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冬去春来,霜雪化水,树木露出新芽,风有了花的芬芳。
十六七岁的少年躺在屋顶,翘着二郎腿,尽情享受着春的莅临。一只手放在额间挡日,一只手甩着狗尾巴草。
嘴里是不是背着古诗词,一会是《山居秋暝》,一会又是《望月怀远》……
说不想家是假的,顾易来这十七年了,自己上一世的父母,朋友,现在都是什么光景。
正想着,就听见远方传来铁甲摩擦的声音,
顾易立马起身察看。
只见远方一队身着银色盔甲,手执红枪的卫兵走来,步伐整齐,气势威武。
本以为是村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引得这群京都贵禄前来。
正寻思着,铁甲卫已到自家门前。
“此处可是顾易家?”
好家伙,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谁啊?”崔锦屏走出门问道。
见是一众官兵,明显被吓到,说话都有些结巴。
“官…官爷们找谁?”
“顾易,可是住这?”
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递到崔锦屏面前。
此时,丰里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瞧了眼来人,恰是旧时相识,可他似乎不太想见到这些人。
“顾维让你们来的?”语气有些不悦。
见到丰里,铁甲卫变得恭敬许多,拱手道:“正是。”
“所谓何事?”
“尚书大人委派小人前来接顾公子回京。”
“为何?”
“小人不知,听命行事。”
丰里想都不想就要关门,那铁卫又立马递了一个信封过来。
“尚书大人给您的,说是您看了就会明白。”
丰里将信将疑接过,随意扫了两眼,突然瞳孔扩大,定定看着信。
随后转移视线,看了看远处的山,手不自觉捏紧信纸。
经过一番斟酌,还是朝屋顶喊了一声。
“下来!”
顾易闻声不禁身体一颤,忙不迭爬下屋。
“叔。”
“收拾东西,明日启程。”
随后头也不回地进屋。
“不是,您怎么就答应了呢?”
无人应答。
转天,丰里带着背着包袱的顾易站在门边。
“叔,真的不能带崔姨吗?”
“不能。”
“凭什么!”顾易有些气急败坏。
“此去,危。”丰里试图跟他讲道理。
“不就是我那嫡母和俩弟弟吗?有的是法子,崔姨一个人在这反倒不安全。”
顾易是真想不通,怎么就不行,多一个人不过多一口饭,那顾家家大业大的,怎么就养不起一个女人。
“不行。”
“可…”
见爷俩吵个不停,崔锦屏开始主动缓和。
“好了好了,你们去吧,我老寡妇一个,怕什么,再说你们不在,我还乐得清闲呢,不用早起给你俩做饭。”
见崔锦屏这么说,顾易知道她是不想拖累到他,便也不想勉强。
转而拉起崔锦屏那双为爷俩浆洗了十几年,变得粗糙黝黑的手,紧紧握住。
“崔姨,你好好的,等我在那边安定了,接您过去养老。”
崔锦屏笑了笑,眼里却有了泪花。
“去吧。你也好好的。”
“时辰不早了,二位走吧。”为首的铁甲卫说道。
走过繁华的泰妍城,又越过荒凉的削赤山,沿途见过了形形色色的城池、人物、景色……
走了将近一月,终于到了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京都
城门口有许许多多的商贩,由于没有通关文牒,商品要比城里便宜好些。
大抵是马车坐久了,顾易觉得有些透不过气,便提出要下车走走。
刚下车,那许许多多的商贩都拥了过来,各自叫嚷着自家的好货。
铁卫们见势连忙上前阻止,“顾公子,您看看这,要不然您先回府,之后有的是时间出来逛。”
“也罢。”
说是如此,脸上还浮现了一丝可惜。
回到马车上,顾易立马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纸团,小心翼翼拆开。
上面写着:前往伯公庙。
“叔,伯公庙是什么地方?”
“世间万物皆源自伯公。”
“哦~,那不和女娲一个级别。”顾易小声嘀咕道。
他刚来京都,就有人私自约他,看来这地方还真如丰里所说的,危!
看似繁华非凡的都城,实则暗流涌动。
“谁约的你?”丰里看着正发呆的顾易道。
“不知。”
“去吗?”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迫不及待,让他连家都没回就急着邀约。”
掀开马车的布帘,把铁卫首领喊了过来。
“哥,听说咱都城的伯公庙挺灵啊?”
“见仁见智吧。不过总归是会保佑我东胡子民就是了。”
“那我得去求求,保佑我再长高点。”
“顾公子说笑了,您何不回家安放行李后再出行。”
“现在去吧,有心就要行动,机会不等人不是。万一我今天求的灵,明日求就不灵呢。”
铁卫有些犹豫,虽说顾易只是个私生子,却也实实在在是顾家人。
“你行个方便,日后大家都好说话,带弟兄们喝点茶水。”
随后掏出一点碎银塞到铁卫手里。
捏紧银子,铁卫朝小弟们喝道:“顾公子有些渴,听说伯公庙附近有家茶水属实不错,离这也不远,便去那稍作休息后再进城吧。”
“是!”
就这样,一群人向不远处的伯公庙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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