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易剑血派一士兵,八百加急提前把书信向潘阳县送来,易剑血在后面路程上,并没有停留片刻,三天路的路程当两天来走,因为这易剑血总感觉神情恍惚。易剑血八月初旬到了潘阳县,一到县里赶紧去县衙把当朝东城郡府朱太尉的一封回信赶紧递给了知县大老爷。
易剑血道:大老爷此番去东城郡府一路尚且顺利,我见到朱太尉,太尉甚欢,于是就委托小人把这封信给予您。县老爷道:易捕头,这件事儿你办得非常好!能平平安安把那礼物安全的送到了东城,太尉在信中对你要多多嘉奖。易捕头你辛苦了,一会儿让张大师爷给你拿上几两银子,你且回家休息几日,几天之后再来衙门公差即可。
易剑血道:剑血在此谢过县太老爷。易剑血总共领尝了十两银子,而且知县老爷宴请易剑血及几公差士兵当天晚吃了一顿饭,这饭桌上易剑血哪还有心情吃饭,易剑血随便吃了几口饭菜,便向知县老爷道了谢。
于是,易剑血先回到他在县衙旁边租住的住房,赶紧洗了个澡,把这些天车船劳顿一洗而光,把所有的衣服里里外外全都换了个遍,戴上一顶新的帽子,把这房门一锁,他直奔红记面铺就来了。
易剑血一手拿着尚月宝刀,一手自然下垂,走在城南街上,快到红记面铺时,便看到很多的邻居,这些邻居见了他都故意躲躲闪闪,邻居的眼神当中有着一丝异样。易剑血心想,哎!怎么众多邻居见我会此番表情?易剑血也没管这些,依旧大步奔向红记面铺的门口就去了,只见邻居们都在背后细语议论纷纷,哎!江南快刀手易捕头回来了,这次潘阳县恐怕要不安宁了。你说啥嘞?不安宁呀?你还不知道他的对手是谁?那个王一博可是潘阳县的一霸,两霸一争必伤其一。哎呀!你们别说了人家易宝死得有多不值,死了自己跑了妇人,易剑血回来肯定要替他哥哥报仇。哎!都别说了、都别说了,赶紧走赶紧走,咱们得罪不起潘阳县一霸王一博,咱们少说话。
易剑血大步走到红记面铺门口铺门紧锁,只能从面铺左侧进入后院,推门而入,掀起帘子探身进来。
此时只听到一声喊声,易雪喊道:叔叔、叔叔。只见易宝那女儿易雪正在院子里面纺线。易剑血一看是易雪,便喊道:大哥大嫂、大哥大嫂,俺剑血回来了,声音一次两次喊了出去,但屋内没有人回应。易剑血问道:雪儿你爹和你娘怎么不答应,这是做甚?易雪在那儿除了喊他一声叔叔之外,再也不吭声了,易剑血两步走到易雪跟前,问道:雪儿你爹娘去哪儿了?易雪见到易剑血这班,吓得一声不敢吭。易剑血继续问道:雪儿你说话呀!此时此刻易雪就在那儿哭泣着,只是哭泣而不敢着声。
就在易剑血正在问话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李老婆子道:哎!哟!哟!哟,这是谁回来了呀?不就是江南快刀手易捕头吗?
隔壁的李老婆子听见有人刚刚喊到哥哥嫂嫂,她明白易剑血回来了。这老婆子怕这个易雪多嘴多舌,坏了自己的计划,怕给她惹出麻烦,这李老婆子赶紧从对面杂货铺走了过来。
易剑血问道:李大娘,我且问你我大哥往哪去了?还有我那嫂子?他俩一个都不在家。
李老婆子应道:哎呀呀!易捕头,你快坐、你快坐,我来告诉你,你大哥易宝自从你去往东城郡之后,哎!没过多久你哥他,他从这二楼的梯道摔了下来,得了重病死了。你是知道的,你哥哥那腿脚是不方便,走路一瘸一拐。
易剑血听到此话惊讶道:什么!李大娘!你说我大哥死了,我大哥什么时候死的?我大哥、我大哥得了什么病?李老婆子回应道:易捕头,我老婆子不是告诉你了吗?你哥哥是在三月出头,他从这二楼的梯道摔了下来,摔了重病而死,有八九天求神问卜找郎中,什么药也没好用,然后医治不好就死了。易剑血道:不可能!李大娘,你休说那些话来诓骗,我哥哥从来不曾有个摔梯道,这小小梯道如何害得大哥会死。
易剑血和李老婆子正在那儿说着话,易剑血一把拽住了李老婆子的胳膊,李大娘我哥哥虽然腿脚不便,但是走这梯道都是小心翼翼,会有什么摔倒之说。李老婆子道:哎呀!易捕头啊!你看看你,这话你就说得不对了,阎王要你三更天走,你不能说拖到四更天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晚躺到床上明天没准就看不到出升的太阳,人吃五谷杂粮有个摔倒,摔成重病那太正常不过了。哎哟喂!你快松手、你快松手把老身这胳膊都捏疼了。
易剑血又问道:我且问你我哥哥如今埋在哪儿?李老婆子又道:易捕头说起你哥哥死后,那叫一个可怜,家里面那有多少银子,你大嫂一个妇道人家这些年又没攒下钱,就指望你哥哥一个人开这面馆养活三个人,卖一碗面能挣几文钱,哪有钱给他买坟地呀?亏得和你哥哥有一面之缘的一个大户人家,人家给你大哥送了一副薄木棺材,就这样放了三天,然后抬城外烧了。
易剑血听完又问道:那如今我嫂嫂呢?李老婆子道:哎呀!你嫂嫂呀!那么年轻长得又漂亮,人家又没想过这种独身的日子,你嫂嫂给你哥哥守孝百日。娘家看不过,就在上个月给你大嫂找了一家富贵人家的老爷,嫁了过去,做了人家的一个填房。就丢下易宝闺女易雪,让雪儿给我干点活,我来养活他,甭管就等你回来,等你回来我就把这雪儿交托给你也就算了,我老婆子这样做碍着谁了?难不成对不住你易捕头?
