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井到食堂发喜糖做早饭，忙完在门口抽烟偶遇聂主任。
“聂主任，来一颗？”
王福井给聂主任让烟。
“不了，刚抽完。”
“最近胃不太舒服，医生让我少抽烟。”
“要不我给您做碗炸酱面？”
“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聂主任您跟我太客气了，我这就做，做好了我给您送办公室。”
见聂主任没有拒绝，王福井回后厨做炸酱面。
傻柱见王福井做炸酱面，以为是领导安排的。
问过他老子才知道，领导压根没安排。
“爸，他这么明目张胆开小灶，你管不管？”
“你不管是不是？那我告诉主任去。”
傻柱昨晚一直在琢磨，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王福井。
琢磨一夜也没觉得自己比王福井差，只恨自己运气不好。
何大清见儿子没少找事儿，把他拉到一边，提醒他少管闲事儿。
“你说这话我不爱听，这怎么能算管闲事儿呢。”
“他用公家的东西给自己开小灶，他不占理。”
“闹到主任哪儿也是他不对。”
傻柱不听何大清的，非要去找食堂主任。
“你敢去我就打折你的腿！不信你试试！”
何大清怒了，儿子现在都敢不听话了，以后还得了。
“爸，你为啥护着他？”
“我这是为你好。”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为我好？”
“你先把嘴闭上，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何大清不愿明说，是怕隔墙有耳，也怕傻儿子看不透。
等王福井做好炸酱面，端着面碗去给聂主任送面的时候。
何大清示意傻柱跟过去看看，傻柱跟过去很快就回来了。
结果跟何大清想的一样，他只以为聂主任想吃面了，让王福井单做了一碗。
办公室里，
王福井端面进屋，
聂主任闻到香味儿就饿了。
看见这碗面就直咽口水，啥都不说先干饭。
王福井趁他干饭的功夫，跟聂主任聊起他媳妇。
“聂主任您别看我媳妇是农村人，觉悟比我都高。”
“昨天我在家要做饭，她把我从厨房赶了出来。”
“说我在厂里做饭是工作，回家就该吃现成了。”
“她一边洗衣服一边做饭，愣是不让我插手。”
“昨天那么冷的天，我让她烧点儿水洗衣服，她心疼煤。”
“愣是用带着冰碴子的凉水洗了十几件衣服。”
“能娶到我媳妇这样的女人，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聂主任，这是我们俩的喜糖，您别嫌少，就是个心意。”
“带回去给孩子尝尝，沾沾喜气儿。”
王福井把一小袋奶糖放桌上，继续夸媳妇，只字不提进厂的事儿。
聂主任低头吃面，吃一口想吃第二口，不知不觉面碗空了，肚子也饱了。
打着饱嗝放下面碗，聂主任端起搪瓷缸喝了口水。
“你在咱们厂也干两年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厨艺这么好呢？”
“我这个胃吧，一直都不太好。吃什么都不好消化。”
“今天吃了你做的炸酱面，感觉好多了。”
“要是能天天吃到这个面就好了。”
王福井笑着拿回面碗，把喜糖放到聂主任手边。
“以前不是一直没机会嘛，那会儿刚进厂，不是洗菜就是切菜。”
“上个月才机会上灶，跟您说实话，这个面是我的独家配方。”
“连何师傅都做不出来，只要主任爱吃，我随时给你做。”
“上班时间我在后厨给您做，周末您如果想吃，我可以去您家给您做。”
聂主任笑了笑没接话茬，点上一颗烟，美美抽了一口。
“那样太麻烦了，还是算了吧。”
“咱们厂的招工要求你也知道，必须是城市户口。”
“你媳妇是农村户口，想进厂难度很大。”
聂主任点到为止，剩下的靠王福井自己领悟。
“聂主任，您说得对，大周末去您家叨扰，的确是太麻烦了。”
“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把我的独家配方写下来，让您夫人给您做。”
“这样您就能天天吃上今天这个炸酱面了。”
聂主任笑着把烟盒丢到王福井手边，示意他抽一颗。
