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天,就经历了喜事和丧事,这让梁正强承受了不小的打击。
上午看见的所有人还是面带笑容,下午就是冰火两重天,这让他对于人生又有了新的理解和看法。
人生不过三万天,活着是为了什么呢?你努力赚钱又是为了什么?
无论你多大能耐,最后不过是一堆尘土。但是人想问题不能极端化,从不同的维度去看待问题也是不一样的。
梁正强已是而立之年,回想这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吃过的苦受过得罪,经历过的不公平,无非就是利益的驱使,但是在人命面前这些苦难与不公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了。
谢红的死让梁正强才反应过来,家人在身边平平安安才是真正的富有。不能因为每个人的终点都一样,而放弃了为了美好生活奋斗的目标。
还得努力干,还有个儿子,还得攒钱给儿子盖房娶媳妇儿,虽然儿子才六岁,要长远打算。
国庆刚过几天就到了秋收的季节,这天中午下了大集吃过饭,梁正强把车上的货物全卸了下了,开着三轮车拉着孙秀君和儿子梁志惠就去了老丈人孙德毅家里帮着秋收。
在农村到了春耕秋收的季节全民皆兵,连六岁的梁志惠都得下地干活。重活干不动,几个大人在扒玉米,梁志惠则在后面装袋子。
梁志惠也听话大人让干啥就干啥,也没有任何怨言,干到下午五点,数了数一下午装了二十三袋玉米,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眼看要天黑了,李桂花就提前回家做饭去了。
其他人则把玉米装进袋子里。装好的玉米放在地的两边,中间留出三轮车的宽度,梁正强开着三轮车进了地里。停一下就把两边的玉米扛车上,走走停停不一会车就装满了,用绳子把车封好,开回孙德毅家把玉米卸了,再回来拉,已经扒过得玉米不能留在地里,怕丢。
回来吃完饭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梁正强又拉着老婆孩子匆匆回家,把货装车上,第二天接着赶集,等到中午赶集回来再卸车去老丈人家扒玉米。自家的地和果园子,老丈人家的地和水稻,梁正强都去帮着干。如此断断续续一个月可把梁正强夫妇累的扒了一层皮。
即使再累梁正强夫妇也没有任何怨言,仿佛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理所应当的。
在底层人民的思想里面,生下来就是种地做苦力的,思想意识只停留在靠出卖体力来维持生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未想过要改变现状。
你生在农村,生下来注定就是种地的,世袭式的文化思想灌输着一代又一代。
这个时代的背景下形成的这一批人,是农村真实的缩影。
也正是这一批人,支撑着全国人民的温饱问题。
等到所有的农活干完已经是步入十一月份了,梁正强也算是轻松了下来。上午赶集卖货,下午就在家睡觉,养精蓄锐。
十一月份是卖货的淡季,不怎么忙也不累,就等到过年前两个月开始忙碌起来。
这天下午阳光明媚,泉山鞭炮厂的销售员王萍来了,梁正强夫妇正在家睡觉,刘树英在门口坐着。
见了刘树英王萍就问:“大娘,梁哥在家吗?”
刘树英认出了王萍是鞭炮厂的说:“你是送鞭那小姑娘,你找正强啊,搁家睡觉呢。”
王萍不好意思的说到:“大娘好记性,那我稍等一会梁哥醒了,再说事。”
刘树英说:“没事,我去叫他。”刚要起身
王萍一把拉过刘树英说道:“不用大娘我下午也没什么事,咱就坐会唠唠嗑。”
看似聊家常,王萍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想从刘树英这里探出一点梁正强的信息。刘树英是何等精明的人物,梁正强的婚事就是刘树英越过媒人跟亲家孙德毅见一面就定了的,做事干净利索,在农村鲜有女人能像刘树英有如此魄力。
王萍寒暄几句就问道:“大娘梁哥这生意做得挺大的,一年能赚个十几万吧?”
刘树英比较谦虚:“哪能赚那么多啊,能吃饱饭养家糊口就不错了。”
王萍又问:“那往咱家送货的应该挺多的吧?”
刘树英没有正面回答:“上岁数了记性不好也记不住,现在交通发达了都是送货上门,也不用自己开车去进货了。货卖没了就有来送货的了。”
王萍眼见问不出啥不死心,接着问道:“那梁哥也卖别家的鞭炮吧?”
刘树英说道:“不知道,来送货的有,送啥我就不知道了。孩子都结婚了日子让他们自己过吧,我也不掺和。”
刘树英很睿智,怕说错话对儿子的买卖有影响,在外人面前说话总是有所保留。王萍见在刘树英这里问不出什么也转移了话题。
刘树英看出了王萍的心思说道:“我把正强叫醒你们谈正事,别耽误你时间了。”
王萍假惺惺的说道:“不用我不急。”
刘树英走到梁正强的窗户边敲了敲窗户说道:“正强,有送货的来找你。”
“啊,知道了妈。”梁正强浑浑噩噩的从炕上起来。
出了门看见王萍,说道:“王经理你来了,进屋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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