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灼日。
白背心浅卡其色短裤的少年嘴里含着西瓜惬意的躺在凉席上,阳光像层金色的纱布一般盖住少年的上半身。
空调传出阵阵冷风刺透着少年的肌肤,他似乎丝毫没感到寒冷,嘴里含着西瓜惬意的吹着冷风。
夕阳染透了金色的阳光变成了橙红色,慢慢轻扯,阳光盖在了少年的半边脸上。
少年瞪着天花板,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瞳孔涣散充斥着惊恐。
……
一道刺眼幽光不待少年睁开眼睛就刺透眼皮灼烧着眼球。
“啊!我擦!什么玩意!”
少年急忙睁开眼睛但还没适应强光刺激转头看向一旁,眨了眨眼睛。
“我擦!什么东西?!”
只见一位脚踏青铜蓝漆虎头靴,穿着青色大口裤,腰戴铜钉牛皮带,身穿虎头铜片金锁甲,手拿金刚大板斧,身高一米二体型壮硕的金毛少年从袖子中抽出一根卷轴喊到:
“炉城三柳村苏煜澈,我乃是丰都黑无常范无咎!你时日未尽横死家中现将你押回卞城王府。”
范无咎打量了打量苏煜澈。
“可有异议?”
茫然笼罩心头,苏煜澈盯着眼前的小娃娃“噗嗤”一声打破了此刻严肃的场面。
起身走到范无咎身旁蹲下,一把将范无咎搂进怀里,揉着他的脸蛋摸着他的头贱兮兮的说道:
“哈哈哈小狮子头挺严肃呀,来让哥哥看看你这大斧子,呵~开刃了嘿,小孩子可不能玩这么危险的东西嗷,来哥哥帮你保管。”
不待范无咎反应,苏煜澈使尽全身力气想抢去他手中的板斧。
“呦喂,这是种地里了这么结实。”
范无咎看着眼前如猕猴一样闹腾的苏煜澈,略显不耐烦。
“泼皮,给你就是。”
说罢范无咎手一松,板斧倾斜砸向苏煜澈,顿时猛增的压力积压在手臂上犹如万斤秤砣,苏煜澈招架不住急忙往旁边躲闪。
板斧像只气球一样砸向地面后又回弹到地面上,慢慢的倒在地面上。
板斧下半截小腿被压成了肉泥,苏煜澈瞪大了眼睛盯着板斧下仅剩的五只脚趾说道:
“我擦,这梦,还挺刺激。”
晃了晃神,苏煜澈狠扇自己几巴掌,见还不醒又扇几巴掌,掐自己人中,咬舌尖都试了个遍,低头喃喃道:
“这梦真离奇啊,我腿被砍掉了不疼,说明我在做梦,但是我的确感受到了很强的压力,难道是我翻了个身?”
忽然,屋中冒起了丝丝白烟环绕盘旋成一个椭圆形,中间慢慢浮现出一位近两米高的人型。
只见是一位脚穿白色高跟鞋,身穿印着银色骷髅头的白色旗袍,脖子上围着一条小白蛇,一袭雪白及腰的长发映衬着身材更为傲人,手握脚铐手链,胳膊上还挂着一个银色的小包,眼中嘴角难掩戏谑之色。
“小咎又调皮了,这位大人可是卞城王亲自要审问的人咱们可得完完整整的把他带回去呢。”
说罢掩面一笑,手铐“叮啷啷”的响,虽然脸上布满笑意但只感觉此人盯久了直让人发毛。
“我谢必安替范无咎向您赔礼道歉。”
谢必安双手放在肚脐上浅浅的向苏煜澈鞠了一躬,抬头冲着苏煜澈嫣然一笑,美的像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动人心弦。
之后谢必安起身走到板斧旁从包中拿出小刷子和小红簸萁,冲范无咎说到:
“小咎,把斧子收回去。”
片刻后,范无咎不情愿的抬手喊道:
“收。”
躺在地上的板斧抖了抖身上的肉泥,像是范无咎手中有引力般,板斧立刻被吸回他的手中。
一旁的谢必安缓缓蹲下,清理着散落一地的血水和肉泥。
清理完成后,谢必安走到苏煜澈身旁,将簸箕中的血肉均匀的沿着苏煜澈的大腿根倒成一条线。
躺在地上的苏煜澈生平也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但是身体好像被钉住一般,怎么都挪动不了。
虽然此刻苏煜澈没有痛觉,但仍是会因为这血腥的场面感到不适和恐惧。
苏煜澈强忍着恶心,缓缓的说道:
“你干什么?这是要拼回我的小腿?哈哈,虽然是梦但我也是第一次体验这么奇怪的东西。”
说罢苏煜澈欣喜的盯着谢必安开始捣腾自己的小腿。
血水不断四处流散,谢必安收回工具从包中又拿出一双白色蕾丝手套。
戴上手套后,将四处流散的血水用手扫会肉泥旁,捏出一撮肉泥搓成肉丸摆在一旁。
搓了六个大小不均的肉丸后,将不成形的肉泥来回揉搓成一根长条,将肉泥中间拧断,再次揉搓起来。
“大姐,你这是要做人肉饺子吗?想不到我这平平一生不久后能吃到我自身味道的饺子。”
苏煜澈打趣道,见谢必安不说话又说道:
“大~姐~你喜欢吃啥味的饺子啊?这条小白蛇是装饰吗?拿着脚铐手链不累吗为啥不放在包里……”
“他是白无常听不到你说话。”
一旁擦拭板斧的范无咎缓缓解释道。
“啊?为啥听不到啊,你们是姐弟还是母子?”
