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残弓断刃乾坤绫”的疑团总算解开了,崔浩心情无比舒畅。
随即,他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两位前辈,江湖上可曾有一人同时修炼两种武功的?
“崔判官,如果你在早些日子问我,打死我都不信有人能同时修炼两种或两种以上武功。但现在,我信!”虚尘子边说边指向了地上的半截乾坤绫。
“那他是怎么做到的?”崔浩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询。
人的一生并不长,能专心于一件事,已经难能可贵了,能做到极致,更是凤毛麟角。
没想到,还有人能一心二用,同时修炼两种或两种以上武功,这完全不通逻辑。
武功讲究心法,不同的武功自有不同的修炼路子,如果两种不同心法参杂在一起,必将错乱,走火入魔是迟早的事。
“等等...别说话,让我静静。”空尘子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双目微闭,像是从脑海中翻阅回忆中的档案,那都是他年轻时为了哗众取宠而去看的乱七八糟的书。
良久,他才睁开眼,“师兄,你可还记得咱们少年时期,武林三禁书?”
“我可没你那么无聊,记不得。”虚尘子除了练武就是练武,看到文字都头疼。
“我知道武林三禁书。”崔浩说道。
“咦,怪了这在上一辈都算是秘闻了,你咋会知道?”空尘子好奇的问道。
崔浩把他们三人受伤,诈追蒙面人,从而捡到“血傀儡”一书的事一五一十的道来。
“哦,这就对上了,那蒙面人应该学的是中篇夺舍。”空尘子肯定的说道。
“夺舍?”虚尘子和崔浩第一次听说还有人练这种功夫,更不知道啥叫夺舍。
“我也是粗略浏览,只知道大概。就是强行夺取他人的修炼成果为自己所用,具体怎么夺,怎么用,书中没有记载。”空尘子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学到的东西,竟然还能派上用场,不自觉的胡子翘起。
“看把你乐的,又开始嘚瑟了。”虚尘子赶忙打压师弟的嚣张气焰,然后接着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我跟他对掌之时,就感到他根基不稳,原来是没有心法支撑啊。对了,师弟,那被夺舍之人会咋样?”
“跟你一样呗。”空尘子丢给虚尘子一个卫生眼,说道。
“跟我一样?什么意思?我这不挺好吗?”虚尘子上下打量一下自己,一时没感觉出师弟在变相骂自己,还纳闷的问道。
“我真让你愁死了,你的思想被人夺走了,会咋样?”空尘子问师兄。
“啊,你这个混蛋,骂我是白痴啊!”虚尘子当即恼怒了,就要去拔师弟的胡子。
空尘子赶忙示意有人在呢,虚尘子才停止了下一步动作,二人静静的看着崔浩。
崔浩闻听二人言语,不禁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么歹毒的武功秘籍为啥不销毁,还要放在禁书阁,少林和尚想什么呢?
这下好了,禁书不禁,为祸武林了,少林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现在武林之中还不知道多少人被他夺舍了?
坏了,他会用铁砂掌,那不是说自己的师傅韩大川也被夺舍了?
不对,上次自己会昆仑派的时候,怀因师太已殁了,而师傅没变白痴,这又是咋回事?
“两位前辈,武林中可还有人会铁砂掌?”崔浩从沉思中醒来,问道。
武当二老整齐的摇摇头,韩大川的铁砂掌是独步天下了。
“那可还有与铁砂掌相似的掌法?”崔浩不泄气,接着问道。
“这就多了去了,不过最接近的就是沙中飞的飞沙掌了。两者的不同之处在于,铁砂掌全手印都是黑的,飞沙掌的中间是黑的,边上是黄的。”
说起天下武功,虚尘子如数家珍,直把空尘子听的翻白眼,他嫉妒师兄能在这方面远远的超越了自己。
“多谢二位前辈为晚辈解惑,不胜感激。”崔浩给二人行鞠躬大礼。
“哎呀,使不得,崔判官言重了。”虚尘子赶忙起身拦住。
临走,崔浩一再叮嘱武当二老,最近江湖不稳,没有十万火急之事,千万别下山。
这又将了武当二老一军。
怀因师太的葬礼能不去吗?那可是武林联盟中的重要一环,若是不去,肯定说不过去,武林人士也讲人情世故的。
还是说仝千山的婚礼能不去?仝千山上次送来了五万两银子求保护,这暂且不论。关键仝千山身后代表的是天南帮啊,这人情关系可大了,马虎不得。
武当二老面面相觑,怎么喜事.白事都赶到这节骨眼上了?崔浩再来这么个友情提示,这可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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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封天和六子总算亲眼目睹了馆主的威猛。
那天,凌晨时分,天降大雾,二十米内勉强能看得清人影,二人就被管事叫起,前去参观。
同样的地点,所有弟子都趴在了墙头上向里观望。
只见朦胧中,一柄黝黑的大刀在雾中挥来舞去,带出“呼呼”的风声,偶尔再耍上个刀花,不时的传来馆主的“吼哈”之声。
震撼呐!
所有弟子忍不住齐声叫好。
馆主足足演练了半炷香功夫,待雾气散去,众人发现馆主已经将大刀归位,浑身湿透,正在吐纳修整了。
有这等神功馆主坐庄,哪还能出现弱徒?
