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府。
黑云降落。
望着眼前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林平之十分感怀。
四进的院子已经破败。
林府的牌匾上有一道偌大的刀痕,劈成两半。
掉在地上。
林平之眼含泪花,在门口踌躇。
实在是不敢进去。
往日的一幕幕。
终日劳顿与人为善的父亲。
性格火爆却护犊子的母亲。
叔伯、兄弟姊妹。
一幕一幕浮现的眼前。
变成血红色。
钟玄扶住林平之的肩膀。
“进去看看吧。”
“有些事情,需要你亲自面对。”
林平之重重点头。
师徒二人一齐走进林府。
不进还好。
眼前的场景却让林平之怒发冲冠。
一股子邪火嗖嗖的涌上脑门。
只见。
林府的院子中,有数十名打扮各异的江湖人。
手持镐把、铁锨等工具。
忙得热火朝天。
不仅仅是掘地三尺,将地皮翻过来了。
甚至。
扒了祠堂后,连后林中的林家墓穴都掘了出来。
林平之攥紧了拳头。
咬碎银牙,眸中火星爆射。
头发都竖起来了。
“哟。”
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
是一个身穿华山剑派长袍的瘦小男子。
“这不是林家大少爷吗?”
“你一个过街老鼠,父母死光光,怎么还打扮的如此俊俏啊。”
旁边的江湖人放下手中的活。
也聚过来看热闹。
“真是丢人呐。”
“你说辟邪剑谱会不会在他身上?”
“不若我们严刑拷打,逼问出来。”
“再将这小兔儿爷卖进青楼赚银子吧。”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林平之缓缓抽出软银剑。
随着杀人越来越多,他甚至快感受不到情绪了。
只是想看这些人再蹦跶一会。
再多蹦跶一会。
唰!唰!唰!
快到极致的四剑,在场除了钟玄谁也看不清。
那名瘦小的华山派男子愣了一下。
随即哈哈大笑。
“这他妈是什么剑法?”
“无影剑!”
“连影子都没有,连影子都砍不着。”
“哈哈哈哈哈。”
瘦小男子阴恻恻的说道:“让你看看我华山派的剑法。”
正欲抬手拔剑。
突然一道血线呲出来。
一道、两道、三道、四道。
哗啦啦。
瘦小的男子仿佛是断线的木偶径直掉在地上。
没错。
掉在地上。
因为他的四肢已经断了。
切口平滑。
甚至在他没动作的时候,整个断裂处还保持着基本的黏性。
没有散架。
“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我的脚。”
“唔...唔唔”
那华山派男子疼的嗷嗷乱叫。
一个忍不住,将自己的舌头嚼了下来。
鲜红的一团嫩肉滑到地上。
还跳了几下。
在场的江湖人无不惊骇。
“剑法诡异,奇快无比。”
“这...这就是辟邪剑谱!”
“林平之...练成了。”
嗖嗖嗖。
林平之化作残影,穿插在人群之间。
像是一台没有影子的绞肉机。
嗤!嗤!嗤!
数十个断胳膊断腿就飞满了整个院子。
快剑出手。
诡异无比、丝滑流畅。
林平之没有杀这些人。
但是不杀比杀更加残忍。
“不杀了他们?”
“不杀。”
“要让他们的哀嚎,给林家赔罪。”
“好。”
林平之去祠堂上了一炷香。
三叩九拜。
“不肖子孙平之叩拜。”
“今日斩贼五十六,得报大仇不远。”
“列祖列宗在上。”
“我林平之必以华山之血,为林家上下三十口人送行!”
随后林平之起身。
毫无留恋的离开林府。
这是个痛苦的地方。
若大仇不报。
他没脸再回来。
林平之看看钟玄,准备询问要去何处。
钟玄沉吟片刻。
想起来还有一事。
福来茶楼。
茶楼掌柜添着便便大腹,端坐在太师椅上。
下手跪的是一帮茶楼伙计。
掌柜瞪着眼珠子,脸色通红的训斥下人。
钟玄和林平之埋下云端。
走进茶楼。
掌柜的转头过来。
一看钟玄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是不是前些日子压榨工钱的白衣书生?
也不太像。
掌柜的刚想起身。
钟玄弹一下指头。
一道剑光划过。
咕噜噜。
掌柜的头颅已经掉下来。
茶楼的伙计们吓得肝胆俱裂。
但不由得十分痛快。
掌柜的每日要自己加班,还不给工钱。
若是不顺心还要扣上几分。
前些日子。
因为江湖客打砸。
居然要将赔偿落在说书先生的头上。
“好啊好啊,这个脑满肠肥的狗终于死了。”
“老天开眼。”
“我先走了,我害怕....”
“走走走,莫要被牵连了。”
林平之不解。
那日便是他在此解了钟玄的难处,与余人彦扯上仇恨。
钟玄说出了自己身外化身的事情。
“我既然入红尘,便是红尘中人。”
“红尘中人最是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拖累。”
“我求念头通达。”
“一切不快之事、都要抹去。”
“不需在乎别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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