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误会
两人正是惊蛰和谷风萤。司空寻看到黑袍男子浑身是伤，左手捂住小腹右手握着长剑，脚步踉跄看起来时分狼狈似乎站都站不稳。另一边红衣白裙的女子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面色煞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谷风萤姑娘果然好本事，只是你竟然为了一个凡人违背修士公约对凡人动手还杀人性命，就不怕被修士界群起攻之吗？不如就此收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惊蛰说着话偷偷拿出一个木制人偶放在背后悄悄施法。
“本姑娘的事情不用你管，就算被群起攻之那又如何？你们，能奈我何？”谷风萤神情蔑视战意更胜，似乎对违背修士公约之事毫不在乎。
“口气不小，不知你有没有听说过燕山傀儡术。”惊蛰盯着谷风萤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由衷的敬佩，稍瞬即逝便消失在原地。原来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一只巴掌大的木偶，木偶身上可以明显看到道道裂痕。下一瞬间他双手举剑出现在谷风萤的身侧狠狠向下劈来，身上伤势全无。谷风萤身形一闪出现在两米之外躲过了惊蛰的攻击，惊蛰扑空一个翻滚起身。
“人偶替身，区区燕山的小把戏也敢在本姑娘面前摆弄？年轻人修行不易我劝你现在退去，不要丢了你们燕山祖师的脸。”谷风萤声音有些虚弱静静站着没有要再动手的意思。
“区区小把戏？我承认若是你处在全盛时期我绝不是你对手，但是现在你身负重伤，以为还能瞒得住我吗？我看你还能撑多久。”惊蛰伸手抛出九个木偶，九个木偶落到地上就变成了九个和惊蛰一模一样的人形人偶。九个人偶握着剑朝谷风萤同时冲来，谷风萤身形又是一闪，与人偶混战成一团，司空寻只能看到一圈圈黑色的身影紧紧围着一道红影流动。
司空寻贴着墙偷偷的向客栈的窗边移动脚步想要返回客栈。忽然有人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肩膀。司空寻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清一客栈的掌柜。掌柜伸出食指在唇前给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拉着司空寻绕到一座房子后面，司空寻也没有挣扎。
“公子不要命了？现在客栈危险，公子还是先找地方躲躲吧。”掌柜放开了拉着司空寻的手开始叮嘱。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猫怎么样了？”司空寻焦急的问道。
“你走之后客栈里来了一对男女想要住店，我正准备带他们去看房间外面又进来一个女的，他们一见面就争执了起来。一动手才知道两边都是修士啊，这修士的事情小人自然不敢多问。您的那只白猫我派人照顾着呢，客官不用担心。我们先在外面躲着，等他们打完架我再带您去见您的猫。”说完掌柜就要拉着司空寻离开。
司空寻有些着急，甩开掌柜的手喊道“现在你就带我去找小白，现在就去。”
不等掌柜的反应空中就传来一个声音“要去哪儿啊？要不你就跟我走吧。”声音刚落司空寻就被一道黑影裹走，掌柜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客栈门前一个个人偶被谷风萤打落在地，人偶上面全是抓痕有的碎成几块，红色身影的速度也比之前缓慢了不少，不久九个人偶全部被打落在地。谷风萤站定之时可以看到腿上伤口渗出鲜血站立有些颤抖。“果然厉害，身受如此重伤，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将我九方傀儡击破。”惊蛰站在远处不禁称赞。
“有伤又如何？杀你足够，既然你不听劝阻就去死吧。”谷风萤起身化作一道红影朝着惊蛰飞去。
惊蛰慌忙把一白衣少年推出来挡在身前“看看这是谁？”惊蛰一手掐着他脖子，一手用剑从后面抵着他的腰。
红色身影就要接触到少年脸颊的时候突然停住，少年就是司空寻，谷风萤停在司空寻身前距离不足一米右手成爪状摆在司空寻的面前。
司空寻透过眼前利爪的空隙看到眼前女子面若寒霜眼神凄厉，他没有丝毫惧怕，看着这个女人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和之感。
谷风萤没有收手，只是死死的瞪着惊蛰然后冰冷的说“若伤他，便让你生不如死。”谷风萤声音虽虚弱，却字字铿锵有力格外清晰。
“不如我们来谈谈条件吧？”惊蛰眼看谷风萤停手不在上前嘴角露出冷笑。
