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井刚进屋，就连打三个喷嚏。感觉有人在背后骂自己，而且骂的超狠。
秦淮茹把面放好，去厨房热肉菜。王福井想去帮忙被推了出来。
正打算回堂屋，看见许大茂兄妹从屋里出来了。
许大茂抱着一盆脏衣服，黑着脸发牢骚。
他是被老娘逼着出来洗衣服的，说是从今往后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怕他偷懒，让妹妹许大美在一旁监督。
许大茂刚走出屋子，就看见王福井站在厨房门口。
听到厨房传来的动静，就知道秦淮茹在做饭。
“看什么看？没见过洗衣服！”
许大茂白了一眼王福井，抱着脏衣服来到水池旁。
“大茂你可以呀，都会洗自己的衣服了。”
“我就不行，以前我的衣服都是姥姥给我洗。”
“现在是媳妇洗，我都没机会自己洗。”
“真羡慕你能自己洗衣服。”
王福井抱着膀子看热闹，气的许大茂脸黑的像煤球。
“你少在这儿显摆，不就是娶个媳妇嘛。”
“跟谁找不着似的，你别这样看我，我今天把话撂这儿。”
“我要找就找个比秦淮茹漂亮，比秦淮茹条件好。”
“比秦淮茹更能干的城里姑娘，到时候让她天天给我洗衣服。”
王福井笑着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大茂，哥相信你的实力。”
“对了，你跟娄晓娥怎么样了？”
“你不是要当娄家女婿，让我跟傻柱扫厕所么？”
“我们还等着呢，你怎么没动静了？”
王福井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气许大茂。
许大茂知道他是故意的，全院都知道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可王福井偏偏问他这个，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么。
许大茂憋了一肚，只能拿衣服出气，使劲搓本不算脏的裤衩。
就在这时，秦淮茹趁着做饭的空挡，来水池给王福井洗裤衩。
刚巧许大茂也在洗自己的裤衩，听到秦淮茹催催王福井回屋，外面冷。
许大茂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没几下就把裤衩搓出个洞，这下心态彻底崩了。
跑回家找妈妈，说他一定要娶娄晓娥，要当娄家女婿，到时候让王福井去扫厕所。
大茂妈知道娄兴华看不上儿子，这事儿八成没戏。
便安慰许大茂，京城条件比娄家好的有的是，老许家不愁媳妇。
“大茂你放心，妈已经跟王媒婆讲好了，她会多给你物色几个。”
“比如做绸缎生意的陈家，他们家的姑娘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十个娄晓娥也比不了。”
“还有精通古建筑修复的苏家，他们家那姑娘可是在丑国留过学呢。”
“儿子你放心，妈心里有谱，没了娄家，咱能找着更好的。”
“妈向你保证，一定给你找个比秦淮茹漂亮，比娄晓娥条件好的。”
“条件不好再还看不上呢。”大茂妈说。
许大茂破涕为笑，“妈我听您的，谢谢妈。”
“妈您放心，等儿子结婚，您跟我爸就等享福吧！”
大茂妈笑着点头，却不奢望能享儿子的福，只要别娶了媳妇忘了娘就行。
入夜，
许大茂刚躺下。
隔壁又传来动静了，
这动静一旦开始，就要持续一个多小时。
犯困的时候睡不着，等到彻底没了动静，他又不困了。
隔壁，王家。
熄灯半个时辰，
王福井点着一颗烟。
“淮茹，之前我跟你说让你进厂上班那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我找了我们厂主管销售和采购的聂主任。”
“他给我出了个主意，让你以传帮带的方式进厂。”
“安排易中海给你当师父，你跟他学钳工。”
“在我们工厂，钳工算是车间里最轻松的工种。”
“不过钳工的技术含量比较高，你进厂后得好好学。”
“你现在是学徒工，有些福利还享受不到。”
“这么跟你说吧，我们工厂大到衣服鞋袜，小到澡票牙刷都给发。”
“逢年过节福利更多，一年四季不用穿自己的衣服。”
“这些等你成为正式工就知道了。”
“如果你以后不想上班了，家里人还能顶岗。”
“不说你两个妹妹吧，至少可以把这份工作留给你弟。”
王福井循序善诱，无论能否做到，先这样说，怎么做是以后的事儿。
说了这么多当工人的好处，王福井丢掉烟头，帮秦淮茹盖好被子。
“进厂名额我帮你争取到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全凭自愿。”
“如果你不想上班就在家待着，我养着你。”
“咱家又不缺钱，去上班也不是为了让你挣钱。”
“而是怕你一个人在家太无聊，你说呢？”
秦淮茹丝毫没有犹豫，果断决定进厂上班。
她觉得王福井说的很有道理，他们家又不缺钱，让她去上班都是为她好。
可是刚说完愿意去上班，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王福井见秦淮茹答应去上班了，笑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等你进厂了，咱们家就是双职工。到了厂子好好工作，跟工友搞好关系。”
“总有一天把你们全家都接到城里，当工人，住大房子，一起当城里人。”
秦淮茹越听越兴奋，她好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王福井做梦都没想到，秦淮茹这个新手敢自己上高速。
隔壁的许大茂打死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睡着了，又特么被吵醒了。
次日，
王福井在食堂忙完，
跟聂主任去了二车间。
在二车间主任的陪同下，找到了六级钳工易中海。
聂主任开门见山，跟易中海谈收徒的事儿。
“易师傅，厂里打算给你安排一个女徒弟。”
“希望你有了心理准备，不要辜负厂领导的信任。”
“一定要好好教这个徒弟，帮她早点儿转正，你觉得怎么样？”
话虽是商量的语气，却没给易中海拒绝的余地。
