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皇朝,咸阳,赵高府邸。
“奇了怪哉,那几个乞儿般的游侠儿,其中一人倒是跟我那草包三哥长的很像呢。”
提起自己那个不成器的三哥赢天。
胡亥嗤笑一声,不屑的撇了撇嘴。
“那个废物可真是我大秦皇室的耻辱,就算跟乞丐为伍,厮混在一起,我倒也不会太过惊讶。
那个家伙呀,还有什么荒唐的事情,是他干不出来的。”
胡亥那一双异色双瞳满满的都是讥笑之色。
赵高在房间的阴暗处负手而立,看不清表情,阴测测道:“这是好事,公子应该好好感谢你那三哥。
想当初这位伴随天地异象降生的三公子,何其受陛下喜爱。
这些年算是一步步自己步入深渊,再无翻身之日。
公子你现在眼前不过是只有长公子扶苏一人尔。”
胡亥摩挲着一串翠绿欲滴的玉制长生锁,嘴角高高扬起。
赢天?
那个废物!
如今的胡亥怎么会把他放在眼里?
不过是茶余饭后,闲来无事的笑料谈资罢了。
就算是长公子扶苏又如何?
竟然敢忤逆父皇,公然提出重开分封!!
这明显就是被那群腐儒带到黄泉路上去了嘛!
自己有赵高这位父皇身旁的贴身近臣,从旁辅助。
事事占尽先机,有的放矢,投其所好。
那些个家伙,怎么跟自己争!
想到这里,胡亥脸上的笑意更浓。
当看到剑甲榜上那位滑天下之大稽的所谓剑客。
因为从一位消瘦佝偻的老头子那里习得了两剑,高兴的手舞足蹈。
胡亥更是不屑的眉头轻挑。
心中越发确定,这剑甲榜肯定是搞错了,甚至是在跟世人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就那个糟老头子!!
还会剑术?!
也只有那个叫温铧的愣头青才会信以为真吧。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那个邋遢老头的胡言乱语。
就这样,那个叫温铧的大傻子,跟那个糟老头子还有一位拿着向日葵只会呵呵傻笑的丫头,在一处小镇开了一个茶馆。
温铧成了店里的免费伙计。
看到这里胡亥捧腹大笑。
这个叫温铧的小子,一天到晚做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大侠梦,本就可笑。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什么德行?
要家世没家世,要相貌没相貌,要运气没运气,要根骨没根骨……
现在看来,脑子还不好使。
胡亥轻轻擦掉自己眼角笑出的眼泪,“哈哈,这蠢货就这么被那个糟老头的三言两语给骗了吗?
竟是心甘情愿成为了那老头的免费杂役。
天底下还有比那个‘当你把这两剑练成一剑,便是地仙一剑’更为蹩脚的谎言吗?
真是一个别人把他卖了,还帮别人数铜钱的傻子呀。”
这些年,为了在秦皇嬴政面前竖立一个勤勉好学的好形象。
胡亥极力压制自己,好久没有找乐子了。
现在剑甲榜上发生的一幕幕,让他感受到某种捉弄人的变态快感。
接下来,剑甲榜上影像事态的发展也没有让他失望。
那个傻乎乎的家伙,又被糟老头忽悠去了离杨皇朝的都城太安城。
莫名的跟一位相貌普通的女子打了一架。
可是当比试画面,映照苍穹之上。
赵高阴鹜的脸庞出现了胡亥从未见过的震惊神情。
那样子,就跟大白天活见鬼了一般无二。
“什么?!素王剑!!这怎么可能!!”
赵高忍不住惊叫出声。
由于过度惊异,宽大袖袍中的手臂猛然一颤。
一只龙眼大小的黑色毒蛛从袖口中飞掠而出。
赵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神。
那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毒蛛,这才缓缓钻入袖口。
从未见过赵高如此失态的胡亥,上一刻还是满脸讥讽,下一刻神情僵硬,心里也不免有些七上八下。
赵高何许人也!
他可是大秦皇朝至高无上主宰嬴政身边最为亲近的贴身近臣。
是大秦皇朝罗网的首领!!
其本身更是一位武学修为深不可测的隐秘高手。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位老师的这些身份。
当看到这位平时古井不波的老师如此反常,胡亥才会跟着莫名的惶恐不安。
胡亥心思急转,也是迅速抓住了症结所在。
那把剑!
那把剑甲榜上其貌不扬的女子手中拿着的古剑!!
“老师,那女子手中的剑,有什么古怪吗?”
