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这几日被徐铺头折磨的奄奄一息,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他已经不指望能活着走出地牢,可一想到可能会株连家人,这才一直咬牙坚挺,想要洗清冤屈。
“商公子失踪真与我无关,我不会武功,也从未结交过任何江湖人士,若是我干的,我又怎会主动报官将打酒之事说出?”
“店家,你我相识多年,我自然相信你的人品,但你这不过片面之言,没有人证,又无法说清经过,让我也很为难啊。”
徐忠皱着眉头,与徐良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红脸:“只要你全盘托出,我保你全家无恙!”
“我……我真不知道啊!”店老板看着两人哭丧着脸,一脸无奈。
“那你说那个酒壶时为何吞吞吐吐?难道不是有隐情?”
这?一说起酒壶,店老板一阵头疼,只因为他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那酒壶的模样,这才惹得徐良怀疑,将自己一顿伺候。
从店老板的牢房走出,徐良抱拳道:“大人,据我观察,他并未说谎,我也实在问不出什么……”
徐忠沉默不语,朝着地牢深处走去。
永丰城距离风平城有近三百里路程,路途虽然艰险坎坷,但平日里最多不过十日便能到达,可商融自从途经永丰城,已经过去了近一月,商家依旧没有看到商融身影,派人沿途打探询问,也没有任何消息,这才着急的报了官。
自从商家派人前来询问商融失踪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月,早已传遍天下,国君妘尚震怒,为此连斩数位沿途官员,并派遣大将妘应前来彻查此事。如果在大将军妘应到来之前还找不到线索,到时候别说自己的乌纱帽,只怕自己叔侄都会脑袋搬家。
再往里走,有几个独立的牢房,这里更加昏暗,长年不见阳光,一股发霉腐烂的气息充斥着地牢深处。
这里面关押的几乎都是死刑犯,两人走到里间一处亮着火光的牢房前,正看见两名狱卒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皮鞭与刑具。
见到二人到来,两名狱卒停止了鞭打。
“大人!”
“徐捕头!”
“如何?”
“这小子不但胆大包天,敢抢劫商公子,嘴也坚如磐石,我们都没歇过……”
“大人,属下办事不力,只是这小子油盐不进,我们实在没辙……”
两名狱卒表情沮丧,一脸歉意的看着徐忠。
看着两人憔悴的模样,和那厚重的黑眼圈,徐忠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并未指责。
“你们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多谢大人!”
审讯犯人本就是一件苦差事,原本也轮不到自己,只是这次的犯人干系重大,才让自己兄弟二人出马,谁知道犯人从头到尾什么有用的都没说,反倒弄的自己身心疲惫。
微弱的火光下,被徐忠的影子遮挡的角落里,一个戴着铁链脚镣的身影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杂乱的麦草杆上尽是已经干枯的乌黑血渍和排泄物。
等了一会依旧不见动静,徐忠朝着徐良使了一个眼色。
徐良点点头,转身从身后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走到近前,对着地上的人影泼了过去。
“还活着吗?”
被突然泼来的凉水侵入鼻间,地上的人影一阵剧烈的咳嗽,翻了个身趴在地上不断喘息。
徐忠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伤痕累累的男子眼里满是敬佩。
“敢问好汉姓名?”
火把的光亮照在男人的身上,男子几乎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身上几乎一丝不挂,能看到的地方几乎都是淤青和新鲜的伤痕,十根手指缝隙间都是凝结的血块,牙齿也被几乎被拔光,就连头发也被拔了不少。
“姬云疏!”
此人正是一月之前在风明山中打劫商融的黑衣大汉,原本壮硕的身躯已经被折磨的枯瘦如柴,在商融离开后姬云疏将钱财分与弟兄们,而后散伙各自逃难去了。姬云疏原本打算回老家购置些土地田产,再娶亲好好生活,却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被人从被窝中抓到了这里。
“能在双煞手里扛这么久,你是第一个,是条汉子!”
徐忠起身走到姬云疏身前蹲下,眼里流露出赞许,接着话锋一转:“平日里你们打家劫舍我不管,怎么折腾都行,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对商公子下手呢?”
“商公子心怀大志,为人谦和,没有得罪过你们吧?你为何要对他下此毒手?”
“我说过了,我并不知道是他,也没有想过要劫他。”
“那这不就巧了吗?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你们一分开他就失踪了,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
徐忠当然知道并不是姬云疏所为,虽然姬云疏武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根本不可能是商融的对手,至于跟着他的那群流民就更不可能,徐忠怀疑姬云疏只是一个弃子而已,这才想要诈一诈。
“商公子乃侠义之士,饶我不死已是大恩,我怎会恩将仇报?大人,我实属不知,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要杀要剐,随你!”姬云疏抬头瞪着徐忠的双眼,面无惧色。
“想要求死?”徐忠笑了,站起身回到座位上,翘着腿点点头。
“好啊,只要你把你背后的人说出来,我保证给你一个痛快!”
无论是徐良还是徐忠都不相信此事与姬云疏没有瓜葛,商融这半年来每月都会经过,从未出事,为什么偏偏遇到姬云疏之后就失踪了?在徐忠看来,姬云疏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如今商融生死不明,店老板那里又一无所获,只能从姬云疏这里寻找突破口了。
只是让徐忠意外的是,即便是死囚犯闻风丧胆的双煞亲自审问,也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但姬云疏的视死如归更加深了嫌疑,让徐忠更坚信他是某位大人物饲养的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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