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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愿快乐 第4章 疯人院里的陪伴

小说:疯人愿快乐  作者:奥莉鸭鸭  回目录  举报

“小妍!醒一醒啊!小妍!”耳边不断传来呼唤声,迷迷糊糊的郑小妍感觉正被人晃动着。

她微微张开双眼,发现房间里灯光已经亮着,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正站在她的床边,身边的是她的表姐,此时表姐正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见郑小妍醒来,护士抓起她的两个手看了看。

“确认是郑小妍本人对吧。等下我拿个手腕带过来给你带上。”

边说着,那护士一手拿起导管和棉花,一手拿起针头。先用棉花擦了下郑小妍的手臂,针头顺势就扎了进去。郑小妍看着连接针头的导管,鲜红的液体慢慢流了进去。大概是不忍看到这一画面,郑小妍顺势抬起一只手,挡在了自己的眼前。

“手腕上还有伤啊?”“你等我下,我给你消一下毒。”护士抽完血后,推着身后的满是导管的车走出了房间。郑小妍开始盯着手腕上的伤发呆

没过多久,那护士回来了。她抬起郑小妍的手腕,将一个带子轻轻系在上面,然后又拿起沾了碘伏的棉签,轻轻地在伤口处消毒。“嘶!”被擦拭的地方传来一点痛感。

“可不要再伤害自己啦!小妍~”“就是啊,以后别再做傻事啦!”护士和表姐的话响在耳边,郑小妍抬起头,正对上了护士的目光。然后她轻笑了下,又陷入了沉默...

已经早上七点了,刚抽完血的郑小妍,此刻又躺在床上,正在做心电图检测。做完后没多久,就听到走廊里有人高声呼喊着“吃饭啦!准备吃饭啦!今天吃粉哦~”那声音很有穿透力,在房间里的郑小妍也听得清清楚楚。

声音刚落,就听到“咔哒咔哒”,门开了。一个穿着医护服的女人走了进来,看起来有一点年纪的样子,“吃饭了啊,两个人对吧,给你们两份饭!吃完我等下来收!”说罢,放下饭就离开了。

“吃饭吧,小妍~”,郑小妍此刻还有点昏,表姐拿起饭到她面前。郑小妍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看向那份“早饭”——小碗内装着一段段透明的粉,混合着汤水,什么颜色都没。也没有见到筷子,看来吃饭的工具应该就是...碗中放置的一个小塑料勺子。

郑小妍接过碗,开始小口吃着。她发誓,有记忆以来,是第一次吃到这么...索然无味的东西。吃了两口,便没了食欲,郑小妍放下了碗。

“给,喝点水。护士说要你多喝水,这样才能把药排出去...”表姐递过来一个水杯,郑小妍接过来,喝了几口。

吃完饭,有护士进来收走了碗,“怎么吃的这么少啊?她喝水了吗?”

“她胃口不好,没怎么吃,喝过水了。”表姐一一作答,然后那护士又走出房间,锁上了门。

快八点了,郑小妍的房间,被一次次推开,每次进来的人都不同。她们像是巡逻似的,总是在房间转上一圈,再转身离开。不过郑小妍现在很困,没空理会这些。直到一个护士走进来,“等下主任要来查房,不要让她睡觉了,医生等下会问她话。”,表姐推推郑小妍,她慢慢地坐了起来。

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外面看起来雾蒙蒙的。郑小妍看着窗外,开始发着呆。尽管已经过去了一夜,她还是难以想象,此刻她在哪里。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对于这里,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新世界。现在,郑小妍只是刚打开了这个世界的门,她希望门后的,不要再是黑暗...

“咔哒咔哒”,门开了,郑小妍转过头,看见很多人走了进来。郑小妍看着这么多人,开始有点慌张了。现在的她,很害怕。

“你感觉怎么样啊?”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对郑小妍问道。他穿着白大褂,身边还站着几个年轻一点的医生。

“感觉挺糟的吧。”听到他的提问,郑小妍木木的回答着。

“具体点,你是因为什么不高兴啊?”

