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只说了一个字,韩二似乎是因此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又落下泪来。
白展堂经历过江湖上的许多事情,很容易就懂了。
谁说男儿不哭泣,只是未到伤心时。
伸手拍了拍韩二的肩膀,以示安慰,“说说吧,你都经历了什么?”
韩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缓缓道:“我家里是农民,没什么钱,大哥为了家业早早的放弃了读书的机会,进了别人家里做工。”
“上有老奶奶要养,下有小妹年幼。”
“全家人的担子,都挑在大哥一个人的身上。”
“我知道大哥的苦,想跟大哥一起干,但大哥开导我,说自己没什么文化,赚不到大钱,做不了官,但你不一样,你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大哥就算是流干了汗,也要给你凑出盘缠,让你进京赴考。”
“就这样,大哥做工,我给别人家写字,赚了好几年才攒下了钱,我带着这些盘缠,承载了全家人的希望,前往了赴京赶考的路。”
“可谁成想,在黑风山脚遇到了山匪,要抢我的盘缠。”
“他们哪里知道,三十多两白银对于富贵的人来说,可能只是零花钱,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我们一家人的期望,一家人的救命稻草,是我哥哥的的血汗和期望,是幼妹过上好日子的唯一机会,他们为我牺牲了太多,这钱我不能交。”
“我不肯交钱,被山匪打了,他们抢走了我的行囊,只有握在手里,就算是死也不肯松开的两枚铜钱保住了。”
“带着身上的两枚铜钱,一路走到了这里。”
“我已经几天没吃饭了,可就连最便宜的阳春面都要三枚铜钱。”
“而我手里只有两枚……”
“虽然在我们那边,阳春面只要二枚铜钱就可以了。”
“但读书人的骄傲又让我不肯低声下气的求人便宜点,那会让我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然而,在如此冰凉的世界,贵店的阳春面依然保持本心,只收两枚铜钱,我一时内心感动,虽只是一钱之恩,于我来讲,却无异于救命之恩。”
韩二站起身来,郑重道谢。
白展堂连忙扶起了对方,“小事一桩,不算什么。”
韩二满脸苦笑,“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尊严?尊严值几个钱?”
白展堂深深地沉默了。
曾几何时,他也像韩二一样,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去做偷盗之事。
只不过他与韩二不同的是他会武功,他有资格做偷盗。韩二却什么也做不了。
究竟是他们错了?
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这么高深的问题,白展堂想不明白。
佟湘玉一边拿手帕擦了眼泪一边走过去,“哎呀妈呀,真是太可怜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这碗阳春面就不算你钱了,也我们的一点心意。”
“那怎么能行?”韩二语气坚决,“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你们开店也不便宜,这一个铜钱,无论如何都要付的。”
佟湘玉知道拗不过,“也罢,真是一个明事理的孩子。”
另一边。
摘下了蓑衣后,才看真切。
顾长生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衣,边缘有着金丝的云纹镶边,绸锻质地柔软,连袖口处都做的十分的精巧,无论用什么挑剔的眼光来看,都是无可指摘的。
黑玉色的长发在头顶梳着发髻,再从身后垂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位绝世公子。
他拿起身边的酒葫芦,倒了一杯酒在杯盏之中,轻轻敲了敲手指。
“冲虚,你看到了什么?”
冲虚有些疑惑,“一杯酒?”
顾长生笑了笑,并起剑指,向着杯中酒一指。
杯中的酒液居然从杯中悬浮起来,化作了一把透明的小剑。
“去。”
剑指一划,小剑破空而行,穿过窗户,向着外面的天空飞去。
冲虚看向窗外,心惊道:“杯中的……是剑?”
雪月城。
城主府。
少女穿着杏黄色长裙,长裙只是稍微紧身,就已将她惊人的曲线展露出来。
手持长枪横扫、突刺,脑后的干练的马尾随动作甩动,透露出灵动俏皮之意。
枪尖抖动,寒光四溢。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练枪,让少女的细巧而挺直的鼻子露出微微的细汗。
呼吸之间柔唇轻启,露出洁白如奶的牙齿。
脸上细腻的绒毛,就像是水蜜桃上从未经人触摸过的绒衣。
她就是城主司空长风之女——司空千落。
此刻,她忽地停顿下来,抬头向着天空看去。
虽然空中看似空无一物,但她却能够感觉到,有一柄剑飞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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