胡亥将那把剑仔细审视了数遍,并未看出什么端倪。
赵高此时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不过只有跟他同境界的高手在场,才可以从他起伏不定的气机中,看出他的内心并未像他的表面那般平静。
“这个女子是邬家剑塚的人。”
赵高平淡的一句话,却是让胡亥眼神一凝。
邬家剑塚!
此等江湖中的超一流宗门,胡亥自是知道的。
九州何其浩瀚广阔。
可是邬家剑塚的名头,莫说他这位大秦皇朝的十八公子。
恐怕就是寻常的江湖武夫,都是早已如雷贯耳。
其赫赫威名远播的程度,可见一般。
在离杨江湖中,流传着一句话‘天下只有两种剑,一种是邬家剑塚的剑,一种称为其他’。
只此一句话,便可看出邬家剑塚在离杨江湖中的无上地位。
胡亥更是知道一些常人无从得知的秘辛,赵高也曾派出罗网的天字号用剑高手前去邬家剑塚问剑挑战。
目的很明确,就是想通过问剑,探探邬家剑塚的虚实,想要像收服六国名剑大家那样,让邬家剑塚为罗网所用。
不过很遗憾,那些在大秦皇朝剑林处于金字塔塔尖的剑道大家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邬家剑塚还有着一个规矩‘任你入邬家剑塚之前,是何等实力何等声望的剑客,剑不如我,就连能否再握一次剑,都由我邬家人定夺’。
胡亥知道,那些作为罗网大杀器存在的天字号杀手剑客,败了。
成为了邬家剑塚剑山中的枯剑士。
所以面对如此超然的剑道宗门,胡亥自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泰然处之。
更何况那个姿色平平,衣着朴素的女子,能让自己师父意外露出那等神色,看来绝非等闲之辈。
随着剑甲榜上温铧和女子剑客交手的画面逐渐呈现。
胡亥心中更是掀起轩然大波。
一个巨大的疑问不禁浮上心头。
那个乞儿般的小子,那个资质平平的小子,那个半路习武的家伙。
剑术造诣怎么会如此突飞猛进的提升?!
刚才的奚落嘲讽,在那风姿卓绝的两剑之下,好似尽数甩回到自己的脸上。
胡亥甚至好似真的感觉到被人狠狠的扇了两巴掌,脸颊莫名的绯红一片。
当看到两人比试结尾。
胡亥长长呼了一口气。
右手轻轻拍了拍胸口。
不禁暗道:还好,还好,那小子虽然歪打正着,剑术剑招也算有模有样,可终究还是败了…
“这就是排名第七的剑客高手,也不怎么样嘛,还不是被邬家剑塚的一个无名小卒打败了。”
胡亥心底惊异,嘴上却是不肯认输。
逞了口舌之快,胡亥压抑不住心中疑惑,看向赵高问道:“师父,这女的到底是谁呀?”
赵高略微有些失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苍穹上的剑甲榜并未收回视线。
见赵高并未回话,胡亥却是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看来那个女子虽是邬家剑塚的剑客,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要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自己的师父又岂会不知。
赵高收回视线,轻瞟了一眼无知者无畏的胡亥,低声道:“这位女子是邬家剑塚剑冠的剑侍。”
剑侍?
女子?
说白了就是一个侍女呗。
胡亥心下了然,虽然感叹于邬家剑塚底蕴之深厚。
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都有着这样高超的剑术。
即便自己武学造诣平平,却也能大致看出。
那剑侍的实力似乎比自己的贴身护从还要高出不少。
赵高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胡亥。
心中冷笑了一声: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庸才啊。
说来可笑,秦皇何其英明神武,怎么膝下的公子都是如此不堪大用。
不过一想到胡亥越是如此,自己才能离自己的野望更近一步,心情竟是舒畅了不少。
“公子可知何为邬家剑塚的剑冠。”
赵高看似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胡亥没有多想,脱口而出:“略知一二,据说是邬家剑塚青年一代的翘楚被称为剑冠。
离杨江湖中广为流传着,邬家剑塚剑冠轻易并不会出世,一旦出世便必会夺取离杨江湖的剑道魁首。
好像还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要是当代出世剑冠无法成为江湖中的剑道魁首。
甚至此生都不得返回剑塚,死后更是不能葬入家族坟冢。”
赵高微微点了点头,平静道:“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其实出世剑冠并不一定是邬家剑塚青年才俊中的最强者…
剑冠修王道剑,剑侍修霸道剑。
所以论杀人技,那女子剑侍才是邬家剑塚这一代天骄中的至强者。”
闻听此言,胡亥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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