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林飞。
李寒衣也在凝神细听中，脸上不断出现明悟的表情。
显然，风清扬的讲解也让她获益匪浅。
一人倾心教学。
两人沉浸式学习。
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等风清扬停下来后。
林飞和李寒衣赫然发现，天边只剩下一丝红光。
红光隐去。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钻出了半边身子。
“独孤九剑，有进无退！”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
“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自己就不用守了。”
“两天内你就将华山剑法修炼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倒也有了修炼独孤九剑的资格。”
“但你不能拘泥于独孤九剑的剑法。”
“独孤九剑的参悟，要旨是在一个‘悟’字，决不在死记硬背。”
“剑法可使得潇洒优雅，也可使得笨拙丑怪，一样的威力奇大，其要点乃在剑意而不在招式。”
“等你通晓了这九剑的剑意，就要将剑法的变化尽数忘记，忘得越干净越彻底越好。”
“忘了，你就得了。”
“你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意思，不着急，往后你会慢慢明白。”
“不仅是独孤九剑的修行理念如此，你以后修炼任何武功，都要记住。”
“忘了，你就得了。”
风清扬声音不大，落入林飞耳中犹如隆隆天音，振聋发聩。
剑心通明高速运转起来，林飞心中刹那间涌现出无尽的剑道修行至理。
模模糊糊，似有似无。
给他指明了修行的方向。
“忘了，你就得了。”
“忘了，你就得了。”
两人话音刚落，忽听到李寒衣如黄鹂出谷般的清脆声音响起。
只见李寒衣双目怔怔，口中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一股玄奥的气息从她身上升起。
“嘘！”
见林飞投过来眼神，风清扬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同时袖袍一抖，一股无形气劲将林飞笼罩。
两人悄然退出李寒衣三丈之外。
“讲给你小子听的，倒是你媳妇儿悟道了。”
“飞儿，你不努力，以后可要夫纲不正啊。”
风清扬捋着胡须，一脸调笑道。
“太师叔，让她先走一步又何妨！”
林飞自信满满道。
“好徒孙！”
风清扬赞道。
他就喜欢林飞身上这股劲儿。
自信昂扬，充满斗志。
李寒衣闭目静坐，沉思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
蓦地，一道惊人的剑意从李寒衣身上冲天而起。
剑意凌天，覆盖四野八荒。
李寒衣霍地睁开双眼，两道精芒暴射而出，如两盏骄阳将昏暗的思过崖刹那间照亮。
“铿！”
一声龙吟。
林飞放在一边的听雨剑震动不休。
长剑出鞘！
一人一剑，飞向无尽高空。
李寒衣凌空而立，右手持剑，白衣飘飘，如月下剑仙。
但见月下仙子持剑一挥。
云气激荡，剑气漫天。
奇异的景象出现了。
剑气所到之处，无数的花朵、花瓣从枝头落下，从根上拔出，向着空中的李寒衣飞了过去。
万花汇聚。
眨眼间，李寒衣剑下出现一片缤纷花海。
李寒衣一剑，引动华山玉女峰满峰鲜花。
月光挥洒中，百花仙子如起剑舞。
这绝世一剑，看得林飞是如痴如醉。
花仙？还是剑仙？
“月夕花晨！”
林飞喃喃自语。
在风太师叔中的传授中，李寒衣心有所悟，剑道之中再开天地。
在这里竟提前悟出了“月夕花晨”这绝世一剑。
“刚到手的媳妇儿的悟性也太好了吧？”
林飞嘀咕道，自信满满的他这时也不禁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压力。
“剑心通明你要给我动啊啊啊！”
明月挥洒下，漫天花瓣形成花海，簇拥着李寒衣。
这一刻，李寒衣成为万花之主，月中剑仙。
花瓣洒落。
遍布方圆百丈空间。
每一片花瓣都散发出刺骨的寒芒。
落在树上，树毁。
落在石间，石碎。
光秃秃的思过崖上，落满了花瓣。
不，是插满了花瓣。
深入崖壁半寸有余，剑意凝而不散。
花香袭人。
林飞却忍不住往太师叔身边又挪了挪。
这花瓣要是落在身上，那还不得扎它个十七八个的血窟窿。
漫天花瓣飘散而去。
就在林飞以为自家媳妇儿悟出的大招终于要结束，心中酝酿赞美之词的时候。
异变再起。
刚才凌空挥剑，引动满峰鲜花的李寒衣依旧悬在半空之中。
她持剑一举。气势不断攀升。
以李寒衣为中心，强大的气劲搅动漫天风云，横扫四方。
狂风呼啸，山石震动。
有几块山石被强大的气劲掀起，撞在林飞面前，如之前的漫天花瓣一般，化为齑粉。
“太师叔，寒衣这是…这是…”
林飞满脸震惊。
“寒衣娃娃要突破到先天境界了。”
风清扬沉声道。
随着风清扬话音落下，李寒衣在空中举剑的身体骤然一震。
一个无形的瓶颈被打破。
“寒衣娃娃打通了生死玄关。”
“接下来就是内外交感，引天地元气，成大周天循环。”
风清扬含笑道。
果然。
李寒衣周身气势再度拔高，人剑合一，化为一道冲天巨剑。
巨剑一动。
刹那间，风起云涌，天空好像都被她刺出一个窟窿。
无尽的天地元气汹涌而来，
如百川纳海般向李寒衣的身体狂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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