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微毒性是可以食用的级别,而弦又是【创造者】,所以她一边给自己祛毒一边进食,倒也是吃了下去——洛人对一切物资都拥有极高的占有欲,因为物资的匮乏已经印刻在了每一个生命体的基因之中——也因此,洛可以容忍延迟贸易,进而减少对快速交易市场的需求,所以洛更倾向于大储存+物资分配制度。
不过我竟然没有头晕……【观察者】对于身体毒性也会有抗拒?有可能,毕竟对睡眠这种身体自带的修复性质的失去意识都能抵抗,更何况外部的毒性。
“轰隆!”一声巨响,我立刻警觉的看向了门口——那是声音传来的方向,又是更大的一声“轰”,而后,一块铁皮以极高的速度直直冲我面部冲来。
我只能将头略微侧移一点,但无法完全躲过飞来的巨大铁皮,额头上的皮肉被金属贯穿,但坚硬的双层复合颅骨顶住了这次冲击,我也反应过来尽力蹬直双腿向后退去,辅助卸掉铁皮的力度,但是自右三分之一额头皮肉仍旧向后完全剥去,还削掉了我的右外耳。
我被带飞出了两三米,铁皮则在打碎了卖餐窗口后直接订在了另一侧墙壁上。
弦第一时间给自己戴上了头盔,手按在匕首上警惕地站了起来,我则就近躲到了墙角,开始检查伤口状况。
伤口状况有很多种,这是开拓者必学,处理外伤在洛也是优先于治疗单器官疾病的科目。
首先检测器官功能,右耳还能听见声音,但是被血液糊住,所以会有自带的降调,同时有一点耳鸣。右眼也睁不开了,应该是眼皮肌肉神经性损伤,但是还是能转眼珠子,所以伤口应该不是很深。
而后是触诊,我脱下露指手套,小心翼翼的感知伤口——伤口的边缘温度极高,而没有出血,而伤口内是覆血骨骼,因此居然出乎意料的暂时不用担心止血的问题——铁片温度过高,短时间已经把血管烤闭合了。
我从战裙内部抓起一把杀菌药面,撒在了侧面骨骼上。这时候弦已经侧对着我跪蹲在我身边警戒:“怎么样?”
“暂时没问题,战斗力略受损。”我站了起来。这该死的武器禁令。
“你大概失去了十二分之一的头部外组织。”弦瞥了一眼。
我的声音由于肌肉撕裂伤害和神经麻痹有一些走形和颤抖,但还是能清晰表意:“那还不快治疗一下我?”
“我还没学头部组织细微结构。”
“先给个皮,填充一下,好歹止血。”
“好。”
弦由于本身的操控能力过硬,所以很快给我搞出来个至少外表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头,当然,各种痛感让我知道,她确实没学过这部分。
周围的就餐者大多数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晕了,少数还清醒的也跑了出去。
“不是袭击,应该是意外。”这是我和弦第一时间确定的。
我又站了起来,头仍旧很严重的闪痛着,刚刚布满烟火气的市场转眼已经一片狼藉。
“不是意外。”我平静的说着,作为【观察者】,我能看见的东西,尽管我不了解究竟是什么,但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变化。
“嗯?”
“如果我们的世界能以某种形式发动一场战争……那我不觉得,异世界就真的对我们敞开。即使生灵对我们没有排斥。”
“你是说……”
“在这个世界,命运,或许会受到影响。”
“……有可能,毕竟这是个非精确世界……至少以他们自己的理论是这样的。至少先出去看看。”
略微破碎的街道、掀翻的三轮车小吃摊、烈火与警笛。
我们就餐对面的食品店起火了。
秦官方的救火者正在从街道尽头赶来,不过很显然,清理狼藉要一段时间。
“我看着没有人被困在里面。”我扫了一眼,和弦私语,“而且之前这里是关门的。”
“那就看看他们的救灾能力。”我和弦商定以后,退到了一个安全区域。
夜晚,步行街本就是人流密集的地方,那意味着更多的障碍物,而他们的市政系统并没有一个对障碍物的处理方法,也间接导致过一些被社区机构阻拦进而造成的惨剧——客观来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把阻止灾祸放在第一考虑因素。
火蛇被气流裹挟着变换形态,不过蔓延的并不是很快,而且商铺也是独栋两层建筑,并没有与住宅结合,因此蔓延的并不是很快。
尽管离得有一定距离,但寒风还是要从背后要将我们推向火场。周围也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与我们不同,他们没有任何防护装备,对二次伤害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或许在某些时候,这是能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手段?
嗯,一个统计学者就曾统计过两枚炸弹落在同一个地点的概率,并以此推出了弹坑理论,用以躲避轰炸,即使是专业的士兵都认可这个理论——那间隔一段时间的同落点炸药,或许可以造成更高杀伤力。
我若有所思。
在洛,这样的情况很少发生。洛的设计是以降低效率换来的有极度冗余的设计,大部分建筑都是自身八成以上材料不燃的,很费资源,但是维护起来方便的多。一些特殊情况不能使用阻燃材料的连片建筑群,也大多伫立于自然或人工水源覆盖范围内,并做好隔火空位——这对高密度的城市来说显然并不现实,也与预支未来的社会理念并不符合。
灭火者还在一个个打电话联系本不应该在步行街通道内的车辆主人,看热闹的人群中却有人开始了行动。
先是几个光着上身的肥壮秃头男子,开始对道路上停放的小轿车进行推搡,而后各种各样的人流也都汇聚起来,将车辆挨个挪开不到一个人身体的距离,清理出了一个狭窄但是灭火车可过的通道。
“他们也很团结。”弦点了点头
火焰仍旧在烧着,但是似乎……有哪里让我感到不安,明明有些距离,还全甲……
“我有些不安。”
“【观察者】的直觉?”
“不知道,我哇啊——”
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正下方传来,砖石路面和土壤推着我和弦一起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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