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离开后,顾炎铭身后走出来一个一身灰衣的男子,一身邪气,手里捏着一个面具。
“禀主子,那几个混蛋交代了,他们是李侍郎家的小公子找来的,目的是取了莫姑娘的项上……”最后两个字他识趣的吞掉了。
顾炎铭讥讽一笑,“就凭他李家?”
灰衣男子:“要解决了他们吗?”
“不急,这些都是小角色,消失了也就消失了,好歹让他们起点作用。”顾炎铭手指弹了弹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脏东西。
灰衣男子闻言,眼神中迸发出有好戏看的光芒,“主子的意思?”
“想办法,利用他们把李家暴露出来。”
灰衣男子恭谨地送目送顾炎铭离开,等看不见人影后,他掂了掂手中的面具,“好玩儿。”
难怪十一那小子整天一副他知道主子大秘密的得瑟样儿,哼,他现在也知道了,不就是主子春心萌动,看上了个姑娘嘛。
不过这的确是可以得瑟的秘密,他也可以得瑟一阵子。
在国都,别的公子,到主子这个年龄娃都生了,主子硬是一副避女子如避瘟神的样子,没想到主子是惦记着青梅竹马。
莫与宁还打算暂收风芒,低调行事,她并不知道有人已经替她出气。
暗房里,历经过几轮生不如死的审讯后,像活死人一样趴在地上的几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后,被吓到浑身颤抖。
“英雄,我们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若还有隐瞒不得好死。”
“我们交代的都是实话,您可以去查。”
“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下辈子给您当牛做马。”
几人哀求着,再也经不起新一轮的折磨了,而且他们的确没有保命的信息可以说了。
灰衣男子跨坐在这房间唯一的凳子上,嫌弃地“啧”了一声,“你们他妈就不能有点骨气?”
几人顿时闭嘴,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
“牛头峰山脚下,李家村村头,乌溪镇翠花包子铺……”
“您杀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求求您不要动他们,他们不知道这些事,是无辜的。”有人反应过来撕裂着喉咙喊到。
其他人也磕头,脑袋撞到地上邦邦响。
“行了,还算是个人。”
“大爷我可以给您们机会,只要你们做一件事,我保证他们不受牵连,还能帮你们出一笔赡养费,够他们以后衣食无忧。”
几人对视一眼,“我们做,不管什么事,我们都答应。”
“对,只要您说到做到。”
灰衣男子:“嘿,大爷我还不屑骗你们这些人。”
几日后,被上好药材药养得能拿得起刀的几人,再次偷偷跟踪一辆马车。
马车上是谁他们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为了家人,这场戏必须演好。
一场半真半假的刺杀中,马车上的姑娘只受了轻伤,但惊吓过度,晕了过去。其余人有的死,有的伤。
当晚,刺杀的几人都被活捉,受了一顿搓磨后交代了是受户部李侍郎家的小公子所雇,让他们将马车上的姑娘绑到城外王家岗。
他们不知道的是,马车上那姑娘是王御史的娣长女,也是三皇子看中的侧妃人选。
王御史明面上是皇帝的人,善于揣摩皇帝心思,每次的谏言都能说到皇帝的心坎里,因此深得帝心。
出了这事,三皇子很快收到消息,连夜见了王御史,习惯阴谋论的他们分析,此事定是四皇子为的手段,目的是不想王家成为三皇子的助力。
两人商量一番后,第二日早朝上,王御史在下朝之前突然跪地祈求:“微臣恳请皇上给微臣之女做主啊。”
因为刻意封锁了消息,满朝官员几乎无人知晓王御史这一出是为何事。
除了站队三皇子的官员,他们一早被通过气,一会儿还要见机助王御史一臂之力的。
皇帝还是第一次看到很有“骨气”的王御史求他,当即决定无论身份事,都要为他讨个公道。
坐在金銮殿龙椅上,威严无比的皇帝开口:“爱卿有何事需要朕做主?起来说话。”
王御史颤颤巍巍地起身,“禀皇上,家母前不久生了场病,身体好转后就想念生煎,小女为了满足她祖母,便亲自前去特定的店铺购买,谁知……”
他突然哭得声泪俱下:“半途上遇到劫匪,他们杀了护卫,企图绑走小女,危急之下,小女自伤以自保,若不是被三皇子的护卫碰巧救下,微臣此时怕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
话音一落,就有大臣为其鸣不平:“岂有此理,天子脚下,竟然狂徒如此丧心病狂,我等岂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又有大臣关心道:“可抓到绑匪了?”
王御史擦了擦眼泪,对出言帮他说话的人拱了拱手,“已经抓住了,今儿一早就送到了衙门。”
皇帝已是脸色铁青,“绑架朝廷官员家属,这件事由锦衣卫接手,给朕查明白。”
皇帝已经年过五十,这两年精力已大不如从前,他自是知道几个皇子觊觎他的位置,他不信这次的事件中没有哪个皇子的参与。
他的原则是,能者居之,皇子之间的竞争他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闹得损害皇室颜面。
但恰恰,这事被提到了朝堂上,全朝文武无一不知,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早就得知老三有意纳王御史嫡女为侧妃,原本他还认为这小子聪明,这倒好,小聪明耍到他面前来了。
大理寺接手后,李家很快被抄家下狱,三皇子一派暗中使劲,将李家贪污受贿,官商勾结的证据送了一沓。
明面上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但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的梁子结大了,最重要的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有皇子参与,皇帝还是在心中给两个儿子记了一笔。
这天,无铭略显激动地说:“主子,李家被皇上抄了家,李侍郎被判死刑,男丁皆被罚往边疆开荒,七日后出发。”
莫与宁惊讶,琢磨了下,半晌才问道:“谁动的手?”
无名自然知道谁动的手,但他不敢说,虽然他不明白为何顾世子要他先瞒着。
犹豫了下,无名回答:“具体还不太清楚,有传言是因为得罪了三皇子。”
莫与宁眼睛转了转,“三皇子?那李家是谁的人呢?”
无名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事儿是顾世子的功劳,其他的没人告诉他,他也没查的必要。
虽是这么想,但嘴上却问:“需要查一查吗?”
“邱叔会查。”
这回答完全在无名的意料之中,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产生了一种罪恶感,善意的隐瞒也是隐瞒,这是身为护卫的他犯的大忌。
莫与宁看着无名一脸纠结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你想说什么就说,还怕我不成。”
对上莫与宁那双信任的眼睛,无名斟酌一下开口:“会不会是上次的人在帮你?”
莫与宁挑眉:“你的意思是,上次大街上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因为李家和我有过节,直接把他们整个家族都废了?”
她自认为自己还没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人默默地一直付出,而且李家又不是普通百姓,拉下来不知要废多少功夫,怎么可能呢?
莫与宁摇摇头,“顶多是跟我一样跟李家不对付的人,而且那人比我有权有势多了,我这是捡了个便宜。”
可是莫与宁没有高兴多久,很快就冷静下来,“没了李家这明面上的敌人,以后更难查到想动莫家的人了。”
无名低头不说话,他怕再开口,会引起怀疑。
既然顾世子做的都是为了主子好,那就再等等,等到暗中对付莫家的人被收拾干净了,他再给主子赔罪,到时候他任凭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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