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阳有些烦躁。
频频抿着嘴唇子，左看看右看看，故作一副不关心的嘴脸。
“我不是警察了，知道吗？”
“我他吗已经不是警察了，你说的这些……和我没关系。”
“我就想知道……我师父——林汉，是怎么死的？”
“还有你到底是谁？谁他妈告诉你的？”
若不是因为了解，就李成阳现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像狠辣反派。
聊到正事，祁同炜的饥饿感似乎没那么强烈了。
身子往后面墙壁一靠，玩味的打量着李成阳。
“十年前，林汉在调查什么案子？”
闻言。
李成阳若有所思的凝了凝眉头，恍然想起后，但却没说。
“是在暗中调查高赫的死刑案吧？”
祁同炜神秘一笑：“高赫因为奸杀了一名女孩儿，被判处死刑。”
“执行死刑后，你师父意外发现这个人……并没有死，而且还在社会上继续放浪形骸。”
李成阳骇然大惊。
这些事情他就没了解那么深了。
那时候的他，只是刚成为刑警没几年，就是个刑侦雏儿。
“高赫是谁？为什么姓高？整个绿藤……姓高的又有谁？”
“李成阳，这还用我细说吗？”
祁同炜脑袋一偏，继续道：“咱们再聊回京海。”
“董耀身为石门区区长，竟然能养何黎明的私生子。”
“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董耀在绿藤背后的人，和京海一把手何黎明有没有什么关系？”
“或者……”
“这些黑暗中看不见的线索，是不是和害死你师父的，是同一批人。”
“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人？”
李成阳紧绷着嘴巴，眼神却变得格外犀利愤怒。
那张长脸阴沉，鼻孔直喘粗气。
“行了！”
话已至此，祁同炜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先让我们吃饭，可以吧？”
“这些大案要案背后，搞不好京海、绿藤都是一个利益集团。”
“你说……我们两个就在这儿坐着说，能解决问题吗？”
“慢慢来，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馄饨店的老板娘似乎早就备好了饭菜，这边一招手，马上端着餐盘送上来了。
李成阳还在耍赖。
气不过，瞪着人家老板娘发脾气。
“谁让你端过来的？谁让你给他们吃的？他们配吗？”
“阳阳！”
旁边的大江都听不下去了，抬腿踢了李成阳一脚，冲着老板娘一眨眼。
“别理他，他疯了。”
“你才疯了，诶……大江你全家都疯了。”
“……”
这就是李成阳。
偶尔的孩子气，才彰显出他内心的纯善。
老板娘只是会心一笑，丝毫不介意的扭身走了。
呲溜呲溜——
饿了一天一夜。
香气扑鼻的馄饨一下肚，祁同炜、李响、安欣三个人瞬间感觉活过来了。
“哎哟，太特么舒服了。”
“爽！太爽了……”
“嗯嗯……好吃。”
祁同炜一边吃着发烫的馄饨，一边伸手指着李成阳。
“你……你买单。”
“？？？”
李成阳本身就带着一肚子气，听到这话频频眨眼。
“凭什么我买单？诶？我特么发现你们京海的警察都这么不要脸吗？”
“李成阳，别忘了，你后面调查还得是我帮你。”
“哦呵呵……你的意思，调查董耀的儿子不用我帮了？”
“那是两码事。”
“那特么怎么是两码事？”
李成阳故作保持距离的生疏感：“告诉你，自己买单。”
“李成阳，你好歹也是新帅集团的法律顾问，薪水那么多，抠什么？”
“我法律顾问那也是我辛苦挣的钱。”
李成阳誓死不从。
“行！行！”
祁同炜挑着眉毛，连连颔首：“看来你是不想知道新帅集团董事长马帅，有多少事情瞒着你。”
“……”
又是一个软肋被拿捏。
李成阳忽地就笑了：“诶……你特么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话问的对。”
感受到聊天气氛变得轻松，李响和安欣同时起身，举手道。
“我们和你一样，好好在京海上着班，这个祁同炜就突然杀出来了……”
“然后抖落出一大堆的消息，把我们打的措手不及。”
“后来调查发现，他说得还是真的。”
“就这样……我们没办法，跟着他上了贼船。”
李成阳听明白了。
一脸哗然的身子侧后，重新打量起来了祁同炜。
“好家伙，牛逼啊。”
“搞了半天，你在绿藤做警察也是突然冒出来的……”
“诶……你不会是什么通缉犯吧？为了洗白自己，赶紧化身警察，然后到处抓人，给自己擦屁股？”
祁同炜理都没理，低头狼吞虎咽着。
三两口吃完，抬手喊道：“老板娘，再来一份。”
“你特么怎么能吃？”
李成阳像是被踩到尾巴那般：“你属猪的啊？能不能少吃点？人家包馄饨不辛苦吗？”
“阳阳疯了，阳阳彻底疯了。”
大江很无语的白了一眼。
“你们绿藤的这潭水啊，只有我知道深浅。”
趁着第二碗馄饨上来的功夫，祁同炜放下筷子，拍拍手道。
“而且，我知道绿藤每一个人的底细。”
“但是……不好查，因为没有督导组、调查组。”
“所以就算取了证，谁来审判他们？都很难。”
“总不能让这些人自己审判自己吧？”
李成阳不说话了。
他脱掉警服十年，调查了十年。
如果案情简单，就不会到现在他一无所知。
他也知道新帅集团董事长马帅有问题，可是两人称兄道弟十年，仍然没办法交心。
单凭这一点，李成阳就能猜到绿藤黑暗中的那个人，能力何其强大。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搞？”
思衬片刻，李成阳终于正常说话了。
“董耀儿子董鹏的生物样本，或者……他双肾的DNA样本，你帮我们搞到。”
祁同炜也不绕弯子了。
接过第二份馄饨，边吃边聊。
“何黎明已经开始操作了。”
“他今天能让人杀掉徐江，下一步可能就要对付我们……”
“所以，我们要赶在这之前，搞死何黎明。”
“我也已经和御史台通了气，但就是没有证据，搞到证据，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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