“就...可能压力有点大吧。”

“为什么会压力大,能说说吗?”

“我在上班的时候,因为业绩不达标吧,老班给我施加很多压力,所以会压力大吧。”

“你还在上班吗?”

“已经辞职了。”

“为什么辞职啊,因为压力大?”

“嗯...对。压力太大,很难受,感觉和别人也相处不来。”

“和同事相处的不愉快吗?”

“没有,我和大家相处的挺好的,就是有几个不太熟。有一次,听到他们在偷偷议论我的事情。所以感觉不太好,就觉得和他们处不来。”

“你确定你真的听到他们讲你坏话了吗?”

“不太确定,但是他们一边讲话一边在对着我笑,感觉就是在嘲笑我,说我坏话。”

“你觉得他们就是在讲你坏话吗?”

“是的。”

“好,她进食怎么样啊?”那医生转身问着护士,“吃得很少。”护士回答。

“嗯...好,后面有什么情况我会再跟你讲。”医生扭过头对表姐讲道,然后又转身,对着其他几个医生小声地讲着什么。只见那些医生纷纷拿着笔和纸,在刷刷地写着,身后的护士们也小声地嘀咕着。

医生和护士们转了一圈才走出了房门。最后面走的护士,走到窗户前,用钥匙打开了窗户的锁。她又一把推开窗户,但可惜因为这个锁,就只能打开一小部分窗户。

“白天的时候可以打开窗户通通风。”边说着,护士走出房门,房间再次恢复了平静。

“快九点了啊,有没有消息啊,我妈她还没到吗?”郑小妍看向外面墙上挂着的时钟。

“已经下车啦!估计很快就来啦!你先休息一下。”郑小妍又躺了下来,此刻她什么也不想做。“就这样静静等着妈妈过来好了,”她心想着,又闭上了双眼。药效还在持续发作,郑小妍的眼皮越来越沉,天花板上的机器又开始嗡嗡作响,可是这些郑小妍已经听不见了,她又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嘭”的一声,郑小妍惊醒了。门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郑小妍看向那人,“是妈妈!”郑小妍顾不得穿鞋子了,忙从床上跳下来,奔向那个她狠狠想念的人!

郑妈妈忙丢下手中的东西,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扑向自己的女儿...

这一刻,母女俩紧紧相拥,郑小妍已经泣不成声。这是她上班一年多以来,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她抬头,对上了妈妈的脸,看到妈妈脸上也满是泪水。

“怎么不穿鞋啊?”郑妈妈低头看看女儿光着的脚丫,又抬起手,捧起郑小妍的脸。“怎么脸成这样啦?”

“没事,前段时间过敏了,已经快好啦!”郑妈妈来回抚摸着她的脸,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郑小妍看着妈妈这样子,心里更是难过。她停止了哭泣,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又忍不住小声抽泣着告诉妈妈,她真的没事啦。

“这里只能进一位家属陪护,家属确定好了,就赶紧离开吧!”护士说着。

“我...我离开。”表姐走向护士的方向。

“稍等我一下。”护士说着,然后把郑妈妈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检查。“违禁物品我收走了,在这里不可以使用手机,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护士。”检查完成后,护士收走了违禁物品,也带走了表姐。

护士走后,郑小妍开始和妈妈聊了起来,说了很多,但是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郑妈妈也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只是聊着不相干的事。这期间,房门不断被推开。后来郑小妍发现,她们每隔十五分钟,就要进来巡一次房。

母女俩东一句西一句,很快就来到了中午。

“吃饭啦!吃饭啦!”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下一秒,房门又被推开了,又是早上的那个大姐。“两个人,饭放这里啦,吃完等下我来收哦~”大姐放下饭,走出了房间。

