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吉普车上,副驾驶,聂辰回忆着当时嫌犯的表情陷入沉思。
季洁看聂辰沉默以为是之前判断失误影响的:
“小聂啊,你之前判断有些错误,咱能理解的。”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我刚进来的是也是经常犯错。”
“不过,你这次的表现已经很好了,毕竟锁定侦查方向,是你的功劳最大。”
聂辰想了想,还是有些疑问,但没有说出来,镇静自若:
“既然抓到了嫌犯,回去审审他吧!”
警局审讯室,暗井藏尸案最大的嫌疑人双手被拷着。
“个人情况说下。”
“李霖,男,47岁,是一家中介公司老板。”
“说吧,把你做的事情都撂了吧!”季洁厌恶的看着李霖。
旁边是聂辰正在做笔录。
李霖低垂着头,十分地懊悔,难过,鼻涕眼泪直流:
“对不起,请……请求组织能够宽恕我!”
“呜呜呜~我愿用余生去偿还我犯下的罪孽!”
“请你们能够轻判我……呜呜呜~”
季洁敲了敲桌子很不耐烦:“诶诶!收收眼泪,我们是警察,判刑是法院的事情!”
“宽恕你?问问死者家属吧!”
“赶紧交代事情经过。”
李霖收拾了情绪,娓娓道来:
“大约是在4年前,我看到大街上,下班的女孩很漂亮。”
“于是我就尾随着她,看到四周没人我就动了手!”
“用的是家里坏掉的电线。”
“还有3年前……”
李霖慢慢地讲述好像是陷入痛苦的回忆。
说着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抹眼泪。
坐在对面的季洁手放在桌子下,下意识地捏紧。
可见内心是多么的愤怒。
聂辰坐在旁边自然也注意到季洁的异样。
不由得叹了口气。
如果平时的季洁肯定能发现这个人的端倪。
她现在内心已经被怒火冲的失去了基础的判断。
案子中的细节都是真的,但是这个人哭的太假了!
仿佛是刻意要把内心所有的悲伤发泄出来。
在李霖快要讲述结束的时候。
聂辰忽然插了一嘴:“从第三起案件开始,倒着说一遍!”
李霖听到这,像是被骨头卡住了骨头,支支吾吾:“呃……我,大概是……恩,3年前……”
“是2年前!”聂辰毫不留情地揭露。
“啊,对对……是2年前,2年前然后是3年前……”李霖冒着冷汗不停擦着。
倒着说已然是语无伦次。
不复之前的流利,顺畅。
季洁这时恍然过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聂辰。
她自然也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正常凶手如果是亲自作案的话,肯定是记忆非常深刻。
像是连环杀人案,还留着死者衣物的。
必然是很珍视这段回忆,倒着说也能对答如流,不会出现卡壳的情况。
除非,这家伙是编的,他从来没想到过有人会问,倒着怎么说。
脑子反应不过来!
这聂辰观察能力这么强的嘛?
怒火消下去的季洁,忽然想到聂辰之前的推断。
好像错的不是他,而是自己啊!
“不要再编了!”聂辰紧紧盯着李霖,看他还在倔强地回忆,直接打断:“凶手绝对不是你!”
李霖猛然面色大变,悲伤的情绪瞬间消失,双手不停地捶打桌子:
“你胡说!人就是我杀的!我恨年轻女人!我恨男人凭什么要辛苦工作!”
“女人都该死!”
“杀她们都是为了多年的怨恨,分尸,抛尸,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李霖心急如焚地交代着杀人动机。
聂辰微微笑着,看着李霖的无能狂怒,越着急认罪就越能证明不是凶手。
哪有人无缘无故急着去死呢?
“李老板,我看你的办公桌子上还有合照应该是你的儿子吧!”
话一出,李霖就像是泼了一桶冰水一样,怒火立刻消了下去,浑身颤抖。
“我没……我没有儿子。”
“李老板,你的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说话结巴,内容重复,这可是典型的说谎表情!”
“我……我。”
“杀人,就得偿命。”看着李霖的心神松动,聂辰加紧追击:“李老板,你有几条命替儿子挡罪?挡得了这次,下次呢?”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
李霖不再开口说话,也不做多余的表情。
生怕被犀利地聂辰看出点什么。
他还是想挣扎一下,期望着警察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
季洁在旁边近距离的看着聂辰的审问,她都被震撼住了。
如此审讯的手段,这实在太老道了。
先让他侃侃而谈,放松警惕,随后攻心说出嫌犯的软肋,在心神俱震的时候。
乘胜追击。
一套流程下来,嫌犯彻底自闭,再也不会说什么干扰侦查的话。
而季洁也从李霖和聂辰之间的对话得知,凶手必然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
李霖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只有说道真正凶手的时候才会如此谨慎!
……
聂辰和季洁审完之后,回到办公桌上。
“咣!”
警局大门猛然打开。
江汉和曾克强急忙回到座位,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地大口喝水。
“嗨呀~案子终于要破了,凶手是李晨东,家里父亲是开中介公司的。”曾克强兴奋地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知道这个消息立马就赶回来了,这小子在外省上大学呢,赶紧通知当地派出所抓人!”
“还不止呢,这小子一直在接受精神病院的治疗,每年回家都花很多钱。”江汉气喘吁吁,用本子做扇子:“年龄21,单身,在学校还发生过打女生的恶性案件!”
“医院的病例显示,这个人有明确的反社会人格!”
“嘿!你说这每条都对得上小聂的推断,这小聂是不是有点太牛了!”
“嗨,我早就知道凶手是谁了。”季洁高兴地把在审讯室发生的一切告诉给二人。
二人目瞪口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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