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曾阳又来了秦国养殖技术研究基地视察。
这里的负责人是赢良。
赢良把基地选在了位于秦国农田与草原的交界处。
曾阳骑马来到了基地后，就见到了大批的马、牛和羊在悠闲的吃着草。
赢良和手下的9名非入室弟子正骑着马巡视基地。
见曾阳骑马过来后，赢良和手下的弟子立即过来向师父行礼。
曾阳见这群贵族子弟和真正的牧民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穿着牧民一样的衣服，头戴牧民一样的帽子，脸部被太阳晒的通红，显然是经常受风吹日晒。
随后，赢良请曾阳到他们住的帐篷入坐。
为了给师父接风洗尘，赢良和弟子们杀了一大肥羊，放在帐篷内的大锅里煮。
肉煮好了，大家一边吃肉，一边聊天。
曾阳问道：“赢良，你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赢良回答道：“师父，自从接到您给我的任务后，我每天都在思考应该怎么做才能将任务完成到极致，从而让您知道我确实是在认真做事。”
曾阳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很好，你有这样的做事态度让我很满意，就算现在没有做出成绩，但只要坚持，一定可以做出让我和君上刮目相看的好成绩。”
赢良不好意思道：“师父，我走了很多弯路，一开始我认为提高秦国的养殖技术就是为了把羊养的更肥、更壮、更多，让更多老秦人吃上羊肉，所以弟子就来到了草原上请教牧民，请教高手，让他们教我如何把羊养的更肥、更壮、更多。”
曾阳听后有点惊讶，他没有想到赢良会误解他的意思，他让赢良负责养殖技术的研究可绝对不是为了让更多的老秦人吃上羊肉，而是为了增强秦国的经济、军事实力，因为在战乱年代，是没有资格谈享受的，每个国家都必须为了生存而全力以赴。
赢良尽管出身于贵族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他却很老实木纳，思维不够灵活，脑子是一根筋。
但常言道“勤能补拙”，所以他相信只有羸良真正养成了认真做事的习惯，一定可以弥补平庸的智商，做出让他满意的成绩。
曾阳微笑道：“所以你就花了很多时间用在研究养羊上了，对吗？”
赢良惭愧道：“是的，弟子用了十几天的时间研究养羊，后来和手下弟子一起讨论时，才发现选错了方向。”
曾阳好奇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方向选错了的呢？”
赢良叹了一口气，道：“当时我正和手下弟子整理养羊的技术，突然一个弟子说，我们把羊养好了最多只能让老秦人吃上更多的羊肉，但秦国现在处于战乱年代，随时都有可能被灭国，是不是应该把研究方向转移到养牛上去？因为老秦人基本都在用牛耕田，把牛养的更肥、更壮、更多，就能老秦人开垦更多的荒田，种更多的粮食，这样才更有利秦国。”
曾阳笑了笑，道：“所以你们就研究方向转移到了养牛上去了，对吗？”
赢良老实回答：“是的，我们立即调整了研究方向，开始收集养牛的资料和向养牛高手求教。”
曾阳一边吃着羊肉，一边说道：“那你们认为研究养牛是正确的方向吗？”
赢良心头一震，垂着头道：“我们又研究了10天的养牛技术，突然又有一个弟子说，我们的研究方向是不是还是错了？因为在这战乱年代，马才是最重要的工具，马的作用可比牛强多了，不仅可以用来组建骑兵，而且还可以运货物和拉马车，甚至可以代替牛耕田。”
曾阳点了点头，道：“所以你把就研究方向转移到了养马上去了，对吗？”
赢良抬起头，兴奋的说道：“是的，我们这才恍然大悟，研究养马才是正确的方向，只要把马养好了，秦国的经济、军事实力就会更加强大。”
曾阳忍不住说道：“真是三个臭皮匠，顶上一个诸葛亮啊。”
赢良满脸疑惑，道：“师父，谁是诸葛亮啊？”
曾阳这才发现说漏了嘴，连忙补救道：“诸葛亮是宋国的一个智者，他人很聪明，总能想出很多奇思妙计。他有三个徒弟，天赋都一般，但通过集体商议却也能想出不弱于诸葛亮奇思妙想。”
赢良这才明白，道：“师父是说我们尽管天赋一般，但因为是集体商议，所以我们的智慧不比那些智者差。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才能平庸，所以才愿意多动脑子，多和手下弟子一起商议。”
曾阳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赢良是不会去核实宋国是不是真有诸葛亮这个人的。
曾阳继续问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养马呢？”
