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看到女人惨白的脸色,眉头微皱。
“把她带到马车上吧。”
也不是因为他滥好心,见谁都救。
只是自己初来乍到,需要有个突破口助他更快了解这里的情况。
刚才听那女人说话,她似乎知道不少东西。
等她醒来,得好好问询一番。
……
与此同时。
几百公里外,房玄龄正苦苦赶路。
下人提醒道:“大人,前面有驿站。要不要休息会儿?”
“不必了,继续赶路。”
房玄龄看向荒凉的窗外,在心里叫苦连天!
他倒是想休息。
可如果不见到九殿下,他连觉都睡不好!
万一去晚了,那小子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嘶!——”
想到自己要承担皇上的怒火,房玄龄忍不住倒抽一口气,赶紧停止瞎想。
想当初,李世民叫他随九皇子一同出发。
要跟这小魔头待上一路,心里多少有点发怵。
不过他也很想得开,皇子从小娇生惯养,
没准路上发现吃不了赶路的苦,要打道回府呢。
结果还没等出发,这小子居然提前带着几个侍卫跑了!
一个小孩,带上那么点侍卫,独闯纷乱的江平县……
怎么想怎么危险。
“唉……”
房玄龄回忆起一个月前,李世民得知九皇子提前离开后的反应,不由得叹了口气。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皇上这么焦虑。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到时候,自己估计还得收拾九殿下的烂摊子。
想到这里,房玄龄的脑袋更疼了。
九殿下啊九殿下,您何时能让老臣省点心呢……
……
江平县。
李治的马车上,昏迷的女人悠悠转醒。
她睁开双眼,有些迷茫地打量四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啊,我的孩子……”
她赶忙起身摸向孕肚,发现孩子还在,又放松下来。
这时,身旁响起女童的声音。
“姐姐你醒啦?”
小公主一见她醒了,大大松了口气。
“你方才上来的时候,脸白白的,看着可吓人了!”
“九哥哥给你喂了药,现在肯定没事啦。姐姐你再休息一会儿~”
“九哥哥?”
女人疑惑了两秒,看到李治,猛然想起之前的事。
“恩公!”
她挣扎着要起身给他下跪。
李治扶住她:“这倒不必,你且坐着。”
女人一边千恩万谢,一边扶着腰坐了回去。
她犹疑片刻,试探着问:“恩公,您……”
“……您是从外地来的吧?”
“嗯,没错。”
“也难怪……唉!”
“哦?怎么?”李治挑眉。
“恩公您有所不知。今天那男人,乃薛家最受宠的二少爷,薛洱。”
她娓娓道来。
“奴家虽然不在本地长大,只是在十几年前逃难时,流落此地,有幸被丈夫收留。成家后,又有了那一个女儿,和如今肚里的孩子。”
“但是这十几年来,对江平县已如本地人般熟悉,此地已成了奴家第二个家乡。”
女人的目光逐渐放空,陷入回忆。
“薛家和王家,是我们江平县最有权势的两大家族。连县老爷都不敢招惹他们。”
“所以哪怕是杀人放火,抢劫无辜,都无人能管。”
“尤其是薛家养的那批家丁,个个身手不凡。”
“别说在江平了,哪怕在长安城,他们都是难寻对手的存在。”
她越说越担忧:“而且薛老爷又是出了名的护短,瑕眦必报。”
“去年住在城南的赵虎一家,就因为不肯让出田地给薛少,就被那薛老爷整得家破人亡。”
“薛老爷派人半夜放火烧了他的房子,赵虎和妻儿本来能逃出来的。结果薛家竟让人蹲守,只要有人跑出房子就杀!”
“他们的孩子才五岁,也没能逃过去。只有起夜的老母亲逃过一劫,当晚跪在屋外哭天抢地,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
她说着,眼中又泛起泪花:“还有我的女儿……”
“半年前,薛少带人闯入我们家中,强行掳走了我唯一的女儿。”
“奴家的丈夫则在保护女儿时,被家丁乱刀砍死,只留下我和腹中遗子。”
“结果,最后连我的女儿也……”
说到被虐死的女儿,她止不住地抽泣,难过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公主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但见旁边的姐姐伤心,也忍不住跟着皱紧了小眉头。
女人缓了缓情绪,接着道。
“如今您触怒薛家,薛老爷也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要不趁消息还没传到薛家,赶紧离开此地吧!千万不能和他们正面对上。”
李治听罢,心下了然,对这两个地头蛇有多厉害毫不在意。
无非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更关心另一件事。
“我问你个问题。”
“恩公您尽管问,凡是奴家知道的,必会如实告知。”
“你可知天府街的良玉宅怎么走?”
他在路上大致了解过皇家在此地置办的财产。
而这处宅子,地段和规模都很不错,非常适合做自己的府邸。
反正都是自家房子,挑个最好的住就行。
谁知女人听了,竟大惊失色!
“恩公,万万不可啊!”
“那可是薛家的地!”
她生怕李治想不开,还要找薛家麻烦,忙不迭解释。
“他们前些日子还拆了原有房屋,正在大肆修建。估计要不了几个月就修完了。”
李治:“?”
我李家的东西,什么时候变成别人家的了?
还把我房子给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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