真的说道:“生命永远是平等的，没有谁更加高贵，所以谁也没有剥夺其它人生命的权力，如果必须要做出审判，那也只有法律。”
白夜忍不住笑了一声：“哈！这种高尚的话，你还是说给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听吧。法律？呵呵，你我都知道它只能审判它所规定的人，而永远制裁不了创造它的那群人。”
马特的嘴张了张，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身处地狱厨房，让他更知道白夜对法律的评价是否正确。
但他最终还是做了回答:“我现在所做，正为此而战。”
白夜没有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能有所改变。
更何况，是他们这样各自拥有信念的人。
白夜扫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和一个还活着的荷兰人，问道：“不论如何，在这群人的问题上，我们是一致的。”
“我相信你也应该调查出来维斯利出租车场那帮荷兰人司机实际上是干什么的。”
“不过，你应该也是刚调查出来不久。不然，像你这样固执的家伙，恐怕现在就不是身处码头，而是在那群荷兰人的老巢了。怎么样，有兴趣合作一把吗？”
马特微微一愣，毕竟他们两人刚才还在互相厮杀，想着如何置对方于死地。
但他不知道白夜从来是一个只从实际利益出发的人，或者说，一个只为了完成目标存在的人。
在他的概念中，没有面子这种说法，而只有胜利和失败这两种结果。
只因为胜利者，永远可以书写任何他想要书写的东西，不论真假，人们最终也只会相信胜利者的谎言。
白夜的实力让马特感到尊重，但他思考了一会，就冷冷的回应道：“我并不信任你。”
得到回答，白夜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荷兰帮只不过是一条小鱼，在他的上面绝对还有一头鲨鱼。”
“不然哪怕是像地狱厨房这样已经腐烂的警局，在重武器这种触犯禁忌的黑色贸易面前，那群废物警察也绝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要做到这点需要很大的能量。”
白夜以一种如同陈述事实般的语气说道：“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也许你可以独自一人打败荷兰帮这样的虾米小鱼，但你绝对会死在他背后那头鲨鱼的嘴里。”
马特的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我本就是为了那头鲨鱼而去，也只有这样，这座城市才能得到真正的净化。”
深知地狱厨房最终势力是谁的白夜对马特此时的自信感到可笑，但也没再劝说两人合作的事情。
如果是那头隐藏在海洋最深处的鲨鱼，白夜还会有所忌惮，但正如他所说，荷兰帮这样的虾米小鱼，本就不算什么。
之所以谋求合作，只不过是白夜向来喜欢增加自己胜利的筹码，做最顾虑周全的决定。
“随你的便。”白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你明天最好小心一点。”
马特没有回应白夜的关心，仿佛在等待他的下文。
白夜倒也没有含着骨头露着肉，说话只说一半，他解释道：“如果一个人在干掉一个帮派的小弟后，却没有吞掉他们的货。”
“那么那个帮派的老大自然就会认为这绝不会是一场黑吃黑，而是那些自诩为正义者的家伙行事。”
“像他们这种外来的家族黑帮，为了立足当地，就必须回击任何触摸他们虎须的敌人，来保住自己的威严。而对于一个正义者，围捕他的最好办法，就是以罪恶为诱饵。”
白夜望向马特，极为自信的说道：“看着吧，马特·默多克，明天荷兰帮的人必定会做些事情来引诱你步入他们的陷阱，向你复仇。”
在白夜说完后，作为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聪明的马特已经意识到白夜所说的话具有极大的可能性。
这一点，他确实没有想到。他一边呗白夜的智慧震惊到，一边又不由想到:“难怪这家伙最后会留下一个荷兰人的性命，居然当时就已经想到这点了吗？”
留下一个传递消息给荷兰帮的人，让荷兰帮的人按他刚才所说的那样聚集在一起，布置陷阱，自以为是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却永远没有想到，猎物也正好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家伙，除了实力，还有这样可怕的头脑……
马特感知着面前白夜的位置，一时间心中对白夜的忌惮不断攀升。
说完话的白夜却不知道马特此时心中所想，转过身就要离开。
他之所以提醒马特，不是他发善心，更不是尊敬马特的英雄壮举，他只不过是希望马特能干掉荷兰帮。
毕竟，系统的任务是解散荷兰帮，可没有说一定要他来解散。
靠着一个战斗技术高超的的免费打手，不用自己动手，没有任何危险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呢？
但没走出几步的白夜却忽然又想到万一这任务必须要自己完成才算成功呢？如果聪明反被聪明误……
白夜转过身，眼中闪过冰冷的光芒，对着马特说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和荷兰帮那群人有深仇大恨，所以你明天必须等我来再出手。”
“不然，我无处宣泄的复仇怒火就只能撒在你守护的那些平民身上了。”
……
许久后，马特站在原地，“望着”白夜已在远处的身影，紧握到发白的拳头还是放了下来。
——————————
PS:白夜是有底线的，最后一句话，只不过是为了威胁夜魔侠，仅此而已。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