他说那些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在王福井给他点烟时，聂主任突然提起一件事儿。
“王福井你知不知道，咱们工人有个传帮带的传统？”
王福井把搪瓷缸放聂主任手边，“谢谢主任！”
说完拿碗走人，出门时不忘把门带上。
王福井回到食堂，傻柱正在窗口打饭，刚巧轮到贾东旭。
傻柱故意放慢打菜速度，问他有关王福井和秦淮茹的事儿。
“贾东旭你说秦淮茹跟王福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傻柱你闲的是吧？不吃了。”
贾东旭被气的饭都不吃就走了，
人刚到门口就碰见王福井拿碗回来了。
要不是王福井反应快，那碗非被贾东旭撞地上不可。
“傻柱咋回事？”
王福井回到后厨，问傻柱。
“傻柱问贾东旭，知不知道你跟秦淮茹啥时候好上的。”
正在洗菜的刘岚说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傻柱黑着脸说。
刘岚冷哼一声，都在一个食堂上班，她才不怕傻柱。
就算傻柱他爹是食堂大厨，也没权利把她开了。
另一边，四合院，王家。
王福井去上班以后，秦淮茹又眯了一会儿。
起床给自己做早饭，原本想炒个菜，因为舍不得油放弃了。
打算做个大米粥，感觉一顿吃那么多米太奢侈了，干脆怎么省劲儿怎么来。
啃窝头，吃水煮白菜，稍微放点儿盐，喝白开水。省米省油还省煤。
秦淮茹刚坐下开吃，就有人来串门了。
大茂妈来找秦淮茹聊天，进门就看见桌上摆的东西。
既心疼又羡慕，心疼这闺女吃的这么差，比全院最穷的人家还差。
羡慕是羡慕王福井娶了这么懂事儿的媳妇。
明明吃的这么差，她却说很知足，说日子比在娘家好多了。
自从嫁给王福井，她每天都跟做梦一样。
让大茂妈对王福井佩服的五体投地，甚至萌生了让儿子拜他为师的念头。
真不知道他给秦淮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闺女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秦淮茹一边跟大茂妈聊天，一边消灭自己做的早饭。
看到秦淮茹真把这些东西吃完了，大茂妈终于说出自己的猜测。
“秦淮茹你跟我说实话，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你之所以这么听王福井的，是不是因为你家跟他要了很多彩礼？”
秦淮茹一脸疑惑，没明白大茂妈的意思。
经过大茂妈的解释，秦淮茹终于明白她的意思。
然后再三跟大茂妈解释，王福井的确是带彩礼去提亲的。
但是他家一分钱没要，如果大茂妈不信，她可以对天发誓。
秦淮茹刚发完誓，贰大妈也来她家凑热闹了。
“既然你们家没要彩礼，那他干嘛这样对你？”
“他是不是没给你买菜的钱？”贰大妈好奇问道。
“给了！”
“给了多少？”
“五块！”
“家里开销都算在内？”
“没有！福井说了，米面粮油肉都不用我买，我只负责买菜。”
贰大妈和大茂妈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
秦淮茹看到她俩的反应，以为一个月5块钱买菜太少了。
赶忙解释家里买自行车和手表，把积蓄花的差不多了。
王福井说了，现在一个月暂时给5块，以后慢慢涨。
贰大妈跟大茂妈对视一眼，绷着脸摇头叹息。
秦淮茹以为她们觉得五块钱太少了，殊不知是太多了。
毕竟他们家就俩人，王福井又在厂里吃，家里就秦淮茹一个人。
加上王福井经常带菜回来，这5块钱秦淮茹最少能剩一半。
“一个月给你5块钱，没想到王福井那小子对你这么大方。”大茂妈说，
“按照你们家的情况，你这一个月最少能剩一半，这钱你打算怎么花呀？”贰大妈问。
“要我说，偷偷存起来给娘家。”大茂妈说。
“干嘛要偷偷给娘家？”
“福井说了，让我多接济娘家。”
“钱不够再跟他要，穷谁不能穷媳妇！”秦淮茹说。
贰大妈和大茂妈心里一紧，感觉这几十年白活了。
看看人家王福井，再看看自家男人。
同样是两个肩膀顶一个脑袋，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她们成家几十年，也没听自家爷们说过这种话，这让她们怎能不羡慕秦淮茹呢。
然而她们并不知道，王福井每个月给秦淮茹不是5块，而是50.
