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成功捅破窗户纸的两人相拥而眠。
原本这一切都很和谐,除了那个该死的电话一直在嗡嗡作响。
刘泉脑袋瓜子都快炸了!
下午和别人三打一,晚上回家要交公粮。
睡个觉也不着消停,再好的体格子也受不了这个啊!
他强压怒火,刚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就被对面传来的声音给干楞了。
“呜呜……泉哥吗?我是小玉啊……呜呜……”
“曹,把她们仨给忘了。”
刘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小玉,你别哭,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先是手机铃声,又是女人的哭声,谢娟也睡不下去了,只好下床去把灯打开。
“晚上孔良松来了,他非逼着兰兰和他那个。”
“兰兰没同意,就被他打了。”
“兰兰现在全身都是血,呜呜……我好怕啊!”
“你们现在在哪?你和珍珍怎么样?”
刘泉用屁股想都能猜出来,孔良松这是在借机报复。
这踏马也太没品了吧,拿个女支女说事儿!
“我们在西城的四医院急诊室,我和珍珍没事,呜呜……”
“先别哭,在那等我,我立马过去。”
挂了电话以后,刘泉也没热血上涌到什么也不顾,而是给东莞仔打了一个电话。
这踏马要是陷阱的话,自己一个人去岂不是要被坑死。
如今孔新瑞的黑账本还没到手呢,魏兰慧的这条线不能断,他这个时候不去也不合适。
等和东莞仔约定好碰头地点以后,刘泉赶忙在谢娟的帮助下,下床穿起了衣服。
“娟儿,这事儿挺麻烦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把人家给睡了,三更半夜的就有女人打电话过来。
他觉着于情于理都该解释两句,否则对女人的自尊心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行啦,我没那么小肚鸡肠。你先忙你的吧,等回头你再解释给我听。”
帮男人扣好衬衫的口子,谢娟倒是一脸的平静。
从选择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她明白,普通人的生活从此再也跟自己没关系了。
刘泉除了是她的男人,是她的学生外,也是一个有着很复杂社会背景的小流氓。
她虽然不知道流氓的日常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但大抵无非就是和电影里面的差不多。
不是今天打打杀杀,就是明天去警察局坐一坐。
但凡要是有消停的时候,不是被抓,就是被送进了停尸间。
与其如此,她更愿意刘泉闹得再热闹些。
起码能证明,她的男人是安全的。
“这两天我可能回不来了,你在家里乖乖的。”
刘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见谢娟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也只能把这件事往后推一推。
他从昨天拎回来的袋子里拿出一部手机和电话卡,叮嘱道:“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的手机永远不会关机。”
“嗯,你快去吧。”
面对眼前能顶得上自己好几个月工资的奢侈品,谢娟也没推辞,直接收下了。
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她虽然失去了正常人的平静生活,可今后的生活质量也必将和以前产生质的飞跃。
她是个很愿意接受现实的女人。
有些事情一旦接受了,她会很快进入角色的。
只要维持现在的生活不变,她不会故作清高,也不会故意埋怨,更不会恃宠而娇。
逆来顺受,随波逐流,这八个大字完美诠释了谢娟的人生。
就和她母亲的那一代人一样,奉行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基本处事原则。
想离婚?
那是绝不可能的!
在谢娟的人生规划里,她只丧偶,没离异。
哪怕是给别人当小三也一样。
站在门口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渐渐隐于黑暗之中,谢娟相比起自己的感受,她更加担心男人的生命安全……
刘泉一路紧踩油门,愣是以每小时一百公里的时速,狂飙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四医院的急诊室。
他刚抽完两根定神烟,东莞仔也带着人赶到了。
不过东莞仔还带来了一个堪比核爆的消息。
尤雨芳——死了!
想起那个只要深呼吸,就能把领口的扣子给崩飞的尤物,刘泉愣住了。
几个小时以前,那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几个小时后,就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这变化太快,也太突然了。
脑海中全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一瞥一笑,刘泉傻傻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对外的说法是自杀。实际上她是被孔良松从五楼的办公室里扔下去的,咱们的摄像头都拍下来了。”
东莞仔递过来一个被胶水糊住的黄皮信封,解释道:“这个信封是她临死之前,亲自送到蓝月亮的。”
刘泉撕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
“我不恨你,不信你挖开我的肚子看一看。”
除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纸上还写了一个地址。
这个地址并不是孔新瑞秘密别墅的地址,这里到底有什么,也只有去了才知道。
终归是一条人命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消失了。
刘泉心中要是不受触动,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可要说有多内疚和自责,却也不见得。
正所谓: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尤雨芳是第一个因为自己而死的人,但她绝不是最后一个。
为自己的敌人抹眼泪,刘泉还没情感丰富到这种地步。
不过通过尤雨芳的死,他倒是更确信一件事。
不趁早把孔家掀翻,下一个死的人,恐怕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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