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庙以玉石为门,金石为柱,远远望去已觉富丽非凡。
仑者山部落之中能参与祭祀的约莫三十余人,为首的那位神使身披金色绫罗,头戴五彩高冠,装扮作山神的模样。
众人根据着神使的指示将祭祀用的各种未剥去皮毛的灵兽和一块白壁一同埋入地下,接着又在神庙台前供奉上祭祀山神的精米。
女神使在庙内唱起了古老晦涩的歌谣,呼唤山神,众人皆跪拜在庙内,闭着眼睛等待着山神大人现身。
柯子沐当然没有一同跪拜,恰好众人都闭上了眼睛,也没有发现他的举动。
他观赏揣摩着神庙墙上繁复的图腾壁画,竟觉得与自己素日所铭刻的符文有相通之处,不禁心生疑惑。能将天地大道藏于画中,想来作画者必不是等闲凡人。
一道的声音打断了柯子沐的思绪。
此声似凤鸣凰啼,又似虎啸龙吟。而发出这道声音的正是山神!
“山神大人现身了!”
众人皆欢呼雀跃起来。
山神自地下出,浑身散发着耀眼的金光,让人难以直视。金光之中隐约可见一只五彩鸟头,和金鳞闪闪的龙身。
山神刚一现身,便一眼发现了独立在自己信徒中的柯子沐,不禁身上金光大盛,发怒道:“你是何人?为何不跪本神?”
这些金光虽刺目,却还不能晃了柯子沐的眼。
他透过金光,仔细观察起这个山神,似乎与壁画中所绘的山神有诸多不同。
柯子沐勾起唇角,笑吟吟道:“我并非是仑者山的族人,只因仰慕山神大人的神通广大,故而特地前来一睹大人的风采。”
山神细细打量起柯子沐,发现自己竟看不透这少年的修为。
不过它对柯子沐的吹捧很是受用,居高临下道:“那本神就允许你在一旁观摩。”
“仑者山的众民啊,你们辛勤种下的五谷作物已得庇佑,接下来的一个月也将风调雨顺。”
“谢山神大人。”
虽然祭祀一切正常,但山神直觉得被柯子沐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祭祀。
它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你们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有求于本神?若是没有的话……”
金家二兄弟闻言赶忙上前,金元霸谄媚道:“山神大人,小的有一事但求山神大人指点。”
山神虽微有不悦,但他记得这两人献上的祭品一向丰厚,还是开口道:“何事?”
感觉到了山神大人情绪的威压,金元霸抹了抹额头的汗,小心翼翼道:“山神大人,我们金家的金矿近一个月所出黄金的量足足少了四分之三,去年这个时候也是发生同样的事情,不知是何缘故啊?还请山神大人明示!”
金元宝也附和道:“求山神大人庇佑我金家金矿,我们兄弟二人也能更好的供奉山神大人啊!”
山神眼珠一转,道:“你们开采矿石的方向错了,你们三日后再送两头灵兽来,今后我自会庇佑你家的矿脉。”
金元霸和金元霸闻言喜上眉头,盘算着换几个方向继续开采更多黄金,连连磕头跪拜。
山神哄完金家兄弟,扬声道:“那今日就……”
柯子沐忽然打断了它,大声道:“在下也有个不情之请。”
山神鸟头一震,却还是梗着脖子道:“但说无妨。”
柯子沐道:“在下此去丹穴山路途实在遥远,骑驴赶路太过辛苦。今日见山神大人鸟头龙声,必能腾云驾雾,不知能否劳驾山神大人送我一程?”
嚯!此言一出,不仅山神鸟目冒火,庙内众人更是哗然一片!
“放肆!”
“竖子休要胡言!”
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个毛头小子,竟然想驱使他们的山神大人来当坐骑!
带柯子沐前来的铁胜虎更是肠子都快悔青了,他连忙站出来解释道:“柯公子想来只是想看看山神大人的神通罢了,适才戏言耳!戏言耳!”
柯子沐却不依不饶,厉声道:“怎么?飞不起来吗?看来你既不是什么龙,也不是什么山神呢!”
想要腾云驾雾,如果不是龙凤一类天生能飞的灵兽,那便只有修炼至古皇境界,方可乘云气,御风而行。
“山神”大怒道:“好!本神就给你瞧瞧什么叫本事!”
只见“山神”的身子瞬间暴涨了数十倍,直接将神庙的屋顶掀了去,天地雷动,黑云压山山欲摧,随着“山神一声”嘶吼,顷刻间暴雨倾盆而至。
“山神”周身金光敛去,众人呆呆地望向那所谓的“山神”,发现它身上的金鳞片被雨水一冲刷,竟然散落了一地!
金家兄弟定睛一看,这散落的金鳞片不正是他们的宝矿里丢失的黄金吗?
柯子沐仰面大笑道:“我只见过尾巴上插着五彩羽毛想扮凤凰的野鸡,披着黄金鳞片想装山神的蛇妖我还是头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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