此时的司空寻仔细回想，完全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人，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能在他们手里听之任之。
“说来听听。”谷风萤一动不动等待对方开出条件。
“既然你这么瞧不起我们燕山傀儡术，敢不敢自断一臂，跟我堂堂正正比一场？你若肯自断一臂我就放了他。”经过先前的战斗，惊蛰看出谷风萤的攻击方式非常单一。她完全依赖于双手，攻击时双手化作利爪异常锋利，甚至胜过惊蛰手中的黑剑。此人又如此高傲若能借机会激她自弃一臂，倒有一战之力。惊蛰心想直接提出自断一臂的要求谷风萤肯定不能接受，到时候讨价还价让她自缚一手与自己对决也算达成目的。
司空寻听到这厚颜无耻的条件想要说话喉咙却被惊蛰紧紧卡住发不出声音。
“好，我答应你。”谷风萤的声音干净清晰，就连惊蛰也是一愣，他想不到谷风萤竟然答应的如此痛快。
谷风萤丝毫没有犹豫，抬起左手化作利爪就要朝右臂抓去。
司空寻此刻深受触动，没想到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为自己做出如此牺牲，而自己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正在谷风萤的爪子就要落下之时，惊蛰的胸口突然被一柄白色长剑从侧面贯穿。惊蛰的身体瞬间化作木偶在空中消散，远处藏在人群中的惊蛰本体也吐出一口鲜血。再看时，只见一身穿黄色长裙的女子收起长剑接住了就要摔倒在地的司空寻。
司空寻来不及反应脑中一片空白，傻傻的看着眼前女人的脸，二人对视司空寻只觉此时此刻如梦幻泡影。
谷风萤收起利爪恢复成纤细的手但并没有放下戒备，眼神中凌厉和敌意丝毫不减“是你，都追到这里来了？”
黄裙女子正是昨晚送药的艾清“谷姑娘实在对不起，先前是我误会你了。此次特来道歉。”艾清将司空寻扶到一旁，对着谷风萤尴尬一笑。
“道歉？我们借一步谈。”谷风萤扯过艾清的胳膊一闪身离开了司空寻和围观众人的视线。转眼间两人来到镇外的山林“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能伤到我，你的剑法中似乎蕴藏着仙道之气，你的这剑也不像凡间之剑。你来自仙界？”谷风萤打量着艾清。
艾清尴尬的挠挠头“说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谁又从哪儿来，以前的事情很多都想不起来了。似乎记忆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想不起来的应该都不重要吧。我叫艾清，住在凌云山青苔峰。”谷风萤对这个回答半信半疑，但也没有深究“说说怎么个误会？”
“先前在景阳城外看到你对凡人动手，以为是猫妖作祟，就出手误伤了你。幸好你跑的快我没追上，才没酿成大错。后来打听才知道景阳城中司空家被洗劫的事情，没想到姑娘是为救司空家后人行侠仗义。实在对不起，说起来司空南之前也对我有恩。”艾清尬笑着解释。
“首先，救司空寻纯属我个人私事与行侠仗义毫无关系。然后被你打伤是我技不如人，我自认倒霉你不必道歉。”谷风萤的语气中充斥着不满，对于输给艾清这件事她觉得非常难以接受。
“不知谷姑娘伤势还好？我的红尘剑在击伤人之后伤口会不断扩散的，昨天我把治疗红尘剑伤的药交给了客栈掌柜，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是用过药了吧。”艾清依然保持微笑。
“本姑娘没事就是差点废了条腿，幸好你还能赶来送药，我这条腿算是保住了。不过我不会原谅你的，先前是我大意轻视了你那破剑，等我伤好之后自会找你报这一剑之仇。倒要看看仙道之剑有什么了不起？”谷风萤对艾清颇有敌意。
“谷姑娘身法远胜于我，身形如浮光掠影，若谷姑娘能有所防备我自然伤你不得。他日要来比试的话，我自当奉陪。这次的事情我实在惭愧，要不这样吧，既然谷姑娘要帮司空寻，你的伤又没有好。不如我就收司空寻为徒替你护他周全，就算对刺你那一剑做出的补偿可好？”艾清盯着谷风萤满脸写着诚意。
谷风萤略微思索答道“也好，他现在还小也需要一位良师教导，能有一位失忆的真仙当师傅自然不错。你若收司空寻为徒，这一剑之仇我就原谅你。还有不准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
“没问题，我很好奇那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舍身救他？”可以达成共识艾清很是高兴，但是艾清想不明白司空寻和谷风萤到底什么关系也忍不住发问。
“秘密，我先走一步，你自便吧。”说完谷风萤变成白猫一闪消失在艾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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