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圣德也懒得解释，忍着再次被撕裂的瘸腿，继续刚才的话题。
“为什么他要在最后一年的时候，还去争强斗恨。”
“为什么……”
“但是，于老师，你的腿，血渗……”
“闭嘴！说了闭嘴，听我说！”
接二连三的被打断，于圣德失去耐性。
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嘶，啊！”
然而下一刻，于圣德就发出一阵凄厉惨叫。
因为刚才太过激动，扯动脸上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那个中年社畜扔下的石头砸出来了。
足足三块石头，险些将他砸的昏死过去。
伤口扯动，撕裂。
点点血珠渗透纱布，于圣德下意识想用手去擦。
一手抬起，就要擦在脸上。
但骤然间，他停下手中动作。
看着离自己不过一指距离的电击棒，小心翼翼的放下手。
因为拄着拐杖的原因，所以下意识想去擦血的手就是握着电击棒的手。
提起的心跳放缓，莫名的于圣德想起下午跟踪时的种种倒霉事情。
“嘶，啊！”
身体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但就是这个寒颤，又扯到自己瘸腿和脸上的伤口。
一阵压抑的哀嚎声响起，让一旁一直不敢出声的田欣更加惊恐。
看到田欣被吓得不敢说话，于圣德满意的点头。
“为什么他自己去打架，自己被打死还要连累我被开除？”
“我只是一个普通班导，我拦不住他。”
“他自己被打死，关我什么事？”
“难道我要站在面前，说你们想要打他，先打死我？”
于圣德神色愈发激动，但又要控制表情，不被扯动伤口。
所以神色显得极为怪异，在夜色下，宛如一个又笑又哭的小丑。
挥舞着手中电击棒，就要将田欣赶入废弃工厂之中。
田欣没有再说话，顺从的走了进去。
田欣走在前面，虽然双脚被束缚。
但一手还是悄然的从包里摸出手机，想要向外拨打电话求助。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身后于圣德催促着。
忽然，他目光一凝。
借着月色，看到田欣动作有了些许变化。
下一刻，他顾不上瘸腿，猛然冲上。
看到田欣正要拨出的电话，一巴掌抢了过来。
“很好很……嘶！”
于圣德神色愤然，捏着手机就要嘶吼出声。
又一次被扯到伤口。
这一次，伤口已经完全撕裂。
大片大片的血色染红纱布。
纱布浸血，视线被遮挡。
于圣德只能眯着眼，死死盯着田欣。
“田欣老师，说好的配合我，你居然这样骗我。”
“不愧是他的姐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刚撕裂了伤口，于圣德不敢大声说话。
就是神色表情，都收敛了很多。
如果忽视外表的凄惨模样，现在的于圣德确实很想是学校里的班导。
于圣德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握着电击棒。
瘸了的腿再次受伤，所以只能一点点的挪动。
担心田欣走太快，拉开距离逃跑，所以也让田欣一点点踱步着。
“慢一，嘶！慢一点！”
“走，嘶哈……走，走慢点！”
于圣德不时开口调整田欣的步频，但每次开口都会扯动脸上的伤口。
一句话要停顿好几次，等疼痛稍微缓和一点才能说完。
夜色下，面包车和废弃工厂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
两人硬生生走了四五分钟！
废弃工厂中。
“于老师……”
被绑在椅子上，田欣彻底没有反抗的能力。
过了很久，看到于圣德情绪稍微冷静下来。
她才试探性的开口。
“闭，嘶……闭嘴！”
于圣德拿着纸笔写写画画，忽然被打断，语气愤然。
但又被扯到伤口，剧烈的疼痛让他放低声音。
接连的疼痛让他面部神经已经麻木，鼻涕眼泪不收控制的留着。
握着纸笔的手上也都被鼻涕眼泪黏成一片。
“于老师，你抓我究竟要干嘛？”
看到于圣德只是吼自己，没有其他过激举动。
田欣明白，现在是服软的最好时候。
从刚才的话里，田欣大概明白。
是因为自己弟弟的死，连累于圣德被开除。
如果自己能够服软，道歉，说不定还能自救！
“我要干嘛？”
于圣德似乎是听到什么笑话，放下手中的本子。
一步踏出，但又宛如蜻蜓点水般收回。
“嘶哈……啊！”
因为被气晕头，刚迈出的第一步，是瘸了的腿。
但落地时的剧痛，瞬间让他清醒。
下意识的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做出痛苦表情。
“啊！嘶……”
紧接着，又是一声痛呼。
因为瘸腿的剧痛，倒吸了凉气，且表情痛苦失控，又一次扯动伤口！
脸上的血迹已经完全渗出，沿着下巴滴在地上。
这次吸取教训，于圣德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要让你一点点偿还！”
“偿还你弟弟对我所有的伤害！”
于圣德一点点逼近。
……
“啊，终于放学了！”
“老大老大，今天还去那家店吗？”
“对啊，好想再去，他家点心真的超好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成什么样子了？”
金宝三一人一个巴掌。
“但是，明明每次都是老大吃的最多……”
即使挨了一个巴掌，憨厚的小辣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小声嘟囔。
啪！
下一刻，金宝三一拳轰出。
打在小辣堆叠的肚子上，才让他闭了嘴。
“那个店都是混子辈去的，我们是答应班导，要考大学的！”
“我们能去那种店？”
金宝三手指在小辣头上点来点去，语气满是恨铁不成钢。
但每说一句，眼睛余光就看向教室后排的汪大东一次。
看到汪大东满意点头，金宝三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最近几次作死，担心挨揍，所以就在这些小细节上弥补。
汪大东答应要带着终极一班考大学，自己刚才也算是拍了彩虹屁。
“说起来，今天班导都没来教室，一定真认真帮我们做复习计划吧，”
“所以我们更要认真去学习，从今天开始，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不去了！”
看到汪大东越来越满意，金宝三觉得装蒜装到底。
当然，其中也有被汪大东强行要了两万给楚白。
自己小金库已经不足以支撑消费的原因……
然而金宝三没有注意的是。
在他最后两句话脱口，一直在教室后排的楚白神色一变。
被金宝三提醒，楚白瞬间也想到今天都没有看到田欣。
又想到昨天遇到的于圣德，楚白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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