易剑血听到这话沉吟了片刻。便抛下李老婆子,也没有理会易雪直接出门去,直奔县衙租房的住处,开了门进到屋里,他立刻换上一身素衣,又叫士兵到街头去买了些麻绳、孝帽、孝衣、孝裤,又准备了一些果品、点心、香烛、冥纸,又冲冲忙忙来到哥哥家,重新把易宝的灵位摆好,安排一些羹饭,点起蜡烛上了几柱香,就在那儿傻傻的坐着。易剑血此刻满心的伤感,他回想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万万没想到此去东城郡却是和哥哥最后一面,要知如此就不会去接这趟差事,以不至于哥哥走得那么急。
此刻在这烛光倒影之下,易剑血戴着一顶孝帽。只可惜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江南捕快,自己的刀下死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现如今哥哥死得太冤屈了,一个小小梯道要了哥哥的命,想到这悲伤处,此时此刻也禁不住泪流满面。大约夜深人静一更天之后,易剑血又给哥哥点上香,就跪在哥哥的灵前说道:大哥你的魂魄离我不远,你在世的时候为人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到底因为什么而死的?大哥我走之前你的身子骨那叫一个,不像是轻摔一跤,要了人命啊!你若有冤被人害了,哥哥你就托梦于我,弟弟应替你报仇雪恨。易剑血举起一杯酒,把酒倒在了哥哥的灵前,随手烧着那些纸钱给武易宝,接着又放声大哭了起来。
到了天明时分这易剑血依旧在那里大声的哭泣。两边的邻居路人都听到易捕头的哀嚎声,无不感觉到一种凄惨,这世道真的无奈,有权有势的人不敢得罪,易宝的悲惨命运却是爱莫能助。
易剑血悲哀嚎哭到早晨,把桌子上的一些饭酒给士兵和易雪吃了,然后自己又准备了两条席子,叫那士兵在旁边睡一会儿,易雪则在屋中睡下,易剑血便把一条席子铺到了易宝的灵前,守灵的一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又到了晚间时候,易剑血翻来覆去哪睡得着,嘴里只是长嘘短叹,而旁边的士兵却睡得死沉一般停。
易剑血此刻爬起来,看看桌子上那点着的蜡烛半明半灭,心痛如绞般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语的说道:哥哥生前软弱受人欺负不少,但哥哥总是避开与别人争执,这样的大好人怎么可能与人不和,一定是死有原因,我不能再让我大哥死后受任何的委屈,死得不明不白。
只见易剑血的话声刚刚说完,就见那桌子下突然卷起一阵冷风,此风让人感觉寒颤几分,那烛火昏昏暗暗,蜡光时明时暗,凄凄惨惨切切,而地上的纸钱瞬时之间伴随着一阵阴风飞乱散开,可以用几个字来描述阴森恐怖。隐隐约约就好似一个招魂幡一般,那阵阴风吹得易剑血毛发都竖起来了,换是别人早已经吓破了胆,易剑血定睛一看,见一个人从灵桌的底下慢慢钻了出来。易剑血道:哎呀!妈呀!你是谁?
只听见那人大叫了一声,兄弟,我死得好苦。易剑血喊道:大哥!还没等易剑血仔细看清楚,正准备再向前挪步时,这冷气散了,那阵阴风没了,不见一个人。易剑血叹道:哎!人呢!
此时易剑血才清醒过来,是自己太思念哥哥,加上一直没有睡觉,脑子里迷迷糊糊,仿佛做梦一般。易剑血一脚没站好,跌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似梦非梦,刚才我哥哥正要告诉我什么,却被这阴风吹散了,想必我哥哥是被害死,死不瞑目。
没一会儿的功夫,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易剑血回过头看看睡在他旁边的士兵睡得正香。很快五更天,鸡鸣东方亮了起来,一士兵起来开始烧水做早饭,易剑血起来洗洗漱漱,并叫醒了易雪。并吩咐道:雪儿吃点饭,在家里看家,我去去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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