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别家的孩子才进学堂,你却已经可以跟着父母为病人出诊了。被璃月港的市民们称为小医仙。」
「别人问你,你的医术是谁教的,你童言无忌的说是隔壁家的林潇哥哥。」
「那天,你的父母很生气。找到隔壁家父母大吵了一架。」
「那一年,林潇哥哥似乎和你疏远了。」
「七岁,你已经可以独立出诊。还很乖巧的告诉大家父母是你的启蒙老师。」
「林潇偶尔会来找你,你俩会偷偷的跑到码头玩耍,看着过往的商船也能感到很快乐。」
「有一天,林潇忽然告诉你,他不想学医了,想做一个水手,自由自在,不必在意别人话语,多好呀。」
「那天晚上回家你哭了,你觉得你和林潇已经分道扬镳。」
「八岁,不卜庐的白术医师亲自带你修行。」
「这一年的某日,不卜庐前堂送进来一个人。」
小胡桃跟着白术快速赶到前厅。
当她看清那个浑身是血,躺在担架已经了无声息那个人时。
双腿顿时发软。
她哭喊着上去:“哥哥,林潇哥哥!”
旁边的水手哭着道:“我们被海盗袭击,这孩子为了救船长,身中数刀。”
“后来大家被北斗船长救下来,那时这孩子还尚有微弱气息。”
“可准备来到这儿的时候,这孩子已经……”
四位人高马大的水手说到泣不成声。
小胡桃趴在林潇身上,扭头对白术哭喊道:
“师傅,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白术过来,探了探鼻息、把了把脉。
最后摇头叹气道:“孩子已经无法救活了。各位,去联系往生堂吧。”
水手们要把孩子抬起来。
胡桃疯了般护住:“不要!我不要!你们都给我滚开!”
“师傅,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
白术摸了摸小胡桃的脑袋:“胡桃,人各有命,看破生死这事情,是每位合格医师都必须经历的。”
「林潇被抬走了。」
「那一年,你整晚整晚的失眠,疯狂的学习医术。你发誓,只要病人尚存一丝气息,你都要将他们治好。」
「同年,你的父母踩药时跌落山崖,去世了。」
「你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九岁,你认识了总务司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你能看到它们的灵体,能在脑海里听到它们对你说话。」
「你的灵魂,因为新的朋友,得到了抚慰。」
“你说,我以后也能和看到你们一样看到林潇哥哥吗?”
此时的胡桃已经亭亭玉立。
但空洞的眼神,和后来的她,有很大不同。
石狮子闷声闷气的声音在胡桃脑海中响起:
“你的林潇哥哥,其实一直在守护着你呢。”
胡桃一惊,回身望去,却只看到路上的市民们都用怪异的眼神看她,然后匆匆走过。
“哎,可怜的孩子,经受那么多打击,都疯掉了。”一位路过的大妈感叹道。
“林潇哥哥,真的在守护我吗?”
“你爱的人,都在守护着你。”
石狮子眼睛并不会动。
但是在胡桃看来,他们仿佛正直视她背后一般。
「那天晚上,你去往生堂找到了爷爷,说想和他学习阴阳之术,你认为这样,或许你就可以看到林潇和父母了。」
「十岁,你的阴阳之术大有长进,医术也愈发成熟。」
「你在往生堂里悬壶济世,往往能让危重的病人再活几年。」
「你在璃月港的口碑恢复,甚至越来越好,往生堂生意火爆,爷爷的照顾和对生死的逐渐看淡,也让你慢慢走出心魔。」
「后来,你没再念叨过林潇哥哥。每每睡前看到那本《悬壶济世》,你仍然会想念他,想念你的父母。」
「十一岁,凝光大人对你进行了表彰,表彰大会的那天,你似乎看到了林潇的身影。」
“林潇哥哥!!!”
众目睽睽之下,胡桃跳下主办方搭建的木台。
朝林潇消失的方向追去。
可等胡桃追到那里的时候,却是空无一物。
“林潇……哥哥……”胡桃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台下的凝光和刻晴对视了一眼。
“那孩子,还是没完全走出来。”凝光叹气道。
“毕竟是青梅竹马,哪怕看淡了生死,灵魂深处的记忆,又怎么会轻易忘却,只不过是换种方式被隐藏起来罢了。”
“这也是成年人的选择,胡桃这孩子,长大了。”凝光苦笑道。
「十二岁,你依然会去总务司门口找那两只石狮子,但你们的交谈总是断断续续的。因为路过的市民总会叫你,对你表示感谢。」
「十三岁,你的爷爷病重。」
「你想通过医术为爷爷续命,但是被爷爷拒绝。」
「“人自有天命,我苟延残喘留在这世上,对你是种折磨。桃儿,你要学会放下执着。”爷爷对你说道。」
「爷爷去世,你主持葬礼。那天晚上,你又一次哭得泪眼模糊。」
「恍惚之间,你穿上黑色长袍,带上乾坤泰卦帽,背上行囊,前往博望坡。」
两日后。
胡桃在寒冷雾气里艰难挪动脚步。
没有鬼魂嘲笑她寻找爷爷这件蠢事。
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接受过胡桃的医治。
大家都很担心小姑娘的身体,纷纷劝她回去。
但胡桃擦擦脸上的尘土,坚决道:
“不,我要走到那里,生的边界。”
然而。
胡桃并没有坚持住。
最终在那生死之地昏了过去。
鬼魂们围住她,非常担心,但也束手无策。
直到一束金光闪过。
一位儒雅的男子缓缓走到胡桃面前,温柔的看着这位脸上满是灰尘痕迹的小女孩。
他没说话,只是将一颗火红色的神之眼放在她身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胡桃再次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体内充盈着磅礴热烈的能量。
那颗火元素神之眼缓缓飘起,落在她掌心上。
瞬间让她因为寒雾冰冷的身子温暖起来。
她看了一眼生之界,她不清楚爷爷是否在那里。
又或者她过来,是想将她的家人和林潇全部找到。
她低头看看火元素神之眼。
想到爷爷的话:让自己放下执着。
胡桃毅然决然的将神之眼挂在腰上。
走出了生死之地。
「十四岁,往生堂在你的打理下业务蒸蒸日上。」
「一位叫钟离的客卿投入你门下,他业务精湛,对生死之事的讲解往往得人赞许。你对他的工作很满意。」
「那一年,你为卯师傅治好了顽疾,从那之后,香菱就经常来找你玩,你们逐渐成为最好的朋友。」
「钟离温和的目光,让你觉得他像你的家人一般。你开始粘着他,并对其他商家送来的消费账单照单全付。」
「十五岁,你为云堇治好了她的声带毛病,你们成为挚友。」
「你生日那天,香菱和云堇送来了生日蛋糕。许愿的时候,三年没哭过你再次泪流满面。你说你想爸爸妈妈、想爷爷、想林潇哥哥了。」
「那年,你的医术已经让璃月港所有人感叹神奇。」
「十六岁,今年是对你极为特殊的一年。因为林潇,正是在16岁的时候去世。」
「林潇生日的那天,你自己买来了小蛋糕和蜡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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