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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上的女生是我? 第四十六章:白汐,别睡(回忆篇)

“妈妈现在就带你走。”那女人起身就要拉着白汐离开。

白汐却犹豫了,女人回头看他,见他踌躇不安耐心的又蹲回到了他的身前,安抚道:“你是不相信我吗?你的机警妈妈很赞赏,可是我根本没有证明我是你母亲的任何信息……如果可以,请让我带走你的一根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只是一想到这段时间你还要再继续跟着那个男人……我就……”

她欲言又止,看着白汐那双满是经历沧桑的双眼充满了愧疚。她难过的将他搂过,她甚至躲在他小小的怀里在偷偷哭泣:“白汐……我的孩子,你在坚持两天,妈妈拿到亲子鉴定马上来找你,妈妈只求你一件事……”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双手捧住了他稚嫩的脸,“你千万不要告诉那个男人你见过我知道了吗?千万不要!”

她的表情很认真,认真的让白汐心里发慌。

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不知道男人会对女人做什么,至少他知道男人应该会把自己打死吧?

他非常配合的点点头,况且他也迫切的很想知道眼前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妈妈?她真的太温柔了……温柔的自己都快要陷了进去……

他如同坐在了叶子式的帆船上,似被水阵阵涟漪掀起了波澜。

“你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那个男人就会要多想了。”她催促着他,顺手拔下来他的一根头发。

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甚至都对男人的习性有所了解,男人确实会因为白汐的迟到而生气。

白汐阵阵回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舍,他真的对她更加信任了几分。

白汐回到家中,男人在看着破旧的电视,并没有在意到白汐回来的时间,只是眼睛看到了白汐手上的两瓶酒,忍不住皱眉道:“怎么就这么两瓶啊?你爷就给你这点儿钱?”

“还还了上次赊账的钱了……”

看着走过来的男人,白汐心里紧张极了,甚至连同兜里还剩下的六块钱似乎也都在陪同他一起紧张。

幸好男人只是夺过了白汐手里的酒又去了小桌上喝酒,嘴上还边走边骂骂咧咧道:“怎么一个做老板的这么抠!劳资都多久的回头客了,等劳资发了大财去别的地方买酒去!就让你看得心里直痒痒!”

看男人不再搭理他,白汐心里直松了口气,正转身想要回自己小的不能在小的杂物间时,只听男人在身后叫住了他,说道:“这几天不用去学校了,我给你请了病假,等你的脸什么时候消肿了,什么时候再回去。”

“……”他的课程恐怕又要落下了,长久以来的努力,似乎要在明天降到了冰点。他心里不舒服,但是小小身子的他又不敢去反驳男人,只是不甘心的小声道,“我知道了。”

似乎只有小声回答,才是他对男人唯一的反抗方式。

白汐在来得路上想了很多,他也不能因为信任那个温柔的女人,所以从现在起就完全指着她去数日子生活。万一……她不来了呢?

所以还处在这样环境中的他,是需要自己继续为自己创造生活条件的。

既然明天起去不了学校了,所以干脆就去捡垃圾吧,万一就真的凑够了书费钱了呢?

第二天天刚刚大亮,白汐为男人做好早饭后,便早早就出了门,因为男人中午一般去打麻将,白汐也就不用回来做饭,所以伴着夕阳才回了家。

因为今天卖到了五块钱,他高兴地有些不知所措,白汐所有的快乐直到他踏进家门的那一刻起,变成了他一生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你他妈的小兔崽子,反了你了!你快说,你到底见没见到过那个老娘们?!”那个女人竟然偷偷找上了白汐?!要不是今天去超市老板那里买烟,听到了老板跟他闲聊的闲话,险些就让这小兔崽子跟那个老娘们跑掉了!

白汐已经被男人揍的昏过去了一次,再次醒来,他也是被男人强制摇醒的,这么久以来,白汐从来没受到过如此严重的家暴,他全身酸痛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男人粗鄙不堪的词汇在耳中也越来越模糊……

白汐不知道男人哪里来的消息,他的脑子里甚至都怀疑到了那个女人是不是在配合男人故意耍他?一想到那抹阳光又要变成一团乱麻的阴暗,白汐心痛的不行。他已经彻底放弃了对外界的挣扎,他任由男人对他随意打骂,他仰躺在冰冷的地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这样不存在了会不会更好……?

渐渐地,他的视线即将要被黑暗吞噬时,猛地一个小小的身影像带着一束光冲到了他的眼前。

这难道是临死前的幻想吗?

白汐流着泪抽噎道:“墨子涵……我想,爷爷了……”

说完,他的世界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殆尽。

……

墨子涵沉默的站在白汐的教室门前好一会儿,才转身又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知道白汐没来上学的那一刻,他的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他的心神不宁甚至持续到了傍晚,一直观察墨子涵的司机,无奈叹了口气,说:“小少爷,实在担心,我们就去他家看看吧。”

小孩子的情绪都写在了脸上,实在太好猜了。

“……好。”出奇的,这次的墨子涵回答的格外爽快。

司机知道地方,因为每次放学后墨子涵都要接白汐去家里补习,然后他还需要再定时给白汐送回去。

墨子涵虽然每次不进门。但久而久之,白汐那个小破楼层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白汐那个单薄小小的身影进了哪个单元他也有一直都在目送。

他一直记得。

车开到以后,墨子涵没等司机把车停好位置,迫不及待的就向白汐家奔去。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楼层,但是踏进单元的那一刻,咒骂声不断,顺着声音墨子涵悄然来到了白汐家。

事发突然,那个男人光顾着打白汐并没有关门。

墨子涵透过门缝,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个张牙舞爪当了爹的男人把自己的儿子打的已经毫无生机了,一个一直为了生存而不停努力的八岁孩子?

一个他珍视为朋友的男孩?

原来白汐每天忍受的是这样非人的行为?可为什么他却什么都不肯和自己说?在不知不觉间,墨子涵早就把白汐当成了重要的存在。

他一直缺失的陪伴,都是在每天期待白汐的到来而存在。

一股没来由的愤怒直冲大脑,血腥的味道有些刺鼻,墨子涵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悄悄推开了房门,他拿起一个酒瓶走到了男人的身后,他几乎用尽了全的力气,甚至可以说毫无保留的,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一时间,世界安静了。

男人身子一歪,栽倒在了一旁。

墨子涵也顺势喘着粗气栽坐在了地上,来不及多想,看的一旁的白汐,他赶忙又爬起来上前查看,原本还因为打晕人而惊恐的心情,在见到白汐破败不堪的小脸上瞬间满是心惊,心疼和担忧毫不顾忌的充斥在了一个八岁小孩的脸上。

白汐的样子像是察觉到了他,他努力的聚焦神色,为什么在看清是自己的一瞬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对自己笑了起来?

“墨子涵……我想,爷爷了……”他说。

墨子涵自顾自的蹲下身将他了背起来,“好,我带你去看爷爷,别睡好吗?答应我别睡……”也只有八岁的墨子涵第一次如此直面临近的死亡,心里面也是一阵的惧怕,泪水悄无声息的在脸上悄然爬过,好像从记事起他第一次流泪。

也是以第一次毫无形象的鼻涕眼泪纵留。

他见背后的白汐一直不作答,他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间颤抖了起来:“求你了白汐……别睡好吗……你是第一个把我当朋友的人,也是第一个祝我生日快乐还送我礼物的人……你也是我见到最特别的人了,白汐我,我不想失去你,我把你上次最喜欢的遥控车送给你好不好……你快跟我说说话……白汐,求你了,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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