“蓝扬武馆”的士气空前高涨,现在不分白天黑夜,都有在操场上苦练基本功的。
燕封天和六子倒没有黑白轮轴转,但也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势要把基础打好,早日成为馆主那样的旷世奇才。
随着馆主的名声大震,前来拜师求艺的络绎不绝,燕封天和六子现在已经不是最小的小弟了,排在了队伍靠中间的位置。
这天,二人还在扎着马步,就见远处赶来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三四十,其中还有几个打着绷带的,还有一个拄着拐杖的。
燕封天定睛一看,那不是张虎等人吗?又来找事了,这次不知道谁又要倒霉了。
他暗自思索,若是他们欺负新来的师弟,自己要不要出手帮忙?再说,馆主神功护体,这种场合应该不难应付。
张虎等人吃了个暗亏,回头挨个小弟问了一下,确认不是自己人趁黑作乱,他们仔细分析了一下问题所在:
燕封天一看就知道啥也不会的主,六子应该是他的保镖,从六子处处维护着燕封天就能看出来。
再说,主仆一同出门,银两之类的身外之物都是仆人随身携带。
综合以上分析得出,确定当晚就是六子所为。
可还有一点,他们搞不明白,燕封天填写的籍贯是山东沂蒙,张虎动用官府的关系,查遍了所有的族谱,沂蒙那边根本没有姓燕的大户人家。
六子随身携带了一百多两银子,说明家境不菲,难道说燕封天故意隐藏了家世?这也极有可能。
哪个大家大户的不怕绑票?这也是为啥有钱人都喜欢置地和盖房的原因。
在张虎他们看来,燕封天家族太抠门了,那么多的家产,还要亲自学艺,这不是断了学武之人的路吗?他们随手一招呼,保镖.护卫不是大把大把的来报名?
这么大的肉票,他们几人吃不下。
于是,张虎的伤刚好的差不多了,就赶紧通知了哥哥张龙,生怕被别人抢先绑了票。
张龙等人一来到队伍近前,那些老弟子纷纷躲避,生怕溅了血。
“哪儿呢?”张龙比他弟弟更壮实,声音瓮声瓮气的。
张虎朝着燕封天原来的位置瞅了半天,也没看见燕封天和六子,顿时起疑?难道被别人抢了先?
张虎瞟向了队伍最前面的一干武师,一名武师趁人不注意,朝着燕封天的位置撅了撅嘴。
“唉,在这呢。”张虎像捡了宝似的高呼道。
张龙的小弟们一听,发现目标人,马上围拢过来。
有了张虎的嘱咐,他们特意将燕封天和六子分开,重兵包围着六子。
“哈哈,小子,怎么晒的跟煤球似的,我差点没认出来。”张虎朝着燕封天说道。
这些天来,燕封天的身体壮实了不少,脸也晒的跟包公似的,跟初来之时判若两人。
“我不是交保护费了吗?你不会又要保护费吧?”燕封天有点好奇了。
“少废话,乖乖的跟爷走,否则,别怪爷的刀片子不认人。”张虎直接掏出背后的砍刀,不停的比划着,反正六子已经被他们小弟围的死死的,救援是不可能了。
张虎不敢提那晚挨揍的事,大庭广众之下,他更要面子,一旦传出去,他在圈里就没法混了。
“我不走,我还要学武呢。”燕封天果断的拒绝道。
“啪”一声巴掌响,张虎头上挨了重重一击。
“谁特么...”张虎大怒,张嘴就骂,一回头,看到自己哥哥张龙打的自己,顿时委屈的问道,“哥,你咋打我呢?”
“滚一边去,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张龙一声呵斥,吓得张虎赶忙退到身后。
“小兄弟,咱们换个地方练武是一样的。”张龙和颜悦色的对燕封天说道。
只是他本事相貌凶恶之人,再怎么和颜悦色,也让人心里不爽。
“我在这里交了学费的,不给退费。再说,馆主力大无穷,我就跟他学。”燕封天就认定了馆主,语气坚决的说道。
“尼特乃乃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架走。”张龙失去了耐心,恢复了地痞流氓的本来面目。
这是干啥?这不是传说中的绑票吗?燕封天以前只是听说过,没想到这次自己成了肉票,这哪成?
眼前这几个人肯定是拦不住自己,只是六子跑不掉啊。
于是,燕封天大声呵斥道:“等等,朗朗乾坤,你竟然敢目无王法,你就不怕官府通缉?”
燕封天多了个心眼,他想尽量的拖延时间。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动静,馆主能袖手旁观。
然而,事实真的打脸。
别说馆主,就连管事的都不曾出面,只有几个武师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还不忘朝这边看两眼。
燕封天搞不懂,为啥自己前来学艺,给武馆创造了利润,武馆竟然没有人伸出援手?
那些师兄.师弟不帮忙还情有可原,他们只会最基本的扎马步,可那些武师都是练家子出身,联合起来打张龙兄弟等人还不是轻松愉快吗?
“哈哈哈,王法?官府?小子,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这里的王法,你看看那边没有?那不是官府的人吗?你看他们抓不抓我?”张龙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多少年没听到这么幼稚的笑话了,在自己地盘上,还有人相信王法,相信官府。
透过人群的缝隙,燕封天看到几个官府衙役正在大门口闲聊着,时不时的向这边瞅一眼两眼。
眼看情况危急,六子忍不住了,大喊道:“你们不能动我哥,你们知道我哥是什么人吗?”
“哦?你哥是大人物?没错,老子今天绑的就是大人物,哈哈哈...”张龙不装了,摊牌了,哥就是这么豪横,咋的?
“他是天南帮执法堂堂主,丐帮帮主的师弟,你敢绑他,就等着死无全尸吧。”六子直接搬出了燕封天和丁不二的身份,想借此压制张龙等人。
“哎呦呦,吓死老子了,还天南帮,还丐帮?就算真的是天南帮和丐帮的又如何?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这里是老子的地盘。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张龙这一番话,不仅仅是说给燕封天和六子听的,还有那些刚来学艺的小朋友们。
什么是威慑?这就是!
“是吗?”一声戏谑的声音从张龙背后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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