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看着周书怡有些迷茫的小眼神，伸出手指指了指棋盘上占据上风的黑棋，讲解道：“将整个清风山脉比作这棋盘，这黑子所占据的区域便是如今已经清除完的地点，正中央的那一片白棋便是此行的目标清风宗。”
“圣子您说的清除是什么意思？”
周书怡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不过要说给直播间的人理解的话。
还是交给陈凡吧，她嘴巴懒的动！
要论人气，陈凡的人气可比她高多了！
“整个清风山脉，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但凡是踏入修行的，都可能得到过这清风宗长老或弟子某种恩惠，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送它们去轮回了。”
当陈凡用平淡的语气说出这段话后，不禁周书怡愣在了原地。
就连整个直播间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足足持续了三秒钟，众人才反应过来般，一片哗然！
弹幕瞬间暴涨了起来，无数观看者在震撼陈凡狠辣手腕之余，也感叹周书怡运气真的好。
开局幸好是出现在浩然宗招收弟子的队伍里，这要刚好刷在现在这个节点，清风山脉里，那九州就直接GG了！
“圣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狠辣的话的，这都不亚于给清风山脉来个种族灭绝计划了！”
“我尼玛吹爆，圣子这性格我爱了，够谨慎，为了以后不被报复，只能劳烦尔等去死了！”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我有种预感，今天过后，清风山脉寸草不生！”
“夸张了夸张了，人家圣子都说了，只针对有修行的妖兽！”
你可太天真了，打个比方，一个踏入修炼的妖兽窝里有一堆小崽子，难不成负责那一块区域的修士还挨个调查吗？
为了省事一巴掌全拍死了差不多，这么多动物，说不准谁跟谁就沾着亲带着故呢！”
“等等...周姐刚刚进山的时候说过，整个清风宗八千弟子，如果再加上他们的亲人和朋友，少说也得数十万吧，这一轮杀孽都快引动天劫了吧！”
“不一定，如果说圣子便是它们修行路上的劫数，能躲过这一关的，成长起来，反而会变成圣子的劫数，不过这种希望很渺茫，通过这三天的观察，他具备了一切枭雄的潜力和性格，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继承我魏武遗风！”
“......”
周书怡看到这条弹幕的时候，眼皮跳了跳，还魏武遗风，你就是馋人家身子！
考虑到这条弹幕会对不少观看的未成年造成影响。
反手就是一个二十四小时禁言套餐。
陈凡发现周书怡正在魂游天外，轻咳一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
周书怡抖了个机灵，连忙摇头否认道。
陈凡再次对接了一下神识，将最新清除完的地点及时更新在了周书怡面前的棋盘之上，转过头问道：“是不是觉得有点太残忍了？””
周书怡看着最新的棋盘上，黑色棋子多出了七八个，而每多一个就意味着一块区域的生灵被屠戮。
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有那么一丢丢...”
陈凡见状，也不介意，笑了笑，眯着眼看向天空。
蔚蓝的天空上，无一只飞禽翱翔。
缓缓讲述道：“十三岁那年，中州的一个边境小城发生叛乱，我父亲让我跟随九长老去平叛，其实就是去镀镀金，混个名头，日后出去也能说我陈凡十三岁便开始镇压乱贼。”
周书怡知道这件事应该与陈凡现在的性格有关，好奇的追问道：“之后呢？”
“之后...”陈凡微垂双眸，思绪仿佛回到那年冬天。
被鹅毛大雪覆盖的边境小城中，那一对大雪中快要冻僵的母女。
那女孩颤抖的声音，以及身边那女人濒临死亡的无意识发出的呢喃声...
触动了陈凡的心弦。
“那女人没救回来，女孩救回来了。”
周书怡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看向陈凡身旁的幽兰。
幽兰见状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她。
看向陈凡，见他又停下来了。
周书怡翻了个白眼，你还以为讲相声呢？
非得我捧你一句才继续讲是吧？
最终还是摆在了强烈的好奇心上，主动问道：“再然后呢？”
“三天后，事情败露，九长老上门，逼我交出她时，我张开双臂挡在了她的身前。”
“那她一定很感动吧？”
周书怡已经自动脑补到女孩与幽兰一起伴随陈凡左右，持续了一段时间，被什么邪恶势力暗中杀害了，陈凡保护不了自己的侍女，性情大变！
“她...拿着我的佩剑，捅了我一剑，仅差半寸，那把剑便能刺穿我的心脏！”
说到这里陈凡眼中闪过一道骇人的杀意，那是遭到背叛和伤害后所流露出来的恨！
深入骨髓！
当他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时看到了一双冷漠之极，充满仇恨的眼眸！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女孩的眼神！
以及那句印在他心底的话！
“凡哥哥，我喜欢你，但我不能原谅你们杀死了我的父亲，母亲，你们高高在上的夺走了我的一切，作为惩罚，我要永远的留在你心里，时刻折磨着你，为此，我必须做点什么，对不起...”
她做到了。
陈凡每每想到那个画面，都会时不时的从梦中惊醒。
一直到他十六岁那年披上秦云的马甲加入天魔殿，跟随殿内的高手彻底灭绝了一个宗门时，他悟了！
斩草要除根，不容半点瑕疵！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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