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消化那句昵称,涵乔只能顺着回答“这婚礼旁人也就算了,梦玲和悦萱是一定会到的,尤其是悦萱,就冲你这句话她一定会到的。”悦萱没法反驳只能低头不语。“那就这么定了,我们这就走了。”孟辉毅说着拉了涵乔起身“我送你们姐妹回去吧。”涵乔还没说话,梦玲就立刻替她答应下来,几人告别张老板离开了戏园。
“听说了么,纪家大小姐要跟珍品阁少东家喜结连理,日子定在来年三月二十九了。”宋大妈一大早就开始了碎嘴的奔走相告,很快羊毛胡同的邻里街坊都知道了这件事,涵乔闭门谢客,不敢出门,倒是悦萱渡过了流言蜚语,依旧隔三差五的去庆德楼听戏。
说来也惭愧,这宋大妈满大街宣传涵乔的婚事,倒是没时间关心悦萱的动向了。悦萱每天过的逍遥自在,带着梦玲天天往戏园跑。到最后梦玲说啥也不去了,照梦玲本人的话是“每天往戏园跑,每次也就这么几出戏,多没意思,跟堂姐呆在家里还能看看孟辉毅拿来的稀罕玩意儿。”梦玲以此为理由,拒绝了悦萱再叫她出来看戏,吃了闭门羹的悦萱,只能自己去看了。
今天到的早了些,看客们还没来了,她是第一个到的。走进了包厢,坐在熟悉的位置上,不由得感慨万千。从悦萱第一次坐上这个位置时候到现在过了多长时间了?不过一点都不觉得无聊……正想着,有人敲门,“这是谁在敲门啊?”带着慌张的心情打开了门,又是那个伙计,又是同样的话,一转眼她又站在那个门前了。虽然还是紧张,但悦萱依然打开了门。还是那个熟悉的场景,不同的是这次她有心情欣赏了。在她看着这个房间的装饰,就被张筱昊叫过去了“姑娘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啊?”“这不是天冷想早点来省得犯懒不想起床……”“其实就是想早点见到你”悦萱搓着手回答完心下一惊,自己再说什么啊,张筱昊见状连忙拉着她坐下,转身出去吩咐伙计倒杯热水给悦萱暖手,然后就坐在她旁边帮她捂手。起初悦萱还想躲,但是女子的力气不如男子,只能随他去了。张筱昊一边帮她暖手一边念叨,让她天冷就不要出来了…给悦萱了一种自己多了个亲戚朋友的错觉。过了一会儿伙计拿着水进来了,张筱昊连忙交给悦萱“先用这个暖暖,我先扮上,一会儿我画完,你就回包厢吧,晚上我送你回去”他笑着说。悦萱沉浸在他的笑容中,傻傻的回来句“嗯……?”
悦萱坐在梳妆镜旁边,看着张筱昊填满了笔向眉眼描去,细细描绘着精致的眼眸。悦萱看的出神,看着他画的差不多了,就准备起身回包厢,“哎,没画完那,再等会儿…”“一会儿客人都该来了,如果被人看见了影响多不好。”悦萱忽视对方挽留的眼神,拍掉拉着她袖子的手,张筱昊拗不过她只能叮嘱她散戏后一定要等着他。悦萱表面镇定的答应,一出门脸就像一只煮熟的螃蟹。好不容易回到了包厢,脸上的温度还是没有下降的意思。
客人陆续来起了,戏也开场了,张筱昊一亮相,就赢来满场掌声。悦萱见他特意冲自己的方向开唱,便趴在包厢窗边仔细聆听,唱段是夸月娥,分明是接戏中人之口唱与她,悦萱心里一暖,觉得这一个多月的功夫没有白费,不枉自己每天往戏园跑,光送出去的胖大海都有十几斤了。“没想到会真有这一天”悦萱觉得这一切都不切实际。以至于戏唱完了还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仅戏散场了人都开始离场,悦萱也赶紧起身往后台走,根本不管旁人奇怪的目光直接向张老板的休息室走去,“哎!这位小姐,张老板的房间可不让其他人进。”旁边一位旗袍打扮浓妆艳抹的女子出手拦住了悦萱。“哟,这不是,富瑞祥家的林小姐吗?八卦都满天飞了,您还敢来啊!”悦萱没理她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门“谁啊?”“张老板,我是林悦萱,您叫我散戏后来的。”没等一会儿门就开了,对方卸妆,但是行头已经换下了。“进来等一会,我脸还没洗。”一旁的女子忙凑上去“张老板!您不是从来不让别人进吗?她林家大小姐在外谣言四起,您这不是…”“姑娘贵姓?”见自己的喜欢的人问自己话,那女子忙答道“我姓刘。”“哦,刘小姐,您这冷天啊就别穿这么少了,冻的都说胡话了,”刘小姐见张筱昊神色不悦还想说点什么挽回,但对方没给她机会就拉着悦萱进了门。悦萱还沉浸在刚才被角儿维护的喜悦中,不过还是镇定的坐下来看着张筱昊卸妆。见对方洗完脸忙拿起放在椅子背上的毛巾,递了过去,成功的收获了对方一声道谢。“怎么有种老夫老妻的错觉……”悦萱想这,拿起外套递给了张筱昊。对方轻笑一声“我怎么觉得咱们这举动这么像很熟很熟的那。”“您,您,别瞎说会被误会的,刚才刘小姐不就是例子吗…”悦萱忙阻止他再说。“我都送你回家了,还有什么可说的。是吧,萱萱。”
“您,您别逗我了…”悦萱此刻觉得眼前人仿佛被调包了,平常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形象吗?怎么突然这么奇怪,张筱昊见她犯傻,就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吧,晚了你家里该急了”。悦萱感觉自己好像发烧了,脸发烫。(完了,中套了…不过他手心也有汗,他好像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反正晚上也没人注意…不不不,如果被宋大妈看见看怎么办啊!她这么晚应该是不出门吧…)悦萱带着满心慌张和疑问,被拉着走……
这一路上,悦萱都小心翼翼,闭口不言,但是张筱昊倒是一改平时的冷漠的形象,一直在跟悦萱说话,倒是也没说什么重要的,就是说了些要悦萱注意天冷不要冻到,听戏什么的不用每天都来…最后的最后,他突然说了一句“谢谢你啊,萱萱。”“哈?谢什么?”“谢谢你那么支持我,那么喜欢我,也谢谢你我的戏你基本一场没有落下,还有谢谢你的胖大海…”“没什么的,太客气了您。”悦萱说到,即使再喜欢这个男孩子,也始终顾及着他是角儿,是自己可望不可求不的人,也记着今天来自刘小姐的挖苦,不禁陷入沉思…
路上的时光总归短暂,林家的大门已经近在咫尺了,悦萱甚至为了多走会儿产生了干脆去纪家的想法…但最终因为太晚了放弃了这个想法。告别他后,悦萱进了家门,告诉管家不用吃晚饭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着明天去找涵乔她们说说,自己要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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