一个车间主任，一个主管销售和采购的主任。
这俩易中海那个也得罪不起，何况他俩一起来找他。
这个面子易中海不能不给，于是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保证一定好好教。
聂主任笑着跟车间主任离开，临走时让王福井跟易中海聊聊。
易中海一头雾水，不知道王福井要跟他聊什么。
王福井照例跟壹大爷打感情牌，
“壹大爷我知道您一直拿我当亲侄子，我也一直拿您当亲大爷”
“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拿我当亲侄子。”
“您能收淮茹为徒，说明您真把我们当一家人。”
“您是咱们厂的六级钳工，淮茹能跟您学钳工，我很放心。”
“聂主任更放心，以后淮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该说说，该骂骂。”
“淮茹如果不听您的，您跟我说，我收拾她！”
王福井说完就回食堂了，留下易中海一脸懵逼，半天没反应过来。
直到王福井都回到食堂了，易中海才反应过来，聂主任说的女徒弟是秦淮茹。
易中海刚反应过来，贾东旭凑上来问他，刚跟王福井聊什么了。
易中海没想好怎么跟贾东旭解释，怕他再受刺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食堂，
王福井听李主任安排，做了几道谭家菜。
被娄谭氏叫到包厢待了十几分钟，就像知道他跟谁学的谭家菜。
他今天做的六道谭家菜里，有一半连娄谭氏都是第一次见。
这三道菜她以前只听说过，今天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吃。
王福井说话只说一半，不然拿什么钓娄谭氏的胃口。
后来给他们做了5碗极品炸酱面。
把娄家三口和杨厂长李主任都吃美了。
娄晓娥想请他每周去娄家做顿饭，娄谭氏第一个表示支持。
娄兴华沉着脸没吱声，王福井见状借口回家跟媳妇商量商量。
“小王师傅的厨艺真不错，将来一定能成为一级炊事员！”
娄兴华见他没有执意去他家做饭，毫不吝啬赞誉之词。
“娄董太抬举了，我需要学的还有很多。”
“要不是李主任给我晋级的机会，我也没这么快掌勺。”
“要是没能掌勺，也不会这么快就娶媳妇。”王福井说。
“小王师傅结婚了？”娄兴华颇感意外。
“刚结婚没几天，为了娶媳妇把积蓄都花光了。”
“说起这事儿，还得感谢聂主任。”
“要不是聂主任让我媳妇进厂当学徒，我们家的日子没法过了。”王福井说。
“怎么没发过了？说来听听。”娄谭氏说。
“我老丈人家太穷了，你们不知道有多穷。”
“我第一次去老丈人家，发现他们家的房子竟然是用纸糊的。”
“在屋里说话都不敢大声，就把一口气把房子吹塌了。”
娄家三口同时露出我不信的表情，反正他们是没见过纸糊的房子。
而杨厂长和李主任深有体会，毕竟纸糊只是一种比喻，又不是真用纸糊。
王福井看到众人的反应，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不耽误他继续往下说。
“你们不知道我媳妇家有多穷，她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一家六口只有一条裤子。”王福井说。
“一条裤子怎么出门？”娄晓娥下意识问道。
“谁出门谁穿啊！”王福井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话把在场众人都逗乐了，明知道他说的太夸张了，这会儿谁也不在意。
王福井见大家都笑了，看向杨厂长。
“杨厂长能求您件事儿吗？”
“你可真会找时候开口，什么事儿？说吧，能办我给你办。”杨厂长说。
“您看您能不能把我媳妇的学徒工资往上提一提，”
“我这么做不为自己，是为了媳妇的娘家人。”
“我姥从小就教育我，娶得起媳妇管的起饭，我挣钱养媳妇天经地义。”
“按理说我媳妇根本不用上班，我养得起。”
“我媳妇之所以上班，都是为了帮衬娘家人。”
“我岳父岳母养了她十八年，含辛茹苦把孩子养大。”
“既然我娶了人家，我们就是一家人，她父母就是我父母，她弟弟妹妹就是我的弟弟妹妹。”
“我姥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将心比心，做事要换位思考。”
“不怕您笑话，别看我的岳父岳母是农村人，他们特别通情达理。”
“我娶媳妇他们一分钱彩礼没要，还要帮我们带孩子。”
“您说他们对我这么好，我能看着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吗？”
王福井的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
尤其是娄谭氏，被感动的直接替王福井说情。
有了娄谭氏的面子，再加上王福井这份孝心，杨厂长大手一挥，按学徒工顶格办理。
给秦淮茹的工资，按照第三年学徒工资计算，月薪21.5.
但是转正仍然需要满三年，这个口子不能开，怕别人会效仿。
王福井的目的达成了，为了感谢娄谭氏仗义执言，答应每周去娄家做顿饭。
王福井说这话时，察觉到娄兴华面露不悦，丝毫没放在心上。
上次被娄家轿车带起的扬沙弄成土人，这笔账还没跟他算呢。
王福井同意每周去娄家做顿饭，最高兴的莫过于娄晓娥。
她不顾父母和厂领导在场，频频夸王福井厨艺好，将来能当大厨。
王福井没有居功自傲，而是都归功于李主任的栽培，给李主任脸上贴金。
送走娄家人，李主任带王福井回办公室。
先前他一再给李主任脸上贴金，李主任都看在眼里。
或许是因为王福井上道，又或许是因为王福井要去娄董家做饭。
李主任暗示王福井，他会让人给秦淮茹按两年工龄办理入职手续。
然后打电话吧食堂主任叫到办公室，告诉他从今往后，王福井只做小炒。
员工餐人手不够时搭把手就行，说完示意王福井跟食堂主任一起离开。
从此以后，王福井在食堂的地位，仅次于何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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