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毕竟是出外勤，按安全手册判断，应该属于半安全区，除了群体执勤率比亚安全区要高一些，环境监控也是要做得——我没有开观察者事业，而是拿出部落新改的木方探测模块。
合金制的模块外装在了木方外，而后木方开始工作——第一步，永远是查阅说明书。在最后一次拓印前，并没有新变化。
然后……
“三个摄像头。”弦拍了拍身上的灰，“他们为什么要在浴室里安摄像头？觉得咱们会和大便聊机密事件吗？而且还是录像而不是实时传输……这做工不像官方所为。”
“那个不知归属哪方势力的间谍，也没有这么糙的活计。可能是私人安装的，不过为什么？”
弦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哦？要不是不道德，我也想天天看着你。”
“嗯？”
“观察别人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看了一个又一个故事——所有社会性智慧生物都有讲故事和听故事的欲望。”
“嗯……是这样吗……”
“只有自然与道理，是这个虚幻的世界中真实的。”
“哦？你现在可显得有些深邃，都快赶上书上的语言了，是创造者的能力给你带来的感悟吗？”
“哈。按理来说，【观察者】才应该是能看到最多东西的吧？”
“不，我好像只是……”我停了一下，指了指摄像头。
“没事，安全，我已经加了干扰措施了。”
“嗯，我只是被强化了已有的感觉。视觉、嗅觉、听觉、味觉、触觉、相对时空感、直觉……真正额外能感受到的东西，我根本无法应用。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各种可以描述和难以描述的非存在事物是有什么具体意义。我从各种科学中寻找答案，也没有。”
“那就只能再试，【创造者】所能开发的能力也是随着对世界的认识深刻以后才逐渐加深的。”
“嗯，看来抄不到，就只能自己发展了……”
我又用【观察者视野】进行一番再追踪，没有额外收获。
过了一会儿，弦又从木方获取了不少信息。
“我看到一条消息，秦之前驻咱们大使馆的外交代表，林朝夕，在林地考察生物记录的时候，死了。”
“秦的外交官都是专业者吧？她为什么会去考察生物？”
“作为翻译，而且是在近郊，她可能想散心，并且是带着他们自己的卫队去的。”
“咱们没提出派人保护跟随？”
“没。”
“怎么死的？”
“她在咱们分派给秦的近端置换领土上，吃了一个从秦移栽过去的试验性果树的果实。”
“秦的植物，秦的土地，秦的安全性研究成果——怪不得她会放心食用。”
“因为没有魔能感知能力，实际上他们不清楚内部的魔能含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大水平。”
“为什么果子没有发生魔能侵蚀？”
“空间储存。他们的果实微观有一种特殊结构，这种结构就是简单的有机质，但是因为结构与基础环法阵相似，所以存下了魔能。”
“……那真是不幸。什么时候的事。”
“当天。”
“当天？嗯……今天啊。”
“她今天刚刚过去进行轮班。朝去而夕不救……”
“魔能蓄积至死——她吃了多少？”
“侵蚀死的，不是蓄积死的。他们还用实验鼠做了食用性实验，不过恰好魔能侵蚀的效果在实验鼠的内皮生长速率和人类内皮的生长速率之间……腐蚀掉内皮以后，她的腹腔就被溶解掉了。”
“……不用和我描述细节。”
我咽了口口水，因为通用医学技能学习中见过类似的场面，所以能很轻易的想象出画面。
弦又淡淡的说：“咱们的官员已经前去吊唁了，就像之前咱们作战中受伤的人被看望一样。”
“……她到是从繁重的工作中解脱出来了。”
一时沉默。
不过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我突然想邀请弦出去溜溜。也就是在这时，弦把手搭到我肩上：“出去走走吗？”
我点了点头。在桌子上留了张字条就离开了。如果我们可以安全回来自然相安无事，如果出了意外或者在离开的时间有事找我们，也可以防止过度反应。
“高层的风光很好，但是如果站在地面上，望去连天空都很小。”弦仰起头，望着被灯光抑住的星光。
路上行人人头攒动，但大多步履匆匆。明明已经结束了工作，他们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部落尽管同样是追求高效率，可同样倡导劳逸结合，不违背属于生物的本性。我们固然可以把自己打造成机器……但是，那不是我们想要的。文明如果将文明仅仅定义为疆域的广大、建筑的宏伟、科技的先进，而忽视了文明的个体，那么文明是否真是文明，或许应当重新审视。
“想去哪里？”我思索未果，把决定权交给了弦。
“也许……去一个饭厅吧。我想观察他们补充能量的地方与咱们有什么不一样。”
随意在一个路边店坐了下来，点了一些凉菜，占住一个靠窗的位置，便开始四处打量。我们的独特样貌也引起了一些关注，邻桌频频向我们看过来，不过没有造成什么很大的影响。
饭店不大，根据“家常菜”的店名更是明白他的功能定位：替没有时间做饭或者缺少厨艺技能的人服务。很是整洁，属于燃烧废物的味道也不大，墙上还贴着“卫生许可证”等一系列证书，监管似乎很到位，同时还有便携防火装置放在显眼的地方，基础设施配备很齐。这也许能说明秦人的一些生活。
不过物价水平似乎有点高，没有对比我也知道的不很清楚，但是看有些人付钱时细微处一脸肉痛的感觉就知道了——单侧上扯的嘴角。当然，也可能是被辣到了。
“美女您好，您的九瓣云。”一个服务人员端上了我们刚刚点的食物。还好弦告诉过我，不然我还会自己去打菜。同样是中年女性，她的部分身体明显更加苍老，长时间的重复劳动让她身体的某些部位提早衰老。比如手上胳膊上被烫出的斑点，比如走一步就有轻微摩擦声音的膝盖，比如不能完全挺直的腰。
还有其它更多信息，例如从地板格局看出工业生产能力，我便不一一赘述了。这种生活中的信息，能让我们更加了解一个未知的文明。
……不过这个菜，虽然是专门挑的对洛人无毒的，但由于食性的差异，还是很有一些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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