郑妈妈走到柜子前,拿起那两份饭,走向了郑小妍。郑小妍将床边的桌子推出来,顺势接过了妈妈手里的饭盒。和早上的不太一样,中午的是盒饭,有米饭,还有炒菜。只是,依旧只有一个小小的勺子。郑小妍拉着妈妈坐了下来,在这个地方...一起吃了第一顿饭。

郑小妍的胃口依然不好,只吃了一点点。饭菜不怎么好吃,郑妈妈也没吃几口就放下来勺子。吃过饭后,郑小妍又困了。她拉着妈妈,把两张病床拼在了一起,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了一起,郑小妍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天花板的机器又开始嗡嗡地运作,郑小妍被吵醒了。她起身,发现妈妈已经坐在了她的身旁,正注视着她。

“还困吗?起来走走吧,一直睡觉也不太好。”郑小妍觉得确实要活动一下了,她从床上下来,穿上了拖鞋,开始沿着房间四周,慢慢地走着。她低着脑袋,双手垂在身旁,没有想法,没有目的地这么走着...

房间很小,地方有限,郑小妍只得在房间里来回打转。走了一圈又一圈,郑妈妈也跟着她的脚步,她不知道郑小妍此刻在想些什么,也不敢离她太近。

突然,郑小妍停下脚步。“妈妈,我感觉...我好像在监狱啊...”

郑小妍抬起头,望向窗外。窗外是山间的青山绿水,还有高速路上的车来车往...窗内是两个身影,一个彷徨,一个担忧。妈妈没有回应郑小妍的话,她一时无言,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只能这样默默注视着她的女儿,眼里写满了担忧。

郑小妍走到窗边,用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窗上的链条。链子在窗边荡来荡去,发着“啪啪”的声响。接着郑小妍又看向窗上的铁栏杆,用手轻轻抚摸。栏杆密密麻麻的,外面朝里看...俨然一座“监狱”的模样。郑小妍的感觉不是空穴来风,这样看,事实也确实如此。

郑妈妈看着窗边的郑小妍,鼻头突然一酸,就流下了眼泪。“再忍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她这样想着,几步走到郑小妍身旁,伸出双手抱住了她。而郑小妍就静静地,没再说什么,也没再动,就这样站了好久。

傍晚五点,熟悉的声音又传来,到时间吃晚饭了。大姐推着车来到了郑小妍门前,“晚饭,两个人。”她从车上拿下两盒饭,开门放在了柜子上,“好好吃饭哦,等下我来收!”

郑妈妈走了过来,拿过饭“我们想洗澡...”

“洗澡要等吃完饭,等下出来挤洗发水。”大姐解释着。

“我们的洗漱用品都被收走了!”

“等下你出来,走廊上会摆东西出来,都可以买。”

“好的,谢谢,等下吃完饭出去对吧”

“吃完饭等下摆摊会有人喊的!”说罢,关上了门。

晚饭又是草草地吃过,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二人都想着,等下可以去买洗漱用品,然后就能洗个热水澡了。郑妈妈是从外地过来的,一路上风尘仆仆,没办法好好洗漱吃饭。到了这边后,又直接入院,现在她确实很想洗个澡收拾一下。而郑小妍则觉得,在这样的地方,竟然还可以买到东西,突然就有了兴趣。

母女二人都期待着时间的到来。

“收衣服啦!谁要收衣服啊!还有要买东西的过来这里!”听到声音,郑小妍和妈妈连忙走向门口。大姐从窗前走过,她们凑向前,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走廊上人来人往。这是她们来到这里后,见到的人最多的一次。然后又看到门的右手边,有一小堆人围着。中间被围着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医护服。看来应该就是这里,可以买到东西。

郑妈妈敲敲窗户,坐在对面的护士走向前,“怎么了?”

“我们想要买洗漱用品!”

“等一下!”护士转动钥匙,打开了门。“只能你一个出来,快去快回!”

郑妈妈看向郑小妍“我去买,你在这里等我吧。”

郑小妍点点头,然后郑妈妈走出了房门,向人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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