赢良挺直腰杆，自信满满道：“师父，通过我们的集体商议，我们想出了一个好方法，就是培育出适合耕田的马种，然后用马代替秦国所有的耕牛，这样做三个好处：
其一，马的耕田速度比牛更快，能够提升耕田效率，能够让秦国生产出更多的粮食。
其二，无论是骑马出行还是用马拉货物，速度都要比牛快很多，所以能够大大提升秦国的运输效率。
其三，让秦国每家每户都养两匹马，平时用来耕田和运输，战时可抽调一匹马用来组建骑兵，这样秦国就能多出几十万骑兵了。”
“彩！”
曾阳高兴道：“赢良，实话告诉你，你说的这些我早就想到了，之所以不直接告诉你，而是让你们自己去研究，就是为了培养你们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成为合格的科家弟子。
尽管让你们走了很多的弯路，耽误了很多时间，但你们也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学会了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拥了独立的科研能力，从此以后你们就是秦国的一支独立的科研力量，以后会有更多的任务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为秦国做出更多的贡献。”
赢良和手下弟子都非常兴奋，道：“我们绝对不会让师父失望，保证完成任务。”
曾阳看着信心满满众弟子，继续道：“你们都已经知道用马代替耕牛的好处了，那这样做的弊端你们有想过吗？”
赢良认真回答道：“我们已经做过认真的调查和实验，知道了养马的经济成本和时间成本都比养牛更高，但是总的来说，用马代替耕牛的好处还是明显大于弊端，所以我们决定在坚持用马代替耕牛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改进养马技术，减少弊端。”
“彩！”
曾阳非常高兴，道：“我本以为你们没有考虑弊端，只考虑了好处，没有想到你们不仅考虑了弊端，还想到了如何改进，说明你们确实把科家认真做事的科学精神学会了。”
……
晚上，曾阳一个人躺在一个小帐篷里，想了很多。
在真实的历史中，华夏民族选择了使用牛耕田，而欧洲人选择了用马耕田。
对于这两种不同的选择，很多学者给出多种的解释，试图从客观原因上解释为什么华夏民族没有选择用马耕田。
但这些解释都非常勉强，在曾阳看来，如果华夏民族在古代时期强行选择了用马耕田，是绝对可行的，也是绝对利大于弊的。
如果当初选择了用马耕田，华夏民族不仅可以显著提升运输能力，还能拥有一支强大的骑兵，就不会被游牧民族任意欺凌了。
也许有人会说，当年的蒙古骑兵不也把欧洲骑兵打得溃不成军吗？但这是有特殊原因的。
欧洲人选择用马耕田后，不断改良马种，终于培育成可以承受巨大载重的良马，于是欧洲诞生了一支重骑兵部队——骑士军团。
当年入侵欧洲的蒙古骑兵以轻骑兵为主，正常来说，轻骑兵的防御能力很弱，根本不可能是重骑兵的对手。
问题就出在欧洲人由于宗教狂热，脑子比较单纯，缺乏灵活的战术，只知道正面作战。
而蒙古人长期跟中原的华夏民族打仗，把华夏民族的孙子兵法和36计都学到了手，所以他们用灵活的战术弥补了自己的劣势，用各种套路击败了重视荣誉感，脑子一根筋的欧洲骑士军团。
如果他们的重骑兵对手也懂得运用灵活的战术，那蒙古人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后来在第三次西征时，蒙古骑兵在埃及遇到了懂得运用灵活战术的马穆鲁克重骑兵，就被迅速击败了。
蒙古骑兵吃了败仗后不服输，后来又多次与马穆鲁克重骑兵交战，但无一例外都被重创甚至全歼，彻底终结了蒙古骑兵战无不胜的神话。
为什么华夏民族没有选择用马耕田？
曾阳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华夏人比较急功近利和缺乏认真精神的民族性格导致的。
古人华夏人只看到了养牛可以节约时间和经济成本，养马会明显增加时间和经济成本，没有从长远利益上考虑，也没有认真的研究过利弊得失。
古代的华夏民族没有选择用石材，而是选择用木材建筑房子，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曾阳希望自己的穿越可以改变古代华夏人的民族性格，从而使科学和工业革命都诞生于这片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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