坐在地上的苏煜澈疑惑的问道。
一旁的谢必安顿时怒目圆睁,握着板斧的双手青筋暴起,头上冒出阵阵火光怒喊道:
“泼皮,要不是平台限制了我的语言能力,我定让你知道你的家人是多么花样百出!我们是同事!你跟她才是母子!”
听到这么污秽的语言苏煜澈顿时火冒三丈,奈何身体不能动弹,怒骂道:
“要不是我遵守规矩定让你知道你家人的屁股为何别样红!老子做个梦还受你的气?你俩往那一杵跟蛇精和葫芦娃一样,没看过动画片的谁知道你们不是母子啊。”
“你姥姥的女儿的,当我这板斧是摆设啊!”
语音刚落板斧应声坠地,一颗人头朝范无咎滚去,嘴朝天后脑勺朝地停在范无咎板斧下。
范无咎抬脚踩住人头,来回蹂踩人头,重踏几步。
苏煜澈被范无咎的鞋底堵住了嘴无法正常输出,但是阻挡不住他头身分家的愤怒,含糊的怒喊道:
“我#@#,%…#吗@##%+…!你#%[+…]…”
范无咎左脚往后使劲摩擦挪动,勾起人头,右脚侧边接住轻颠几下,左脚向后蓄力,发力将人头踹飞。
“范无咎,我太阳~你爸爸的媳妇儿~”
人头在空中飞滚的喊道。
撞到墙壁回弹回来停在范无咎身旁,苏煜澈对眼前的范无咎喊道:
“擦,老子做个梦还能挨你欺负!”
“梦什么梦,离魂看不到自己的尸体,连自己的死因都不清楚,我打开你的魂眼好好看清楚地板上躺的什么!”
说罢,范无咎弯腰捡起人头,手指划过的地方泛着阵阵金光,一个奇怪的符号在空中浮现,歪歪斜斜的可以看出是一个“開”字。
画完,嘴中轻声密语道:
“天法清,地法灵,阴阳结茎,水精显形,灵光水摄,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巽雷震风,佛语言现!”
道尽,范无咎指尖乍现缕缕金光,轻触人头脑门,“開”字像被吸进去一样,顿时眼中冒出阵阵冷气。
天边挂着一轮残月散出淡淡月光记录着世间的一切,月光透过玻璃映照在屋中仿佛一汪清泉,显得宁静惬意。
唯一显得突兀的地方,无非就是一位少年嘴中叼着西瓜躺在月光中,一颗相似的人头看着少年。
旁边两米的女人嘴中哼着小曲,在一个断了小腿的尸体旁,揉捏肉泥。
一个一米二的金发小孩,左手拿着把比他高三个头的板斧站在尸体旁。
“我死了?哈哈哈扯~蛋~我就睡个午觉还能猝死了?眼前只不过梦的造物而已,现在只不过做梦还没醒……”
人头张着大嘴精神亢奋的喊叫着。
旁边的金发少年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
“每个横死的人都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很正常,在路上边走边想吧,现在要去卞城王那审视你的一生。”
话音刚落,范无咎抱起人头环抱在腰间,人头任然不停的叫骂着。
“稍等,我快把他的腿捏好了。”
一旁搓肉丸的谢必安肩上的白蛇慢慢沿着胳膊爬到地上并缓缓变大。
“小咎把他头按上,咱们现在去黄泉路。”
范无咎走到苏煜澈的魂体旁,将头放在脖子上,使劲拧了拧,板斧砸了砸。
“一会你自己矫正矫正。”
范无咎按着人头边左敲敲右打打边说到。
“这梦…真神奇…嘿,那岂不是说我可以把我脑袋当球踢了。”
苏煜澈故作镇定但又控制不住内心的亢奋,兴奋的说到。
谢必安看着眼前几近奔溃的苏煜澈说道:
“如果你想,可以去丰都足球场里去试试,那里有和你想法一样的一群魂。”
……
“我觉得我可以和他们玩的很好。”
“一定可以的,在这里留下的都是被抛弃的或没有三情六欲的疯子。”
谢必安惺惺的回到,手中把弄的肉泥此刻已经变成了完整的形状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白蛇现如今已经变得有两米宽宽二十米长盘踞在屋内,蛇头探出窗外,缓缓的向地底爬去。
“走吧去黄泉路。”
谢必安说完扛起苏煜澈坐在蛇头上,范无咎背着板斧也跟了过去,谢必安坐在前,范无咎与苏煜澈坐在后。
“抓紧我的板斧。”
范无咎盘腿坐着,板斧平躺在腿上,苏煜澈双手握住斧柄。
“要冲咯。”
白蛇瞬间加速冲向地面,苏煜澈像一面迎风招展的彩旗在蛇头飘啊飘。
“天无浊,地长宁,河图现象,罗庚开盘,二十四山现显真灵,阴门开!”
地上瞬间出现一块不规则圆形暗紫色大坑,发出令人作呕的尸腐味。
穿过洞口,四周黑水环绕,中间有一座城,和现代的城市几乎一样,只不过里面栖息的生灵形态百怪。
城中间有一座很大的庙宇,青墙灰瓦白纸竹窗,绿砖小路上行走着各色鬼怪,四周的围墙上生出根根白骨,围墙边长出片片鱼鳞。
白蛇停在城外的青石小路上,两人拖着苏煜澈跳了下去,白蛇盘踞在一起缓缓变小又顺着谢必安的大腿爬回肩上。
四周黑水滚滚,水面翻腾着肉头骨身的黑鱼。
青石路上每踏一步就会从石板下渗出阵阵污血,每隔十步会有一盏竹竿青灯照明,灯下拴挂着无数的腐尸与骸骨。
“这里就是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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