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嫌，余童没让陈泰的司机送。
拎着两箱钱，打了辆人力三轮车，去了陈书婷那。
看似是他赚了，其实是亏的，明年年初老五股之一的深发展能涨到67块一股。
8万多股倒时候能卖550万，现在陈泰用150万就买走了。
幸好他之前忽悠了一波，只让陈泰抢走了一半。
这个月深原野马上要发行了，如果抢不到就只能提前去一趟沪市了。
把钱先放在陈书婷家后，余童去了趟下河街派出所。
曹闯带徒弟很有一手，既然决定财、政两条路同时走，那这种人才自然不能放过。
到了地方他没进去，而是和门卫打听了一下后守在了门口。
半个小时后，曹闯回来了。
“曹队。”
曹闯看到他，惊讶道：“是你啊，又来干什么？”
上次见面后曹闯就打听了一下，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最近风头最盛的余童。
他有些反感这种小混混。
余童笑了笑：“专门找你的，能不能换个地方聊？”
“我还有事。”曹闯说完就要走。
他也没阻拦，只是在后面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是杨所长的事。”
果然，曹闯听后脚下一顿。
两人没走多远，就在附近的找了个没人的巷子。
余童也没弯弯绕绕，把昨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曹闯听完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你告诉我这个是想干什么？”
“想和曹队合作。”
“呵，我是兵你是贼。”
“杨所长不也是兵？”
“我和他不一样。”
余童坦白道：“其实我是市局派到沙湾的卧底，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身份。”
曹闯自然不信：“我看过你的档案。”
“说句不好听的，要是曹队你都能查出来，那我早让人丢海里喂鱼了，我的上线是孟德海。”
“市局的副局长？”曹闯内心一惊。
上线都这个级别了，那上面得高到什么程度。
余童脸色一正，演技全开：“我最初认为警察的荣誉就是肩上的责任，是帮助别人后内心的那份满足。”
“可现实是，我在一线拼死平活，出了事根本没人管，要不是我命硬，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说难听点，我就是领导擦屁股的纸，用完了就丢。”
“曹队，时代变了，满腔热血也比不过出生好，比不过关系硬。”
“孟德海比你岁数还小都已经是副局长了，不是说他没能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有个在省里当高干的舅舅。”
“你信不信，他这个副局要不了多久就会提到正的。”
曹闯一言不发，余童的话全说到他心坎去了。
余童见状继续趁胜追击：“没打算让曹队你变成杨所长那样的人，只是站得高才能做更多事。”
“我现在就一个街道派出所的小副队长，再年轻点或许还有人会提拔我，现在....呵呵。”
曹闯这话既是自嘲，但更多的是辛酸。
余童信誓旦旦说道：“等我恢复身份后，会想办法把你从下河街派出所调到市局去。”
对方被压在下河街这么久，为什么会突然提调到市局？
要说是因为能力，他一百个不信。
如果说靠能力，那早就调了，必定是有人帮了忙。
最有可能的就是徐江，因为在电视剧中徐江见到曹闯称呼的是‘老曹’。
而徐江背后的保护伞是赵立冬。
曹闯的抬头纹都挤在了一块：“你连跳三级也没这个权利吧？”
余童点了点头：“的确，但有些事情不一定非要自己才做到不是吗？”
“两天之内我会证明我有这个能力，倒时候你在答应也不迟。”
“呵，那我拭目以待。”这是两人见面后，曹闯第一次露出笑容。
和曹闯分开后，余童拿出BP机。
上面有数十条讯息，全是孟德海留的。
他找了个电话亭，打给了传呼台。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孟德海就回了电话。
“喂？”
“你人跑去哪了？”
“刘勇我杀不掉，也不能杀，当然是躲起来了。”
“你马上到市局来一趟，上面已经答应恢复你的身份。”
余童明知故问道：“您说什么呢？”
“辞职也要走流程，辞职书总要交吧？”
“那我回去就写，一个月二百块的工资我玩什么命啊。”
电话那头孟德海谆谆善诱道：“别说气话，现在总算盼出头了，你要是辞职，那这三年苦不是白熬了？”
“想让我回去提供线索也行，不过有条件。”
“你说说看。”
“第一，下河街派出所的杨所长向我索贿钱财，我有录音磁带。”
“第二，陈泰的事要帮我摆平。”
“第三，我要做文职，把我调到户政那边。”
92年才有的计算机录入。
在这之前，老百姓要带上一寸免冠黑白照片到派出所，先由民警手写填好底卡。
再把照片贴到身份证卡上，并人工对居民身份证进行编号，最后送公安厅翻拍制作成居民身份证。
可以说是费时费力，相当的麻烦。
但这是个积累人脉的好地方，京海不论是大官小官，总要办身份证，还要给孩子上户口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第一个没问题，你把磁带带到市局来，至于后面两个，等你过来再说吧。”
他的第二个要求纯粹是为了凸显之前谎话的真实性，孟德海如果全答应那才有问题。
“好，那就当面谈吧。”
挂断电话，他露出一丝笑容。
最近霉运缠身，这几天总算开始转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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