否则就不是羡慕或者嫉妒的问题了，恐怕就得引起家庭矛盾了。
贰大妈嘴上夸王福井对秦淮茹真好，心里却在腹诽王福井不会过日子。
让媳妇拿钱接济娘家，不知道穷娘家是无底洞么。
而大茂妈跟贰大妈想的不一样，她不纠结王福井是否会过日子。
她现在只想给儿子找条后路，万一娄家这门亲事不成，随时有个备选。
于是她跟秦淮茹套近乎，想让秦淮茹帮他儿子介绍对象。
秦淮茹刚结婚，从来没干过这事儿，自然不会答应。
“淮茹你先别急着拒绝，其实我们家大茂条件不差。”
“他跟他爸都在轧钢厂上班，我们家是双职工。”
“大茂底下就一个妹妹，家里负担小。”
“况且我们家大茂找对象要求不高。”
“就找个像你这样的就行。”
“农村户口也没问题，我们不挑这个。”
秦淮茹见大茂妈越说越离谱，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
“大妈谢谢您的信任，但是这事儿我真干不了。”
“我听您家的门响了，是不是大美放学了？”
“您是不是该回家做饭了？”
秦淮茹不好意思直接赶人，拐着弯儿想请人离开。
奈何大茂妈脸皮厚，见秦淮茹想赶人，干脆直接把话挑明。
“淮茹，我听说你有两个妹妹，是双胞胎对吧？”
“好像只比你小两岁，你十八，她们也十六了吧。”
“你觉得……”
“咳咳咳！”
大茂妈刚想往下说，
门外传来老太太的咳嗽声。
秦淮茹听到动静赶紧开门，扶老太太进屋。
聋老太太进屋看见大茂妈和贰大妈，谢绝贰大妈给她让座。
“我就不坐了，你们坐吧。”
“淮茹啊，你壹大妈今天没空。”
“要不你过去帮我收拾收拾屋子？”聋老太太说。
秦淮茹喜上眉梢，“哎！我现在就去给您收拾！”
“淮茹你忙，我们先走了。”两位大妈见状麻溜告辞离开。
生怕走慢了，就被聋老太太拉去干活儿。
殊不知一切都在聋老太太掌握中。
秦淮茹跟聋老太太回屋，才知道根本不用收拾。
“淮茹啊，我大孙子把我当亲奶奶，我就拿你当亲孙媳妇。”
“奶奶有些话想跟你说，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聋老太太说。
“您说，我听着呢。”秦淮茹说。
“城里不比乡下，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
“害人不信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要轻易答应任何事，有事儿跟福井多商量。”
“这院里没有十恶不赦的恶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小心思谁都有，处好了都是朋友，处不好都是敌人。”
“就看你怎么跟他们相处了。”
“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
与此同时，
中院，游廊下。
贰大妈正在跟大茂妈聊秦淮茹，
感慨这丫头不仅人长得漂亮，脾气好，能吃苦，会过日子，做家务是一把好手。
单从她来看，她的两个妹妹应该也错不了。
娶到就是赚到，这事儿必须抓紧办，手快有手慢无。
可不能像贾家那样，煮熟的鸭子都能飞走。
正在纳鞋底的贾张氏听到这番话，表面没有任何反应，实则早就心动了。
趁贰大妈和大茂妈不注意，赶紧去后院找秦淮茹。
只要秦淮茹把妹妹介绍给她们家东旭，悔婚的事儿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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