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难要是无情无义，吴邪也活不到现在。
“瞎子，在你们眼中，汪家人是不是很可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很想知道外人是怎么看待她们，或者是怎么看待她。
黑眼镜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汪家人可恶吗？不可否认，他们是真的真的很可恶。
为了长生，他们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如果没有他们，九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群龙无首。
“立场不同罢了，你们有你们追求的东西，九门有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说不上讨厌，无感罢了。”
“是吗？”汪水仙喃喃低语。如果有选择的可能，应该不会有人想做汪家人。世人只知道张家是被那股神秘力量选定的人，哪里知道汪家也是如此。
“其实，我们也一直想要摆脱命运，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汪水仙的声音很小，小到黑眼镜都听不清，风越吹越大，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其它声音一点都听不清。
“你说什么？”黑眼镜看着汪水仙问。总觉得汪水仙说了什么关键性信息，因为她的眼神不一样，这个眼神让他死水一般的心突然跳动起来，很奇怪。
汪水仙摇头一笑，指着前面的石碑说，“我们到了。”
“这是？”黑眼镜吃惊的看着前面突然出现的石碑，不惊讶是假的，谁能想的到，雪山深处居然有一根通往上天的石碑。
石碑的材质像玉，晶莹剔透，闪闪发光，如果没有雪的覆盖，平日里应该很难发现它。
“这是通往青铜门的通道，那里有我们不曾到过的地方。”再一次看到这个石碑，内心已经没有初次见它时的激动。
“青铜门？如果这里通向青铜门，那么张起灵镇守的地方又是什么地方？”黑眼镜不敢全然相信汪水仙说的话。在他们的认知里，张起灵镇守的地方就是青铜门。
汪水仙摇头，虽然知道整本书的大概走向，但还是有很多故事情节想不起来，有时候也会很无奈，像是有什么人按住了天书，迫使她没办法去翻页。
“那里是守陵人居住的地方，他们长年待在里面，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所以，你设计炸了那里。”
“没错。”汪水仙点头，承认了这部份的计划，“只有炸了那里，我们才有机会进来。”
黑眼镜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去纠结那些事情，现在只想知道，她设计把他叫进来是想做什么，“你怎么知道炸了那里就能进来？还有，你设计把我扯进来想干什么？”
汪水仙并不想和他做过多解释，不是事事都有原因，就如同她找不到原因进入书里一样，“瞎子，我只能告诉你，你不是重点，我的最终目标不是你。”
“不是我？”黑眼镜想笑，搞了半天居然搞错了方向。对了，张起灵曾经说过，他和汪水仙做过交易。
青铜门是张家人历代守护的地方，他们守护的是什么呢？黑眼镜想起了刚进入长白山时发现的麒麟怪，那个东西一看就是替墓主人守墓的守陵兽。
守陵人、守陵兽，加上张家人历代都在守护的地方，答案已经出来了。
“你在等张起灵。”
“嗯，他应该可以带我们进去。”
黑眼镜没想到汪水仙会直接承认，着实让他愣住了，怎么的，就这么信任他不会往外说，还是已经确定把他当死人看了。
“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想通，十年前，你和张起灵做了一场交易，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让他带你进去。”
“因为时机不成熟。”张起灵只能带她进入真正的青铜门，进去之后的事情需要吴邪解密。她不会告诉他，这十年来，吴邪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是提前设计好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为进入青铜门做准备。这个计划除了她，也就只有原作者知道。她设计了张起灵和吴邪，原作者设计了她，通过她的手完成了这项任务的布置。
谁是螳螂，谁是黄雀，早已经没有人去追究。
“如果张起灵没来，你打算怎么做？”黑眼镜问出了他一开始就想问的问题。
“他会来。”
“你怎么就这么确定？”
汪水仙点头，没有说原因，总之就是确定张起灵一定会来，也必须要来。如果他不来，这场戏又该唱给谁看。
在她的计划里，根本就不存在张起灵不来青铜门的事情，或许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往往就会出差错。
汪水仙和黑眼镜在青铜门的通道等了一天一夜，连张起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计划出现了偏差，并且连纠偏的机会都没有。
太过于自信的后果，受伤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内心的痛苦没处说。
汪水仙蹲在地上，低头默默擦掉眼泪，那个画面，看得黑眼镜都想把人抱在怀里安慰。
“妖精，这个时候都还在蛊惑人心。”好在他内心够强大，控制住了。
失望之情无法言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有这件事情带给她的打击大，脑海里就一个想法，张起灵为什么不来，是不想来，还是被什么事情牵扯住了？
其实张起来并不是有意要放汪水仙的鸽子，而是真的抽不出时间赶来。吴邪被人投毒了，活不过三个月。
他们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呢？
王胖子流着泪，偷偷自责了很久，暗骂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吴邪的异常，生活在同一个屋子里，朝夕相处这么久，直到吴邪吐血了才察觉他身体的异常。
“这个情况有多久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轻声问他，原本以前出了青铜门，迎接他的会是一帆风顺，没想到是当头一棒。
吴邪笑着说，“我没事，左右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小哥，你不是要去找黑眼镜，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张起灵听闻后没说话，话说的容易，做起来难。青铜门里有什么，谁都不知道，他怕进了青铜门，回来后就再也看不到吴邪了。
权衡利弊，“你的病要紧，他们自己可以处理。”
言下之意是不去青铜门了。汪水仙计划了十年，答应了他会照顾好吴邪，可是现在呢？吴邪得了绝症，活不过三个月。
违约的人是她，他不追究责任就算了。至于青铜门里面的事情，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可以处理，只是有些麻烦而已。
吴邪愣了一下，问“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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