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走后,江尘再次清闲下来。
时光匆匆,一晃数载。
他独自留在藏书阁,每日读书修炼,练习道术,过的也悠闲自得。
这一日,他正在看一本《古兽图谱》,门外忽然传来护卫的通报声。
“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江尘微愣,他记得上一次太子前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让太子殿下进来吧。”
“是。”
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太子紧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皇兄,最近公务繁忙,好久没来看你了,皇兄莫要怪罪。”
太子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但眉宇间的忧愁和疲惫,却是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江尘心中疑惑,太子每日操劳国事,必然疲惫。
只是那忧愁,又是为何呢?
江尘没有多问,先是给太子沏上一杯醒神补脑的茶。
“来,先坐下。”
太子坐下后,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方才舒缓了一些。
他悠悠叹息道:
“皇兄,父皇龙体欠安,每况愈下。”
“朝中之事,几乎全部压在我的肩上。”
“往常只是辅助处理朝政,倒还不觉得十分辛苦。”
“如今所有事情都需要我去定夺,顿时感觉万分疲惫。”
江尘微皱眉头,问道:“父皇的身体一向硬朗,怎会突然身体欠安?”
太子解释道:“父皇事必躬亲,凡事必亲力亲为,积劳成疾,已不是一两日了。”
“御医劝父皇多注意休息,但父皇根本不听。”
“随着父皇年龄的增长,身体也不复当初硬朗,一点风寒,便要卧床数日,方能痊愈。”
江尘微微沉思,颔首道:“父皇身体欠安,太子殿下也跟着受苦了。”
太子摇了摇头道:“我倒是不苦,只是看着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十分焦虑。”
说到这里,太子咬了咬牙,对江尘说道:“皇兄,父皇卧榻在床,时常念叨你。”
“你若有空,能不能去看看他。”
太子的语气中,蕴含着恳求。
江尘点头道:“作为儿臣,这是我应该做的。”
即便太子不说,他也会主动前去。
太子眼中,顿时流露出惊喜之色。
当初是父皇将江尘禁足藏书阁。
因此江尘对父皇有所怨恨,实属正常。
只不过此时父皇的情况不容乐观,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化解两人的恩怨。
不希望父皇到了弥留之际,还带着遗憾。
“皇兄,我已经交代护卫,从此不再阻拦你外出。”
“你若是想出去,随时都可以离开。”
江尘淡笑道:“太子有心了。”
太子站起身,说道:“皇兄,我还有许多奏折需要批阅,就不在这陪你了。”
“你若有事,随时遣下人来叫我便是。”
说完,太子便着急地离开了。
江尘看着太子弓起的背影,微微感叹道:
“仁孝两全,心怀天下,江辄得确是帝王之才。”
太子离开后,江尘收敛心神,继续修炼。
到了晚上,他走出藏书阁,径直来到陛下的寝宫。
御林军早就得到太子的命令,并未对他阻拦。
一直到了寝宫的门口,方才被一名老太监拦了下来。
“七殿下稍等,奴才去通报一声。”
江尘颔首道:“有劳公公了。”
很快,老太监便走了出来,说道:“殿下,陛下让您进去。”
“嗯。”
江尘迈开步伐,往寝宫内走去。
“咳…咳…”
这时,寝宫内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江尘心中微微纠紧,下意识加快了步伐。
走进屋内,皇帝正扶着龙塌,想要站起。
江尘赶紧上前几步,搀扶着陛下的胳膊。
“父皇,您身体不适,就不要强撑着起来了。”
皇帝摆了摆手道:“微感风寒而已,不碍事。”
“咳…咳…”
正说着,皇帝再次剧烈咳嗽起来。
江尘扶着皇帝坐下,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父皇,您先喝点水。”
皇帝欣慰地笑了笑,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就放在了身边。
“尘儿,你怎么想起来看朕了?”
江尘回答道:“太子告诉儿臣,您身体欠安。”
“身为儿子,自然是要来探望父皇的。”
皇帝叹息道:“这段时间,朕卧病在床。”
“朝中大事,都压在了辄儿的肩膀上。”
“如此辛苦,还在为朕考虑。”
“这孩子,得确是个仁孝之子。”
江尘赞同道:“太子心存宽厚,上敬父皇,下亲兄弟。”
“儿臣自从在藏书阁读书开始,也只有太子愿意前来探望。”
“儿臣觉得,太子无论是品性,还是天资,在众多兄弟中,都是极好的。”
听到江尘的赞誉,皇帝微微愣了愣。
他随即看向江尘微笑的脸庞,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饷过后,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平淡地说道:
“辄儿年幼时,与世无争,只喜欢玩乐。”
“但自从老三被册封为太子后,他就像是转了性子,开始热衷于朝政。”
“对此,朕心中是欢喜的。”
“起初,也并没有多想。”
“随着他在朝中的势力越重,朕才突然意识到,辄儿的身后,必然有高人指点。”
“朕调查了他的人际关系,发现这个高人并不存在。”
“直到刚才听到你说的那番话,朕才意识到。”
“原来,是你在背后辅佐他。”
江尘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以陛下的才智,猜到这点并不难。
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走出藏书阁,存在点太低,所以被陛下不经意间忽略了。
“父皇,我最近学习了一些理疗的方子,给您疏通疏通筋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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