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晨手肘抵着膝盖，揉了揉鼻梁，他也困。曹时森后半夜就回了房间，没有来过。储晨看着手机上的七点二十分。想去看看一楼的人今天有没有多一点。刚开门，就看见曹时森举着手，正打算敲门。
“给你带了咖啡。”
“谢谢。外面怎么样，人多了点没有。”储晨拿起冰镇拿铁，冰了并自己的眼睛。
“人还是少，比昨天稍微多一点，今天还有人比赛的，一会儿肯定很多人看，你是睡一会儿还是下去看今天的比赛。”
“下午看一下吧，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
“那他们呢”曹时森指了指地上的三条。
“拿把刀，砍了吧，追着我打了两个小时。C！”
储晨打着哈切，靠在沙发上，手边的咖啡还没喝完，便犯了困。
感觉自己身上多了点东西，储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曹时森拿了毯子给所有人都盖了。
“你不睡么？”
储晨却是困了，但还能撑一会儿。估摸着曹时森昨晚也没睡。
“我不是很困，熬到晚上睡吧。你去床上睡会儿吧，一会儿比赛开始了，我叫你。”
曹时森在沙发坐定，在手机上记录着什么。储晨确实困了，也不矫情，把毯子放在沙发上就进了房间。
“好，记得叫我，我眯一会儿。”
储晨做了一个梦，梦里他一直在跑。跑了很久很久，身后的人却紧追不放。就在储晨觉得躲开他们的时候，脑袋前面突然出现一把手枪。
嘭。
储晨醒了，一身的汗。
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储晨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会儿。外面三个还在睡，曹时森也在沙发上睡着了。
储晨为了不吵到他们，没有洗澡，只是拿毛巾擦拭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再出门的时候，曹时森已经醒了。
“比赛快开始了。我们下去吧。”
“嗯。”
比赛的直播只有环形屏上可以看，不能转到每个人的房间。这点，储晨和曹时森都试过了。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都在等比赛开始。
其实储晨一直很奇怪，明明一直有人不想去，逃避这个比赛，可为什么都乖乖的在房间里等着？可下面的对话，就解释了这个问题。
“我刚看见有人不想戴眼罩，不去。结果被那个球直接弄晕，抬进了房间。”
“这么凶？难不成真的躲不掉？”
“能有什么办法啊，我都看了，这里连窗户都没有。除了楼梯和房门，其他地方连个缝隙都找不到，怎么出去？”
……
原来如此，不去，躲起来，都会被强制带走。这个游戏已经不是你想不想参加了。储晨想起报名后，面试官的一句话。
一旦开始游戏，便不能停止。
原来……
是这个意思。
游戏开始。
今天有十二个画面，和上次一样。储晨看见画面里有人疯了一样的往前冲，然后被冲锋枪打成筛子。也有人躲在角落死活不出来。
还有几个队伍，和对面的对手说好了，大家都不开枪。就算不能结束游戏，至少不用杀人，不用死。
场面逐渐血腥，屏幕上的雪花也越来越多。有些人说好了不开枪，却有人熬不住，背后袭击了所有人，包括自己的队友。现在就只剩下了最开始说好不开枪的那一组。
那一组人很聪明，说好之后各自分开，各自躲藏好。以防万一，有人反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其余的画面已经都是雪花状，只剩下这一组还亮着。此时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楼底下的人不减反增，都觉得这样是可行的。大家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和队友商量着之后的比赛也这么干。
晚上八点半，比赛已经进行了九个小时了。余磊等人也都睡醒下了楼。一起看这一组的结局。
“哥，你说他们这样真的行吗？”
罗斯付啃着手指，眉头紧皱。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要是一直不打，得熬到什么时候？他们在里面不饿吗？不用上厕所吗？”
“哥，你这关注点怎么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这躲了八个多小时，骨头都酸了吧。不需要活动活动吗？”
余磊撞了撞储晨的胳膊。
“这游戏的bug不会就是这样吧。这都快九点了。说不定真的可以啊。”
“万一他们不动，游戏不停呢。罗斯付不是说了，不吃饭不喝水不上厕所？”
“也是哈，就算可以不吃不喝，时间一长，里头肯定有人熬不住这样的日子，开枪。现在就看这游戏怎么对待这样比赛的人了。”
储晨的眉头也没舒展过。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
晚上十一点整。楼下的人已经放松不少了，都在商量明天后天的比赛就这么干，就算不能出来，好歹能多活好久。这游戏又没有时间限制，是吧。
就连余磊就松了肩膀，问了两遍储晨和曹时森，要是他们今天安全度过，明天也这么干得了，总比杀人好。
难不成真的是个bug？
“时间结束，比赛未完成，双方均未死亡，清零模式开启。”
熟悉的机械女声传来，众人都停下了嘴边的话。
什么清零模式？
疑惑都还没能问出口，画面的天空就多了很多黑点，两秒之后，黑点逐渐放大，不是别的，是炸弹。霎时间画面里火光四射，黑雾弥漫了整个画面，所有人的单个监控画面也都变成了雪花。两分钟后，尘埃落定。再展现出来的，只有一片废墟，隐约还能看见石头下面的深红色的血迹和残肢。
“清零模式结束，比赛结束。第五组，红方全部阵亡，蓝方全部阵亡。”
画面全部雪花，变黑，重新展示logo。
一楼大厅鸦雀无声。仿佛刚刚炸的不是比赛场地，而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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