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县本是不大的一个小县城，由于王太师，最近来的人络绎不绝，有的人还专门趴在屋外偷听。这王太师也是怪的很，教人读书不从识字教，专从大道理开讲，弄得李长生连自己名字都还不会写。说什么下课后回家好好用功识字，嘴里也从来不说之乎者也。李长生经常觉得他是个讲仁义的江湖骗子，只骗有钱人。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冬天无粮可种，李长生专门为药铺送药，俗称跑腿的。
“下课......”王太师还没有喊完，李长生嗖的一下冲出门外，王太师轻轻摇头，嘴里嘟囔，“忒猴急了点吧”。
李长生推开门，只见门前有一女子，衣如雪，发如墨，眉如剑，眼如星，面遮薄纱，身材纤细却不失气质，怀中抱着一把剑，鞘似寒水，柄似月光，抬头望着门头的牌匾。
好奇心驱使着李长生走过看着牌匾，忍不住发问，“这写的什么意思？”
白衣女子眉头一皱，气若幽然，“为天下民你都......”
“哟呵，我说跑那么快干啥？原来是见老相好。”林怀安一脸贱笑道。“哎呀，疼，王莹，你拧我干啥？”
此言一出三个人都涨红了脸，李江离赶紧示意林怀安闭嘴。
少女握紧着剑柄，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过去砍了林怀安。李长生察觉少女脸色不对，双手一抱，头一低，“多有冒犯，我等先等告退。”众人鸟兽溃散。
李长生为药铺送药，有送到镇上阔绰人家，也有送到城外落魄人家的。一回生，两回熟，刚开始李长生还一趟一趟的来回跑，后来熟络之后，背着个大药箱就转一圈送完了。
“一共十二文钱，数数。”掌柜将铜钱摆好放在桌上。
李长生撅起个嘴脸，“你这不对吧？怎么少了四文钱？”
掌柜一脸坏笑，“你比昨天早了两刻，以后咱们按时辰算。”
李长生闷闷不乐，心里咒骂，“这奸商，十二文钱我单手就能数过来，明天要是送晚了，这糟老头儿肯定要按件算，真想给他一拳啊。”
就在此时一书童，着急忙慌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芙蓉街，合江书院，王太师......”
一听到王太师出事了，李长生心中一乐，定是那奇女子将王老儿斩于马下，“快带我去，掌柜的，快把治剑伤的药拿来。”推着书童往书院飞奔而去。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打开院门，白衣女子在那躺椅上，而那王太师，竟悠然自得坐着喝茶。
王太师微扶下巴，走到李长生身边，嗅了嗅，盯着李长生，“你这不对吧？这位姑娘受的是拳伤，你拿着的药怎么感觉像是给我的呢？”
李长生被盯麻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掌柜弄错了，也可能是我拿错了，走的有点着急。”李长生自己不知道，旁人看来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差把撒谎贴在脑阔上了。
王太师朝李长生颔首示意，颔首几次，李长生不为所动，开口便是“你脖子扭到了啊？”
“奇笨无比！”王太师忍不住呵斥，“把她带走啊，难不成让她醒了再刺我一剑？”
“啪”大门一关，门外李长生不禁喊出声，“简直不可理喻！”
“滚”从门内飘出悠长的声音，震耳欲聋。
王太师手里攥着六枚铜钱，悠然道，“该做的我都做了。”
身旁一书童叹了口气，“师父，别再算了，知天易，改命难。窥探一次天机，不知少多少寿命，这样下去怕是.....”
王太师微微一笑，“窥几次又何妨？我这不是还没死？这全天下也就我一人可窥探天机，那几个老道还不是指望我？”
此时李长生正背着白衣少女，这是李长生第一次背姑娘，都说女子很软，没想到似棉花。少女淡淡的体香迷了李长生的心，他没有非分之想。虽说少女很轻盈，一点也不累，但是一会回家该怎么向父亲解释，这成了一个难题。
“不会被当成拐卖良家少女吧”，李长生黑着脸，拿起钥匙，打开家门，蹑手蹑脚的背着少女向侧房走去。好不容易把少女弄到床上，见她蜷缩着腿脚，浑身发抖。李长生只好将自己舍不得盖的棉被拿了出来。少年抬头看了看月亮，都这个时辰，镇上的药铺早关门了。
白衣女子在被窝里发出阵阵呻吟声，李长生咬咬牙，拿起镰刀墙后山走去。李长生不是什么医者，经常跟着药店的老大夫去镇上后山采药，也能记得几味治疗风寒的草药。
忙碌大半个晚上，李长生才将药煎好，这时候辰星都已坠落，院里少年已然是又累又困。父亲起床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李长生肩膀，推着独轮车往田地里走去。
坐在院中的李长生被晨风吹过，感觉今年冬天好像没那么冷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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